一怒杀人(1 / 2)
港口商馆区,望海楼。
望海楼是来自扬州的豪商杨文利的产业,除了吃喝,后院还有娱乐之处,算是吃喝玩乐一条龙,乃济州府最大的酒楼。
如今整个望海楼二楼已经被尼堪包了下来。
整座二楼也只能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坐十人,每人面前还有铭牌,商人们见到了倒是觉得新鲜,不过在孙秀林的人引导下各就各位了。
为了不引起误会,三张桌子大致的安排是:大明的人士单独一桌,朝鲜、倭人一桌,西夷之人一桌。
尼堪在孙秀林、李延庚的陪同下做到了西夷那一桌,那一桌的人数最少。
这一桌上,来自荷兰的范德萨尼堪早就认识了,还有几位此处却要介绍一下。
何塞.路易斯,来自马尼拉,时任马尼拉总督的会计,四十上下,矮胖身材,黑色头发,如今西班牙、葡萄牙都被日本幕府断绝了平户贸易,听说在日本北边还有一处贸易场所,风闻之后便巴巴地过来了。
在东亚,他们能做生意的地方,除了漳州的月港,便是大量的走私贸易了。
德.莫拉斯.卡瓦略,来自葡萄牙驻澳门的总督奥格.库蒂尼奥.杜辰以及澳门市民议会的全权代表,五十左右,灰褐色头发,情形与西班牙人差不多,如今他们只能靠广东与澳门的走私贸易苟延残喘。
以上两家在南洋一带都被荷兰人压着,出海时若是船只不多,必定会被荷兰人抢了。
荷兰共和国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总督的商务代表,卡尔.雷尼尔斯,前往平户贸易时也分了一部分船只来到了济州岛。
当然了,他与范德萨早就勾结在一起,按照日本方面的规定,前往平户贸易的船只都有定数,这多出来的船只便是东印度公司几个高层私人的船只。
亨利.德拉蒙德,来自英格兰,隶属于大英帝国的东印度公司,是东印度公司大股东的私生子,名义上为东印度公司服务,实际上主要为自己干。
德拉蒙德只有二十五岁,名下也只有一条船,像他这样的,莫说跑单走海了,就是在近海走私也不安全,从黄海以下,一直到南海,多如牛毛的海盗分分钟就会将他吞了,目前他却是与葡萄牙人同病相怜,勾搭在一起。
另外两桌,大明的那一桌,主要是山东、江南一带的商人,多为南直隶一带的豪商,不过也有拎着脑袋单独出海的,这些人只有一艘船,原来或是大明水师的人,或者是海盗出身,好几年才出海一次,不过一次下来若是不出事的话赚的钱一辈子也就够了。
海贸的利润,做对货品的话,最少的也在五成以上,一倍的净利也很普通。
这其中,有三人身份特殊,身家巨万,海贸一途是长做不辍的。
杭州沈家,毛文龙的母族亲戚,家里有船坊、织场,手里还有官府的盐引,乃是浙江巨贾,沈默不过是其长房的代表人物而已。
杨文利,扬州盐商的代表,当然了,身为扬州巨贾,布匹、铁器、生丝、当铺等生意那也是少不了的。
汪然明,徽商的代表,家族里有盐引、木材、粮食、生丝的生意,几乎垄断了江南的一带的木材生意。
倭人那边,除了尼堪熟悉的松尾智保,他的主人,原对马藩的家臣柳川调兴也赫然在座,当然了,由于尼堪的出现,柳川调兴、松尾智保两人都安然无恙,不过经过了柳川调兴向德川家光告状一事,他在对马藩也待不住了。
幸好他拿到了尼堪的承诺,由于釜山港贸易的取消,日本、朝鲜之间的贸易只能依赖济州岛,柳川调兴摇身一变成了除对马藩、五岛藩之外所有想要在济州岛贸易的各藩国的代表。
如今的他还与五岛藩打得火热,还将隶属于五岛藩的最北边的宇久岛租了下来,堂而皇之成了他柳川氏的“封地”,他以此地为基础,将包括五岛藩在内的所有藩国的船只聚拢在一起往来济州岛贸易。
这下肯定被对马藩的大名宗义成恨得牙痒痒的,此时坐在松尾智保旁边的对马藩的代表宗智顺一想到主家受到的屈辱,恨不得立即在坐上斩了柳川调兴——虽然在宗义成与柳川调兴的纷争中两人都有不是的地方。
在日本,像柳川调兴这样脱离主家,另投他人的人是会被武士阶级看不起的,不过现在都有求于他,各藩国大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故此,尼堪就像柳川调兴的“救命恩人”,让他往东,他是绝对不会向西边看一眼的。
在座的朝鲜人都是李倧的代表,几乎没有民间的人士,当然了,凡事没有绝对,像金自点家族、千万里家族,肯定是会在里面分一杯羹的,不过由于李倧的人在,这些人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登上大雅之堂。
“诸位”
尼堪举着一杯酒站了起来。
“承蒙诸位关照,济州港自开埠以来日渐兴旺,本汗也十分欣慰,想必诸位一定是赚得盆满钵满”
“呵呵……”、“嘿嘿……”
下面立即出现一阵心照不宣的“呵呵”、“嘿嘿”的声音。
“眼见得前来的船只越来越多,这港口的规模却有些不敷用了,故此,本汗决定,扩建济州港!”
大多数人都是拍手叫好,不过少数人精很快就寻摸过味儿来。
“这是要我等掏钱了”
杨文利暗暗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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