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3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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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潜早已忘记了这绣帕,这会儿被裴昀提起,连忙把手垂了下来:“公主心善之举。”

“泽旻,莫忘记自己的身份。”裴昀见张潜遮掩,那张老态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张潜是个怎样的人,没有能比看着张潜长大的裴昀更清楚。

出身卑劣,心志坚定,张潜比常人更清楚自己所求所想,可在此事之上,裴昀却看出了张潜的遮掩。

“我记得...”

“少时亏义父所救,才叫我有了今日。”张潜说罢,便垂下了眼眸,看着棋盘上被黑子重重围困的白子。

喜盛贵位大虞的公主,江皇后的嫡女,奉旨和亲,将来只会带着大虞的荣耀远嫁柔然,就算没有此事,高高在上的圣上之女,也万不会与他有分毫关系。

他的使命,从来就只有效忠大虞。

“你明白便好...”

“如今柔然未平,北地不收,皇长子不得立,义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总有日要顾不上大虞的。”裴昀点了点头,将盛着白子的棋篓子递给了张潜。

“待公主被刺杀之事水落石出,我会请命离开公主府,从此不会再与六公主有任何瓜葛。”到底是跟了裴昀多年,张潜从来都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也清楚裴昀此生的夙愿。

“也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张潜说着,边将白子落下,破了黑子的重重围困之势。

第34章 下坠

“你有如此心怀,义父便放心了。”裴昀闻此,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埋首在了棋局之上。

张潜是个从乱葬岗捡的孩子,裴昀初次见他,张潜才半人高,瘦的像个小猴子,谁也没想到张潜如今能这般高大。

裴昀将毕生所学都交于了他,这棋术亦是。

两人对坐,以棋局相搏,不觉已过夜半,棋盘上的白子已然解了那重重围困之势,裴昀侧眼看着觉烛台上的蜡烛燃尽,忽的摁了摁眉头:“今日便到此吧,你也早些休息。”

“是。”张潜原本就是陪裴昀解闷,见裴昀疲乏,便起身扶着裴昀离开了书室。

今夏多雨,张潜送了裴昀回了自己的静思堂,前后脚的功夫,外头便闪了道惊雷。

那雷声声势浩大,颇有劈天之势,张潜的身子随着那雷声颤了下,眼前竟有些微晃。

也是雨,浇着枝头的结了果实的春桃,将未成熟的青色果实打的伤痕累累。

尽管如此,上京仍是车马喧嚣,车轮念着管道,将那水洼里的污水带起,又重归地面。

小巷深处立着两道身影,一道欣长,着白衣,是位气宇不凡的郎君,而郎君对面的小姑娘,身量矮小,可却从头到脚透露出一种贵气。

那是常年娇养,在禁庭之中浸淫出来气质。

骄矜而不凌人。

可就是这样尊贵的人物,此时却猩红着眼儿,伸着一双小手握住了对面那玉面郎君的大掌,诉说着什么。

暴雨如注,打的小厮手里得伞面都有些歪斜,不慎把雨水滴到了不远处,那玄衣男人的身上。

玄衣男人肩上所挂银甲,身后的墨色大氅被雨浇湿了些,低低的垂到了后脚跟。

他所立之处,正对着那巷口的,周边的桃树围绕,掩住了小厮的身上,可却没掩住他的身形。

“这谁家郎君?”玄衣男人并未在意小厮不甚落了他一身雨水,反倒夺过了小厮手中的油纸伞,一双锐利的鹰眼微眯,穿过了层层雨水,落在了那小个子的女儿家脸上。

“大人,是宋小郎君。”小厮躬身,藏进了油纸伞下。

“干什么的?”玄衣男人好像没听过这名讳,两道剑眉蹙起,在灰蒙蒙的天气衬托下显得无比阴冷。

“公主的青梅竹马。”小厮答道。

“六公主想干什么?”玄衣男人微微颔首,那双鹰眼闪过几分不屑。

“您不知道吗,咱六公主喜欢宋家郎君,喜欢的不得了,才不愿意嫁柔然的。”小厮暗自叹息这玄衣男人不懂感情。

“绑了。”玄衣男人听懂了小厮的意思,留了两字,便欲转身离开。

可他的脚步刚刚迈开,对面小巷中,那女儿家的就丢了一只明晃晃的金簪。

玄衣男人的眼神锐利,一眼就瞧见了那金簪,脚步一顿,看着那女儿家落下一律鬓发,随后取走玉面郎君手中捧着的匕首,割下一缕发丝。

“淮山哥哥,我们就此作别。”

那声离着玄衣男人甚远,可他听得无比清晰,定目看着那对有情的男女不欢而散,那双鹰眼也冷了冷。

“指挥使,还绑吗?”小厮虽没有张潜听得清,但依稀看得见那女儿家的举动。

玄衣的男人没做声,沉了半晌,忽的迈动了步子,行至那小巷里,将地上被隔断的那缕碎发捻起。

那发丝沾了水,落在了洼浅的地方,虽未被冲走,可却湿答答的拧成了一撮。

玄衣男人蹙眉看着那缕碎发,忽的从腰间掏出块帕子,将那发丝妥善收好,目光深情而又隐忍。

“指挥使,人还绑吗?”小厮看着蹲在地上的玄衣男人,问了句。

那男人却巍然不动,挺拔的宽肩微微附着,看着兴许融了女儿家泪水的那块地面:“看着碍眼,绑了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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