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2 / 2)
柳蔚觉得烦,就避开小黎的爪子,起身,换了个石凳子坐。
小黎知道娘亲这是真的生气了,顿时无措极了,又看看身边跟着的珍珠、咕咕,悄悄向它们求救。
但珍珠根本不理他,咕咕倒是想理,就是……理了也无济于事,毕竟,它平时就是被珍珠压着欺负的,珍珠不想它做的事,它一件都不敢做。
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而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同样也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容棱始终没有说话。
老人在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番后,到底是叹了口气,先出声道:“若非如此,你怕是终生也不肯见我,我便只好,出此下策……”
老人的声音里,透着悲哀。
容棱听着,却表情都未给一个,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人看他仍不做声,又道:“我手下那些人,虽说不算聪明,但也知晓分寸,小黎是我孙子,我不会让小黎受伤,况且……”
“阁下慎言。”话到此处,容棱已是抬起眸子,眸中冰冷寡决,只一眼瞧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老者愣了片刻,沉默下来,却又觉得不甘,到底争辩道:“我知你恨我,恨我不负责任,贪生怕死,但那个时候,我不得不走,我想过将你母亲接出来,我在西南边陲还有旧兵,只要找到他们,便可潜回京都,哪怕不能光明正大,救你母亲,也不在话下。可容禹着实心狠,我那三千旧兵,竟早已被他偷梁换柱,若非我及时发现,怕是也早已魂归西方。再之后,便是无止境的追杀,我逃了足足三年,后被恩人所救,可在此之前,我当真没有放弃过接你母亲与你出宫,只是,只是当我有能力再回来时,你母亲早已……”
这些无可奈何,听在容棱耳里,都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借口罢了。
容棱心中甚是厌烦,抬眸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说道:“阁下千方百计,拿一稚子之命相挟,若只是为了与本王说这些废话,那本王,恐怕无意奉陪了。”
容棱说着,起身便要走。
老人急忙站起来,却腿脚不太灵活,平时不显,但动作急切时,还是会有所牵扯,看起来,分外狼狈。
容棱没有想过去扶老人,老人似乎也无意用这种小动作博容棱的一分同情,老人勉强站稳自己,脸上难掩痛苦之色。
“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就没有别的话,想问问我?”
容棱没做声,直接走到门口,手已覆上门闩。
后面老人心头一急,忙道:“事关柳蔚,你也不听?”
容棱手指一顿,神色微凛,回过头时,表情比之方才又寒了数分。
老者知道,他这是不会走了,总算松了口气,重新坐下,又比了比自己对面的位置。
容棱拧着剑眉,着实不喜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但柳蔚事重,因此到底,他还是坐了回去。
老人见他脸色不快,便不敢拖延时间,惹其生怒,只好叹息一声,道:“柳蔚隐藏极好,若非她与你关系太近,我才调查,怕是也不会想到,天下间竟还有这般胆大的女子。但以你的能耐,又的确能护她周全,可女扮男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们早已惹了不少人的眼睛,当然,就算一切行为被揭穿,你们也不在乎,人一旦拥有绝对权力,便能笑傲风云,不拘规则。容禹重病,死不死,不过你们一念之间,容禹早已不成气候,更遑论下令怪责你的柳蔚,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不让容禹死,就连我与容禹有血海深仇,也不会在此时盼着他死,可你们不愿,其他人便也不愿?多得是人想谋朝篡位,等到大局更乱,你分身乏术,届时,若有人再对你妻儿下黑手,你又如何能左右都顾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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