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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出现,也没办法在佐治椿的严防死守之下给虎杖下套,没办法,宿傩只好认命地潜伏在了意识深处,每天看戏。

他倒不担心会一直受制于人,佐治椿已经快死了,这一点能从他身上越来越强大的力量上看出来。

佐治椿的身体原本就只是一个劣质的容器,如果不是座敷童子主动削减了自己的力量,他都未必有出生的机会。现在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取回了曾经的力量,这具原本是死胎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住了,随时可能崩溃。

宿傩不清楚这些情况,但他有着敏锐的直觉和出众的眼界,他知道甚至不用他出手对付佐治椿,他自己就会很快把自己耗死。

就这样,他和虎杖相安无事地共处了三个多月,直到这一天,涉谷时间爆发。

虎杖和冥冥、忧忧一起在帐外待命,他们接到的任务是清理五条悟露出指缝的杂鱼。

那对姐弟亲密地说着话,唯有虎杖一直惴惴不安。

他有种不太好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在宿傩的声音响起时达到了最高峰。

喂,小子。时隔三月,宿傩的声调听上去依旧恶意满满:我劝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赶紧想办法进帐里去。

虎杖下意识朝冥冥和忧忧那边看去,想看他们有没有听到宿傩的声音。

不过那对姐弟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神情自然地聊着天。

宿傩嗤笑:不用看了,我是在你的意识里和你说话,旁人发现不了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是你没有把我不对劲表现在脸上的话。

虎杖顿时神情僵硬。

忧忧余光发觉他的异样,疑惑地扭过头来,虎杖赶紧挤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

忧忧用看怪人的眼神打量了他几眼,然后不怎么上心地转回去继续和冥冥说话了。

虎杖松了一口气。

宿傩看戏看得很开心,幸灾乐祸:你笑得可太逗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虎杖在意识里恶狠狠地说。

这家伙三个月没出现,现在一出现就是在这么危险的场合,虎杖很难不怀疑他的动机。

宿傩坐在高高的骨堆上,摊手:不干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再不抓紧时间进帐,你的椿学长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虎杖心神巨震。

虽然理智上他知道不能轻信宿傩的言语,可直觉却在拼命动摇他,让他不自觉地问:你什么意思?

心境上的动摇似乎也会反映在语气上,虎杖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两下。

宿傩的笑意更深: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说椿学长此时就在这片帐中,而且生命垂危?

虎杖气息急促,瞳孔茫然无焦,这下就连背对着他的冥冥都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来问:虎杖?你怎么了?

虎杖如梦初醒:我没事。

冥冥信他才怪了,虎杖的咒力明显紊乱了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但她是个只对钱财感兴趣的人,虎杖没有钱,也没人付她钱让她监视虎杖,她自然对他的异常表现不怎么挂心,意思意思地安抚了一句:五条不会有事的。就算完了。

虎杖发自内心地感激她的冷漠,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语气格外郑重地问宿傩:你为什么会知道?

宿傩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的关你什么事?你就说要不要去救完事了。

可疑,实在太可疑了。

时隔三月突然再次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而且一开口就是诱导他进入那个危险的帐。理智在向虎杖预警:不要听信两面宿傩的话!这家伙不怀好意!

然而曾经多次帮助过他的直觉却提出了异议:听他的吧!信他一次!万一椿学长真的深陷危机怎么办?错过了救人的机会的话,他肯定会后悔莫及!

纠结许久,虎杖最终还是咬着牙:你休想再骗我!

上次两面宿傩就是趁人之危夺取了他身体的掌控权,还差点杀了他。这次虎杖决定,无论他说什么花言巧语,自己都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而且,他相信五条老师和椿学长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样危急的地步,连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的话,虎杖也想不出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呸呸!不对!事情才不会变成那样!宿傩这家伙一定又是在驴他!

虎杖十分坚定: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可能遂你的意的!

在他的心目中,不听宿傩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但听了他的话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宿傩不耐烦地切了一声,深深领会到了直觉生物的难对付。

这小子自以为是用理智克制了直觉,殊不知还是他的直觉在其中起作用,拼命地帮他远离不好的选项,尽力向着好的结局前进。

麻烦了宿傩透过虎杖的视线,远远望向帐的中心。

再不抓紧时间,等五条悟被封印了可就赶不上凑热闹了啊。

就在不久前,宿傩刚刚见过来替佐治椿传话的贵遥。

上次见到这个碍眼的小鬼还是在他掏了虎杖的心之后,那时为了让佐治椿对虎杖使用御忌,贵遥作为引领者带虎杖进箱庭,宿傩就在意识世界的深处冷眼旁观。

这次贵遥不是为虎杖而来的了,而是为了这具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虎杖的意志力虽强,却没有宿傩那么精细,无法察觉到灵魂深处悄然发生的对话。

贵遥冷冷地对宿傩说:十月三十一日,佐治椿需要你跟在五条悟身边。

一时之间,宿傩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很离谱,他们两个之间可是堪称死敌的关系。佐治椿把宿傩困在虎杖的灵魂中不得自由,按理说这种行为足够宿傩把他杀个成千上万次,可他不仅不害怕,反倒主动跑过来说要自己帮忙?

他哪来的勇气?!

贵遥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宿傩甚至无法产生被支使的恼怒,心中只有满满的荒谬感。

你疯了?他失笑。

贵遥仍旧冷着脸:不是我,是他疯了。他整理一下语言,他要死了,你必须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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