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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做出选择的并非如今的佐治椿,而是当初的佐治贵遥。他出于自己的意志分割了自身咒灵的那一面,只留下人类的部分,很难说佐治椿如今的模样不是按照他的期望成长起来的。

贵遥听了她的说法,眼神一冷:我现在有点讨厌你的聪明了。

红茶喝的差不多,他能将辉夜拉进精神世界的时限也快到了,在把辉夜推回现实中之前,他说:总而言之,先别急着做决定。听听他明天要对你说什么,虽然我和他不是一个人,但是平心而论,那家伙不是坏人,他的提议会对你有帮助的。

佐治椿的经历不可复制,最起码辉夜复制不了。脱离家族的想法在她身上并不现实,唯一可行的就只有与佐治椿合作,想方法夺取四宫家的实权,拥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

贵遥将茶杯放回茶几上,杯底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望向辉夜:你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辉夜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她还保持着那个右手贴着左脸的姿势,身旁的白银御行嘀嘀咕咕地琢磨着佐治椿的目的。

面前的红茶仍有余温,她的另一边没有什么穿着背带裤的孩子,桌面上也没有第四只茶杯。

今天下午发生在这间小小学生会室里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可辉夜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梦。

她的双手有些颤抖,被白银御行注意到了。

他担忧地望向她:四宫?

辉夜摇摇头:我没事,会长

她将双手交握起来,努力克制着那无法抑止的兴奋感:只是有种预感。

预感到,或许改变人生的契机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只等她伸手抓住。

第107章 徽章

回到了寝室之后, 佐治椿随手将斗篷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坐下来默默复盘在四宫辉夜的记忆中看到的一切。

随着他找回座敷童子的记忆,他对箱庭的掌控力开始变得更加精准, 他已经可以掌控中术者能够看到的记忆范围了。

像是虎杖先前会无意识地梦到他的一些过去这样的事, 已经不会再发生了。一切他们能够看到的,都是佐治椿刻意暴露出来的。至于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的那一部分, 比如最近的一些计划,中术者将不再能够凭借着无意识的梦境看到。

佐治椿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头发, 感觉自己这么做真的很赖皮啊箱庭会向中术者展示出他真实的想法,但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十年前的想法, 到了今天未必还是真的, 但在旁观者的眼中看来,这就是无比真实的, 是比任何证据都更加有力的自我剖白。

他给四宫辉夜看了自己拼命脱离佐治家的那一部分, 并以此来向她证明自己无意利用她来回到佐治家。但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 必须重新获得佐治家的帮助。

欺骗了四宫辉夜, 就只好用帮她拿下白银御行来搞定了怎么想她都不亏啊,佐治椿理直气壮地想着。

就在他默默思考的时候,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椿,你回来了吗?是熊猫的声音。

佐治椿被这声音惊醒, 他将绮花罗安置在座位上,自己起身去给熊猫开门:怎么了?

熊猫站在门外, 挠挠头,神色有些苦恼:其实啊, 我的徽章找不到了。

徽章?佐治椿稍微回忆片刻才想起来:啊, 是秀知院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的那个?

熊猫连忙点头:对啊, 就是那个。我记得好像落在你的房间了。

唔我好像也有点印象。

佐治椿把门打开,放熊猫进来,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景象:我记得你当时没地方戴,是不是随手放在桌面上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绮花罗望着他们,小脑袋朝着旁边一歪:?

这间寝室还没有太多佐治椿留下的痕迹,外间是和所有人配置一样的会客室,内间是卧室嵌套卫浴间。此时的房间里只有衣帽架上留着一件佐治椿的斗篷,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空荡荡,一览无余。

熊猫对于空空如也的茶几桌面一扫而过,什么也没发现。

他无功而返:唉,是不是其他人给我拿走了啊

佐治椿送他出门,闻言忍不住笑出声: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不会拿的。你找它做什么?

熊猫一愣:可忧太和我说,明天去和秀知院的学生一起上课的时候要戴着。

佐治椿面不改色,仔细地回忆了白银御行告诉他的一些注意事项,最后十分肯定地跟熊猫说:没有哦,白银君告诉我,只要人出席就好,没有提到徽章的事情。

是这样吗

熊猫将信将疑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嘟囔着要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他的徽章。

佐治椿合上了门,静静地对着门板站了半晌,这才转身走回绮花罗的身边。

他难得有些心累,放任自己的背部松懈下来,整个人靠在柔软的沙发垫子里:绮花罗

听到他喃喃低语的绮花罗抬起手,摸摸他的指尖,以表安慰。

佐治椿躺下来,把脸贴在她身边:怎么办,五条老师还没搞定,忧太又要和我作对了。

他抬起手,指尖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枚徽章,那样式和别在绮花罗衣服上的那一枚一模一样,正是熊猫在四处搜寻的东西。

他盯着这枚做工精细的徽章出神:抱歉啊熊猫,暂时不能还给你。

仔细想想,他和熊猫认识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长。除了把他带回高专的夜蛾校长和那三个人之外,他和熊猫就是在高专的资历最长的两个,夜蛾正道从制作绮花罗的咒骸中获得了灵感,很快就又制作了另一个性能更加出色的自动咒骸。熊猫小的时候,除了夜蛾正道以外,佐治椿也是接触他最多的人。他们两个不说是挚友,也算是经年的老友,相处了这么多年,佐治椿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骗过他。

说欺骗也不妥当,他只是诱导着熊猫摘下徽章,又在他回头来找的时候隐瞒了徽章在自己手里的事情罢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要涉及到徽章的真实作用,以及秀知院的神秘结界了。

诚如五条悟所说的那样,秀知院作为一件古老的精英学府,自然会对在此就读的学生们的人身安全作出一定保障。除了明面上的安保措施之外,秀知院范围内还架设了强力的结界。这种结界的主要作用便是隐藏校园内部的咒力气息,让这间学校里的学生在咒灵的眼里趋于隐形,而对于佩戴着特定道具,即秀知院徽章的人来说,这种庇护效果将会得到强化,就算是专精咒力感知的咒术师也很难在秀知院内通过咒力来锁定学生。

不过这种作用很难被发现,也就是拥有六眼这个作弊器的五条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的奥秘,换作其他人,都很难察觉到结界的存在和徽章的真实用途。

佐治椿也是对此有所猜测,通过观察,发现秀知院学生似乎都被要求了随身携带校徽后,才能够确定下来的。

现在这枚多余的徽章已经到手了,乙骨忧太注意到了这件事,但他还不知道佐治椿究竟打算拿它来做些什么。

佐治椿微微蓄力,将徽章弹起,在半空中翻了几翻后,重新扣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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