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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也得浇啊,裴温笑道,别说现在是秋天,就是大冬天,该浇还得浇。
真是辛苦了。顾恺诚心道。
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不觉得辛苦。
他们在一棵银杏树下伫立,裴温的脸上被灯笼照出红光,一片银杏叶倏然随风飘下,恰好落在裴温肩头。
顾恺捡起那片银杏叶,对着灯光看:你觉不觉得这片叶子长得特别漂亮?
有吗?裴温倾身过来看,不是都差不多吗?
不一样的。顾恺把那片银杏叶揣进口袋里,这片更好看。
你拿着干什么?
带回家,做书签。顾恺说。
向前方望去,一座大桥横跨江面,长约三百米。桥上有一个巨大的V字形建筑,每天夜晚都会亮起金色的灯,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桥头两边是市场,服务于每天夜里来江边散步的市民们,主要卖些小吃、小饰品,还有一个小型游乐场,供孩子们玩耍。
今夜那里的生意更加火爆。
顾恺指着前方:十点多了,饿了没,要不要去买点东西吃?
好啊!裴温答应。
裴温鲜少吃路边摊,他自己会做饭,所以连外卖也是几乎不定的,长期自己下厨。
市场里人群熙攘,声音嘈杂,走近时顾恺才感觉不妥,裴温向来不喜欢这种环境。
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顾恺道,你想吃什么?
一起去吧,裴温笑道,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得看看都有些什么。
说着,就率先走进人群里,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
顾恺挑挑眉,心道看来裴温今天心情不错,于是笑着跟上去。
市场里各种卖臭豆腐、烤鱿鱼、烤羊肉串、煎饼果子、米粉等的小摊,数不胜数,不同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口舌生津。
两人在市场内转了一圈,一人买了张手抓饼,才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各自都松了口气。
二人相视一笑。
真不容易。裴温说。
到桥上去走走?顾恺提议。
好。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时间,昨天写表演完十点半,是写错了,七点半开场,表演差不多两个小时,应该是九点半,上一章已经改过来了。
第二十一章
大桥并不宽,中间是双向车道,两侧是一米多宽的人行道。
区别于江州市区别处已然开始沉睡的城市,这座大桥仍然清醒。
车道上来往车辆川流不息,两侧人行道上亦有数不清的行人,有本地市民,也有外地来的游客,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二人拿着手抓饼边走边吃。
江上太亮,反衬得星空都变暗了。
但半空中那轮将圆而未圆的明月,却依旧明亮,倒映在远处的江水中,却不与竞相争艳的花灯为伍,它孤寂而清冷。
中秋是不是快到了?看着那轮明月,顾恺突然想起来这茬儿。
好像是裴温说,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了吧?
你中秋有什么打算?顾恺问。
裴温闻言一笑:能有什么打算,除了排练就是表演呗。
就这样过节,不打算休息休息,或者和朋友出去玩儿吗?
裴温摇摇头:我不过中秋节很多年了。
嗯?为什么?
裴温停下脚步,扶着栏杆望向江面,笑道:我爸妈就是在中秋节离婚的。
顾恺微怔:对不起。
没事。裴温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
只是养成了不过中秋的习惯。
裴温说完,转头对顾恺笑笑,却见桥上呼啸的江风带着腥味扑面而来,将顾恺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东倒西歪。
说实话,顾恺在裴温面前的穿着打扮永远是很精致的,裴温还没见过他这种模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顾恺莫名其妙地摸摸头发,我头上有什么吗?
没有。裴温右手虚握放在唇边,低头掩住笑意,就是你的发型有点少见。
少见?顾恺用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混不在意道,没办法,再好的发蜡也挡不住这么大的风啊。
裴温因为在表演时浇了一桶凉水,头发根本没做什么造型,表演结束后只是简单吹干。
发丝蓬松柔软,在江风里张牙舞爪。
顾恺抓了把他的头发:笑吧,反正你自己也差不多。
裴温没来得及躲开,一皱眉:不要用你拿了手抓饼的手摸我头发。
顾恺又伸手去摸:嫌弃?
嫌弃!这次裴温后退躲开了,并快步跑远。
顾恺追上他,抓住他手腕不让跑,低头指着自己发顶:允许你摸回来。
裴温笑着白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谁要摸,你自己摸吧。
顾恺遗憾道:不摸么,很少有人能有这个机会呢。
不摸。裴温表示对顾恺的脑袋没有兴趣,放慢脚步边走边问,那照你这意思,以前还有人会摸你头了?
那肯定啊,顾恺说,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外公外婆叔叔伯伯姑姑大姨小姨舅舅舅妈
你家这么多亲戚?裴温皱眉。
顾恺笑出声:逗你的,没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
裴温轻撇了下嘴:那除了这些呢?
嗯?
我是说除了长辈。裴温没看顾恺,侧头看江水里倒映的彩灯。
除了长辈啊那就记不太清楚了,前任们?
前任们?
你有很多前任吗?
顾恺煞有介事地掰着指头数:一、二、三、四嗯,反正两只手数不过来。
裴温闻言瞥顾恺一眼,不搭理他,掉头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了,所以咳,溜了溜了
第二十二章
哎,怎么生气了?顾恺好笑地追上他,没那么多,逗你玩儿的。
我没生气。裴温说。
顾恺:那为什么不高兴?
裴温手掌贴着护栏,踢着脚下并不存在的石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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