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1 / 2)
被子一卷,拉过头顶,谁也别想再打扰我睡觉!
自那日与慕君年结下了道侣印记后,画卿颜便时常犯困,还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的慕君年似与他以往所认识的都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梦境里的那些画面虽然看着很乱,但身处于梦中的画卿颜,却觉得自己好像就置身于现实当中。画面中所发生的事就如同他亲身经历过的一般,如此地深刻且真实。
但梦境中他所看到的那些事物与情景,没有一个是与前世相同的,更无一能与现世相通。
画卿颜偶尔会摸着他与慕君年结下的道侣印记发呆,然而拉着慕君年分析,他在梦中所看到的那些会不会就是他们前世的前世?或者是曾经的某一世,他们就已结下了深深的羁绊?
慕君年正在将手里的葡萄剥干净喂给师尊吃,闻言微微垂了一下眸,看向画卿颜的双眼,问道:那师尊在梦里,都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什么?画卿颜吹着清风晒着暖阳,惬意地枕在慕君年的怀里,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闭目思索了一会儿,困意又泛上心头,打着哈欠道:让我想想啊
画卿颜想也是真的在想,在睡梦中回顾着近日来他所做的那些梦。
梦里的画面依旧是虚幻而朦胧的,画卿颜完全是凭借着对所爱之人的熟悉程度,才认出那一身黑衣的高大身形就是慕君年本人。
梦境中的他似是比前世还要沉默内敛,气场强大且带着一丝凌厉之感。即使梦境朦胧了他的面貌身形,画卿颜也仍然能感受到他眼底的凌厉与冷峻。
以画卿颜的视角看去,慕君年似是身处于虚空之下。而他则在一片苍茫之色中,透过一面幻镜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梦境变换得很快,原本白茫茫的一片天际瞬间褪去了明光,逐渐被夜幕星光取代。
一身白衣的仙尊倚靠在苍天古树下闭目凝神着,似感到哪里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一般,仙尊睁开了双眼,一眼便就望进了身前不远处那注目凝视着他面容之人。
夜风吹拂而过,吹动了青丝长发。古树落叶飘然而下,落在了仙尊不染纤尘的一身白衣间。
他遥望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子,指间微捻拾起衣间的落叶,留下一道名字。
那是属于黑衣之人的名讳,是独属于他不可言说的秘密。
梦境里的白衣仙尊似是动了隐秘的凡心,独自守着心底的秘密不敢宣之于口,默默地守护着那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心生欢愉。
他们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是人间历练中偶然结识的道友。
他们相识相知,同舟共渡结伴而行。
无人知晓仙尊是何时暗生了情愫,在心底偷偷地藏了一份喜欢。
有一个成语叫倾盖如故,白首如新。
而仙尊认为,他对青年则是一见倾心。惊鸿一瞥,乱了心曲。
可事实证明,无论是哪一世他们未能得到善终。
正魔两道相互对立,一个是叱咤一方的魔尊君上,一个是如清风明月的皎皎仙君。
莫论世人,就连天道都要与之阻拦,来个生死相离。
梦境中的最后一幕是黑衣青年立于业火焚烧的平原,直面迎接着九天之上降下的雷劫。在极恶雷劫从天幕苍穹降下的那刻,一身白衣的仙尊飞掠而过,为青年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直到看到这一幕场景,画卿颜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不是这不是他在鬼域之都所看到的画面吗?!
现实当中的身体仿佛是被人悬空抱起,画卿颜原本便就睡得浅,在被腾空抱起的一瞬间他便就苏醒了过来。
慕君年正抱着师尊要将他放回床上睡来着,画卿颜便就陡然睁开了双眼。
慕君年轻轻笑了一声:师尊不是说要好好想一想你近日来做了什么梦吗?怎么一下就睡着了?
画卿颜哑然半晌,一时没有回答。他被放在床榻上坐着,微微垂眸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面上神色还有些许恍惚。
清风仙尊口中微动,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身前之人,你觉得,一个人真的能出现在两个不同位面的世界吗?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难道在他穿越到这个修真|世界之前,他就已经穿越过来一次了?
还是说画卿颜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想法:其实,他本就是清风仙尊画卿颜?
思维一片混乱,各种纷杂的画面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里。
曾经他持笔塑造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观,刻画出一个又一个角色,赋予他笔下人物血肉。他脑海中所呈现的画面,原来皆是他曾亲身经历过的事吗?
那为何?当时他的身体却是在21世纪?
慕君年并不是特别明白师尊口中的话语,什么不同位面的世界?但他看着师尊纠结恍惚的神情,略一思索便伸手拂过师尊额际蹭乱的青丝,温声道:这世间有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或许我们只是未曾遇到过,但并不能否认它的存在。所以,我信。
画卿颜心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蓦然抬起头来看向慕君年。
他好像知道原因了。
画卿颜突然急匆匆地要下床跑出了屋,慕君年看着师尊匆匆离去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疑惑,而后拾步跟上前去,看看师尊到底想求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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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卿颜记得,他曾于藏书阁中的古书记载中无意看到过,凡人修士在飞升成神之际,可劈山海破时空,分裂出自身灵魂渡至另外一个时空。
慕君年说他前世是钻研修炼的禁术,才得以撕裂时空来到这一现世。那当时,他的实力修为是到了什么境界?
是大乘境后期?还是只要渡过天劫便可飞升成神的渡劫之境?
若当时他便就可以飞升成神,那慕君年岂不是
画卿颜摇了摇头,前世之事已然过去,他就算再多想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清风仙尊干脆不去假设如果了,而是专心去求证眼前的事。
画卿颜几乎将藏书阁里的书都翻遍了,才终于找到那本塞在角落里的黑皮封。
薄薄的一本书里记载着这世间最晦涩难懂的术法,一个可扭转时空逆天改命的禁术
黑皮禁书上突然浮现起丝丝缕缕的黑气,虚空中似乎传来谁沥沥泣血的嘶吼
成神如何?成魔又如何?我骨子里流着的就是魔族的血,生而为魔,杀戮嗜血不就是我的本性吗?
脑海传来一阵锥桶,画卿颜陡然抓住了手中的黑皮禁|书,指节关头用力到发白。
眼前一阵阵发晕,无数破碎的记忆浮现于眼底,汹涌地灌入进他的脑海里。
那些封存已久的记忆终于在此刻被强行唤醒,锁骨那红到滴血的梅花印记竟隐隐发出了微光,开始变得发热发烫,似是要灼进他的灵魂深处。
呃画卿颜痛苦地捂住了头,心口也传来一阵刺痛之感。他身体难受地向前一倾,撞倒了一片书架。
慕君年在踏进藏书阁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师尊身上发出一片刺目红光。
血红色的梅花瓣覆盖了满室,清风仙尊在满室狼藉中抬起了眼眸,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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