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她抱在怀里,怎么可能放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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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语,你先下去吧。”那女子说。

棋语诺诺,离开了别馆。

女子示意郑氏坐下,郑氏忙说:“在下掖庭宫奴,坐下有违礼制,不敢造次。”

女子微微皱眉,起身走过去,扶着郑氏要她落座。郑氏从未见过这样的境况,实在不能再推辞,只有坐下,女子便坐在她对面。

“上官夫人,您的手,怎么这样了?”女子刚刚扶她的时候,看见这双手满是伤,着实吃了一惊。

“不敢不敢,称不得夫人,”郑氏摆手道,“天气苦寒,这是冻伤了。”

女子看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婉儿这人也是,自己在宫里过的快活,却也不跟我说,您是这般景况。”

“婉儿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没犯事儿吧?”郑氏紧张了起来,“她最近好像有些事,却不愿跟我这个做母亲的说。除夕那天,她都没留在我身边,说是宫里有事要做。她不是犯了什么错吧?”

“没有。”那女子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郑氏舒了一口气,又抬头,“所以阁下今日来是何事?”

女子玉手拿起瓷壶,倒了一杯茶,双手呈与郑氏。

“我在内文学馆认得婉儿,一直与她要好。”女子说,“听闻婉儿身世凄苦,甚是同情,今日特来问询。”

“阁下想知道什么?”

女子身体倾过去,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轻声说:“婉儿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天后降旨处死的,是不是?”

郑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说的措手不及,半日才点点头。

“天后陷害忠良,杀了你至亲之人。若想复仇,我可以帮你。”女子说的很慢,字字打在郑氏心上,“天后我动不了,但是天后的至亲之人,我却有办法。”

女子抿了一口茶:“太平公主,你想杀她么?”

郑氏吓住了,哆哆嗦嗦,一个字也不敢说。

“你若怕事,一切都可以由我来办,不会追究到你们身上。”女子说着,“不为什么。我喜欢婉儿,我看她心疼,愿意为她做事。”

郑氏听了这话,忽然不怕了,嘴角反倒生出一丝凉薄的意味。

“若是为了婉儿,大可不必。”她说,“婉儿她大概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来就在掖庭宫里。她不恨天后,反而倾慕有加。每每提起,都是毕恭毕敬,甚至憧憬以后待在天后身边,做一个宫女,为她端茶倒水篦头也好。”

“果真如此?婉儿她,当真不知?”

“我从未和她提起。有些事,不知道对她更好。”

那女子哑然失笑。

“婉儿前几日还说,天后果然不凡,建言十二事施政手段高明。”郑氏说着,不知该笑该哭,留下一个难堪的表情,“这样也好,即便知道了身世,徒增烦恼而已。她从心底崇敬天后,无可指摘,不同我那般,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至于报仇雪恨,我没那胆魄,也从未想过如此。更何况公主甚是无辜,牵扯进来,与妄加罪名、陷害忠良何异。阁下放心,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听过,权当没有来过。请阁下不要再说‘报仇雪恨’之类的妄语。”

女子看着郑氏,觉得她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儿时见她的时候,这女人就是个遇事便下跪求饶的弱女子,她还觉得怪异。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教出婉儿那样的孩子。如今却明白了,郑氏骨子里还是那个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只是入了掖庭,不得不磨平棱角。她如今说话的模样,浑然天成的气度,倒叫人想起那些不苟言笑的命妇。这番样子,也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露出马脚。

女子微微点头,半日没有说话。终于开口时,说得一句:“我叫那些女官给你安排个清闲些的活计。”过一会儿,又说:“您年纪也不轻了,受不得那些苦。若是有女官给你难堪,你来告诉我,我定不饶她。”

“阁下是——”郑氏问道。

“到东苑太平观,便可找到我。”女子说着,起身告辞离开。

太平观?郑氏念着,太平观?她看着女子的背影身姿,回忆她的脸庞,那一瞬间,郑氏忽然想起,几年以前,似乎见过这个女子。

这是——太平公主。

[r1]炸元宵,饺子和麦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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