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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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廷尉大人请您过去,说是,说是有案子需要您从旁协助。”李良政面色有些为难,主子吩咐了一切按照王妃的意思办,可对薄公堂这种事,也行?

他以为说完起码该被人质疑一声,谁知道他们家主子和王妃竟然十分无所谓的起身了,主子更夸张的还交代了他要护着王妃。

李良政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走到门外,看着自家王妃跟亲自来请的廷尉寒暄,这才回过神来。

“一家子都疯了吗?”他小声嘀咕,嘀咕完又小心看向四周,生怕自己的不敬之语被人听到了,让他们家主子给他来几十大板。

廷尉府与端王府隔着几条街,从这里过去也没多远,但顾云杳还是乘了轿撵,毕竟她现在还是弱不经风的病患,经不起折腾。

一路上许多人对着她的轿撵行礼,毕竟这黎京没几个人不知道银色雪花印记是端王府专属,且几日前的流言还未停歇,今日廷尉大人竟然亲自请了王妃,看来此案是要深究了。

百姓们争相告知,不出片刻,跟着廷尉府衙役后的队伍就越来越长,越来越多,俨然跟游街示众差不多了。

等到了廷尉府门口,队伍已经远远大于来时的人数,身后一众老百姓看热闹的,八卦的,好奇的,总之都跟了来。

顾云杳端端正正坐到了廷尉大堂的椅子上,耐心等待一干人等传唤上堂,不出所料候清也在此列。

她眉眼仍是温顺的,就像第一次就见到她那般,是个怯懦与世无争的模样,可私底下谁又能想到,她才是顾家血案的凶手。

候清看到了堂上的顾云杳,她没什么表情,当时被送回将军府,她就了会有锦亭这种局面的觉悟,可她不后悔。

许靖容院子里看到自己儿子的尸身时,她彻底万念俱灰,她不过是被人设计利用了一次,她就对她如此心狠手辣。

两个儿子啊,她毕生的心血,也是这辈子唯一用心的,就这么一夜之间全毁了,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只敢看着,连个屁都不敢放。

外间传言他是个小人,她心里很清楚,但不管是小人也好,将军也罢,他对她都十分好,让她动了心,甚至不惜犯险为他与主人说情。

可他呢?功成名就却也娶了别的美娇娘,看着日日诉衷肠爱人之子被杀的时候,除了那一脸悲伤,就再也没了别的表示。

候清不能原谅顾之曦,也理解不了,对于一个女人,且是一个已为人母的女人而言,自己的孩子被人杀了,哪怕倾其所有也一定要报仇,不计后果。

第222章 对薄公堂

她跪在堂下,收回看向顾云杳的目光,这姑娘从她入顾家门那一刻起,她就没敢小瞧过,曹钰死的时候,嫁祸给她也只是一个试探,没想到她能那般轻松就脱身了。

候清自认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与其被人欺骗蒙在鼓里,宁可鱼死网破的真相,所以她不后悔折返回顾家。

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那场面终究过于残忍,她无法承受的,那些人也该有个无法承受的后果才算完。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廷尉府新上任的廷尉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一路从小小县令走到今天,可谓千难万险。

顾云杳心里计较着,若非此次邵籁不知死活,这位大人恐怕也走不到今天,是对他的提拔,也是对他的威胁。

“民妇候清,乃大将军顾之曦的妾侍。”不管在顾之曦眼里她是不是妾,在外人眼里她都是个姨娘,抬不上明面的妾侍。

“民妇林敏,上军大将军曹烈发妻。”李敏今日会来是因为顾云杳,这姑娘她很喜欢,且廷尉大人说今日便是审理包括她女儿的案子。

李敏看了眼顾云杳,她端坐在椅子上,身上是妃制服,其上珠玉金饰奢华且贵气,是一般高门大户所不能有的。

廷尉听罢两人说话,也朝着坐在一侧的端王妃看了看,她面容幽淡,嘴角一抹让人猜不透看不清的笑意。

“今日本官升堂问的是三间案子,其中有一件便是曹烈将军之女曹钰的死。”廷尉说着顿了顿,见没人吭声,继续往下说道,“此案波折不断,但终是拿住了案犯。”

他面容严峻,眼神如炬的看着堂下的候清,惊堂木一拍道,“犯妇候清,你可知罪。”

李敏眼光微闪,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杀她女儿的凶手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温顺内敛的妇人?

顾云杳见她反应不由挑眉,看来她送去给曹烈的消息,他并未同自家夫人说,是担心吗?

“民妇知罪。”候清淡淡的说,顾之曦不是说要救她吗,她倒要看看,她所犯的罪他如何救得了,“还望大人明察。”

廷尉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认罪了,他以为多少会有些波折,毕竟这人是顾将军的妾侍,若她抵死不认,势必要费上诸多力气。

“额,那就从实招来,你是如何杀人行凶的。”廷尉有些措手不及的道,偷偷的又看了眼堂上坐着的端王妃。

原本还想让端王妃做个证,这下人自己认罪了,此证也就作罢,不过后头几个案子还需要她在此,廷尉也不得不让人多等上片刻了。

“是。”候清应了一声,慢慢直起身。

“老夫人寿宴当晚,曹姑娘不知何故到了后院偏僻之地,或许偷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慌张离开中被我发现。”

她语气平稳,没有丝毫害怕和担忧,根本没了求生的念头,还怀着一丝鱼死网破的疯狂。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再见到曹姑娘时,她已经昏死在花树下,脖颈间有掐痕和勒痕,想来是被人挟持,下手没个轻重,以为把人给勒死了吧。”

候清说这些的时候,就想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一字一句平缓而毫无感情。

李敏就不同了,说的是她已故的女儿,她怎么可能毫无反应,那张受过时光琢磨的脸上,此刻显得有些憔悴,一双眼睛通红,那泪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民妇将计就计,与赶来同我商议的人一道把曹姑娘吊在了花树上,只是刚放下去,就不知从哪里射来一道银光,将人彻底钉死了。”

此话一出,顾云杳和李敏都齐齐看向她,但候清只是徐徐道来,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话语。

“凶手另有其人?”廷尉几乎站起来,他得到的消息便是眼前人策划谋杀,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内情。

候清点头,“我虽是顾将军的妾侍,但并不会武,那根银簪所刺位置精准且一击致命,大人觉得民妇能做得到吗?”

这句问的十分好,顾云杳也曾怀疑过,但她以为是云姬所为,以她的能力,想做到不费吹灰之力。

“倒也是,你可知是何人所为?”廷尉此话问出,堂下三人都抬眼看他。

顾云杳真没见过这种问案的,不过也没见过候清这样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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