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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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过是一个县令之死,怎么就引来端王府上人查看,再者为何是个女子?

这里离黎京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端王大婚之事又并未张扬,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妇人并未把眼前的人联想到王妃身份。

“起来了,县令的尸身可有勘验,死于何因?”顾云杳收起令牌走到放着尸身的架子前,想伸手拉开一个看看,被衙役慌忙阻止了。

领着他们进来的那人随后也跑过来帮着开口道,“王妃,这,这怎么能劳您亲自动手,仵作马上就到,您稍等片刻。”

顾云杳是想摆手说无妨,但见两人神色都带着惊慌,也便作罢,在他们眼里,说不定她这个王妃除了气势和身份,应该就只会捣乱吧。

地上刚起身的妇人听到衙役对眼前女子的称呼,一下子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王妃?拿着端王府的牌子,自然只能是端王妃,那她岂不是以下犯上,若追究起来,来个死刑都不为过。

妇人哀嚎一声,“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顾云杳被她这一声嚎叫给吓了一跳,侧头去看,耳朵里还回响着她求饶的话语,心想不愧是夫妻,连求人的话语都十分相似。

没理会她的求饶,她往门口看了看,一名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身着黑色长袍,腰间挎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健步朝他们走来。

行至跟前,那男子躬身冲着顾云杳行礼,倒让她心里好奇,她这是第一次见此人,为何他就能确定她的身份比在场人高?

不经意往外自己身上看了看,着的就是普通衣衫,这是出黎京之后就决定了的,和其他人一样,不做特殊打扮,也是为了不引人瞩目。

仵作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小声解释道,“小的曾随县令大人去过云来客栈,不过因身份卑微,就只在门外远远见了贵人一眼。”

“哦,原来如此。”顾云杳一顿,侧身给他让开位置道,“请先生验一验。”

仵作躬身行礼便朝着尸身走去,那妇人见此跳起来,嘴巴翕动,就是一字也没敢发出,神色焦急的看着仵作掀了白布,开始查验尸身。

叶无心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那妇人,见她眼睛死死盯着县令的尸身,不由心中起疑,为何不让人查验县令尸身,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念婷和顾云杳随后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相比叶无心的警惕,她们俩一个无所谓,一个想的更多。

仵作很快就验好了县令的尸身,皱眉先对着顾云杳行礼,接着声音沉重的道,“大人是中毒身亡,但这毒小人验不出来。”

顾云杳点头,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县令之死定然脱不开那人,所以会有不知名的毒一点也不奇怪,毕竟雪神殿中出来的人,又是高品阶位分的,手里怎么可能没点好货。

她示意仵作接着查验另一具尸身,目光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紧张绞着衣袖的妇人,她的脸上有藏不住的惊慌,眼神也时不时在县令的身上打转。

这么明显的心虚,顾云杳怎么会忽略,但她按兵不动,等查验完了再套话也不迟。

没多久仵作就给了结论,县令的公子也是中毒而死,一样是他查验不出何种毒。

“恕小人无能,两位只能验出是中毒身亡,但却无法得知是何种毒致死,还请贵人恕罪。”仵作十分恭敬的行礼,心里也对这两人的死起了疑心。

顾云杳没接他的话,问了句,“那如何中毒能看出来吗?”

仵作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就听她问了出来,略一迟疑就说道,“下毒手法十分隐秘,却都是在胸口位置,几乎是立刻就毙命了,小人以为,应当是熟人所为。”

他查验尸身的时候见胸口有一处很小的红点,周围肤色没任何变化,但顺着那处皮肤按压就能看到,下面呈紫黑色,显然是有剧毒。

两具尸身中毒的位置一模一样,又都是在正面胸口位置,再结合衙役们说是在公开场合人数众多之时突然死亡,这就蹊跷了。

公子或许还有可能是别人杀害,但县令大人死时可是在公堂之上,周围没人靠近,突然就倒地不起一命呜呼,这就值得推敲了。

顾云杳上前用帕子裹了手翻了下死者衣襟,见里面有一处不太明显的针眼,她试着把衣服盖回到死者身上,发现正是胸口位置。

她眼珠一转,又翻开衣襟去仔细查看,忽而发现那针孔竟然并不是从外到里,倒像是被人缝在衣襟内的。

不动神色的收回手,顾云杳让叶无心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后,他快步离开,而她则吩咐衙役备好茶水,径直坐到了县令才能做的位置上。

第205章 离开

她站在堂下焦虑的看着堂上的端王妃,总觉得她已经洞悉了一切,却不知道为何默不作声的饮茶。

妇人眼珠转了转,心想难道是她没有证据?想来也是,那件事做的那般隐蔽,那人又早就离开了镇子,想找证据恐怕难如登天。

顿时她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佝偻下去的脊背也慢慢挺直,再看顾云杳的眼神里慌张之色也淡了许多。

大堂之上一时间只有顾云杳拿起茶杯的悉悉索索声音,其余众人连动都没敢动,直愣愣的看着她喝茶,或者看着被盖回白布的尸身。

一刻钟后,叶无心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卷卷宗,远远就能看到卷宗外面那耀眼的雪花状纹印,顾云杳嘴角就翘了起来,玉非寒早有准备,连这里县令的宗卷都准备好了。

拿到卷宗,她翻开看了看,验证了心中的想法,抬眼慢慢看向堂下的妇人,直看的她心虚之意再次飙升。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看了片刻,顾云杳慢慢的开了口,县令和其子的死,眼前这看起来泼辣的妇人,脱不了干系。

妇人哆嗦一下,忽而鼓起勇气仰头道,“民妇不知道说什么,民妇儿子和夫君都相继横死,难道不该是给民妇一个说法?”

伶牙俐齿,倒是反应迅速,可那又如何?

“儿子,夫君?可我怎么听说你是县令大人的继室,那儿子却是原来夫人所生。”顾云杳似笑非笑的看着妇人,手指在卷宗上点了点。

那一下一下就像是点在她的心上,砰砰砰,让她手脚又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嘴巴上下翕动,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顾云杳也不着急,撑着下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据我所知,县令大人的儿子对你并不好,甚至曾恶言相向,至于县令本人,似乎也总是站在儿子一面,我说的,可是真?”

妇人终于忍不住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摇头想说不是,但又一想这些日常琐事镇上人也多少知道,又如何瞒得住。

“民妇,民妇……”妇人嘴里一直哆哆嗦嗦的想说点什么,但抬眼接触到顾云杳的目光时,顿时吓得一阵颤抖,猛地用力朝地上磕头。

那咚咚咚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衙役们都愣愣的,眼神慢慢转变成了怀疑,最后又成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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