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有劳肃王殿下了。”顾云杳个跟着起哄,笑眯眯的如同一只幼小的狐狸一般看着他,实则心里却更想看看玉非寒逛青楼的样子。
到了端王府门前,下了马车就看见一人从一旁的巷子里转了出来,那人手里还牵着马,神色焦急之余还有一丝释然。
顾云杳从马车上跳下来,给走近的曹烈行了一礼,“曹将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曹烈不会和玉非寒有交际,否则定王也不会设计纳他入麾下,所以他来不是找端王。
曹烈双手抱拳,犹豫了片刻道,“顾姑娘,老夫有事希望你能帮上一帮。”他一生还从未求过人帮忙,这是头一遭,还求的是个小姑娘,说出去确实有些不好看,但他看人看的是品德,顾云杳其人不比那些大儒差。
“云杳唤曹刚一声大哥,那我也就不客气唤您一声曹伯伯,您有事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曹家一家除了死去的曹钰外,都是正值忠厚之人,曹夫人更是和许靖容关系甚好,怎么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唉,云杳啊,你曹伯伯也是没办法了,否则也不会来叨扰你。”曹烈顿了顿继续说,“你伯母不见了,今日一早说去进香为你娘祈福,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伯父实在担心。”
曹烈甚至动用了手中权利在各个城门查问,他夫人于今早从城西出了城门,可到他查问之时,都无人说见过她回来。
顾云杳一愣,“伯母不见了,那……”
她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近日黎京凶杀案不断,死的还都是高官家中的夫人,这时候曹母还敢冒此风险去为许靖容祈福,顾云杳有些为之动容。
“我知道了,曹伯伯那边继续找,我这里也帮着找找。”顾云杳说着回头去看玉非寒,后者点点头。
曹烈这才看到顾云杳身后还站着两个人,都是一身华服,他赶紧就要跪下参拜,被玉非萧上前一步给托了起来。
“曹将军不必多礼。”玉非萧收回手站直身体,单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子做派。
曹烈客气的拱手谢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顾云杳,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曹烈这才松了口气道,“曹某的事多谢几位仗义出手,日后用得着的地方,曹某一定竭尽全力回报。”
寒暄几句,曹烈翻身骑马离开,顾云杳看着他策马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忍心,“城西方向只有一座佛光寺,像曹夫人那般身份,也只可能去那里。”
顾云杳往四周看了看,玉非寒立刻会意抬脚往府中走,三人快步进了迎客厅,顾云杳才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立刻面前就出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属下见过主子,主子有何事吩咐。”黑衣人恭敬的低头待命,根本不把还站在一侧的两个西秦炙手可热的皇子看在眼里。
顾云杳双手放在身侧,目光锐利的道,“找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衣人道了声是,身影一晃,迎客厅中又是三个人,仿佛刚才根本没人出现过,从始至终就只是他们三人一般。
玉非萧心里的惊讶不小,怪不得顾云杳能从那么桩板上钉钉的铁案里翻身,他还以为这一切全是他那位九弟的功劳。
“小丫头,你倒是让我每每都有惊喜啊。”玉非萧的神色有些兴奋,他生平好武,刚才那黑衣人的武功一看就不弱,真想切磋切磋。
“过奖过奖。”顾云杳嘴角微微抽了抽,事出突然,否则她也不打算让玉非萧知道她身边有暗卫。
伸了个懒腰,顾云杳摆摆手阻止玉非萧再次开口,“我累了,明早说不得还得早起,我就不陪着两位谈心了。”
边打哈欠边往后走,直到走出两人视线,顾云杳才微微蹙眉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推门进去,叶无心正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进来第一句就是:“柳轻盈和历壹铭在北面遇伏,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果然。”顾云杳眉头皱的更深,“今日在尚书府赏花宴上,有人拿了柳轻盈的玄鸟印子骗我入套,用心之深,不像是倪安柔那等心思想得出的。”
或许这中间有她的推波助澜,但绝不是她主谋,先不说玄鸟印,就是章鹏和曹刚都不是她可以请的动的人。
“嗯,这两日我便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些,如果力不从心时不要逞强,端王不会袖手旁观。”叶无心说着站起身,上前抱了抱顾云杳。
这是他的习惯,远走之时与她告别都会抱一抱,因为他是刺客,这一走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多少次他都当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
“好,我不会勉强,你早去早回,我希望看到你们三个都在。”顾云杳回一拥抱,像是唯一的家人安慰远行之人的心。
这一夜她睡的很不安稳,以至于第二日早早就起身到了院中托腮发呆。
第115章 跟踪
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少有的燥热,她坐在院中的海棠花树下,晨曦未明之中,仿佛一只小小的幼兽,趴伏在树下等着沐浴晨光。
玉非寒远远看到她只着了一件单衣坐在那里,托腮仰头看着树上的花飞花落,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眼睛亮晶晶的却没什么焦距。
“在想什么?”他走到桌前坐下,坐在她一垂眸就能看到的地方,玉非寒不把顾云杳当一般十三岁的少女,她不是,她的心智远比那些还在深闺中的女孩成熟睿智的多。
顾云杳垂眸看着眼前深蓝色锦袍的男子,当年她还是傅云的时候似乎就想过要嫁给这样一个男子,只是可惜了,想终归只是想。
“想你,想我,想很多。”顾云杳歪头道,重新把目光放在海棠花树上,上面的花也凋零了不少,再过一个月该是彻底颓败了。
玉非寒嘴角微微挑起,想他?是刚才才开始想的,想她自己,恐怕也是,那个很多才是她一直在想的东西。
“你打算怎么做?”凰令还在他手中,璇玑楼却仍不是他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丫头用的什么手段,一个个提及她都是恭敬之中带着崇拜。
他查了江南那座山寺,确定顾云杳是从那里出来,只是僧人口中的顾云杳和眼前看到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山寺中的顾云杳怯懦软弱,整日都浑浑噩噩,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她是被家人送上来的客人,不是奴仆。
其中一个僧人说过,她不知道反抗,说寺中有些偷懒的僧人恐吓两句,她就可以帮人去刷马桶,甚至洗衣服。
“不急,先确定了我心中所想,再做反击不迟。”知己知彼才好算计人,如若不然一切都处在被动里,像她之前一样,处处束手束脚,着实憋屈。
“嗯。”
晨光如云霞一般慢慢自天机铺洒下来,落在屋角白墙上,落在落花点点的地上,落在海棠花树下两人身上。
一时间顾云杳有些恍然,仿佛记忆里很深处的东西呼之欲出,只是仔细回忆时又一点踪迹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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