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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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一惊,连滚带爬地跑进院子,边跑边喊道:“周管家,周管家,夫人在外遇刺了。”周叔快步带着府中护院来到府前,两个丫鬟上前扶住翠儿。

翠儿这才有了力气站起身说话,“周叔,你跟我快去吧,晚些,再晚些我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周叔神情也是焦急,但好歹是府中老人,处理事来定是要有序许多。随□□代几句,带着众府卫随着翠儿去了。

见得众人离府,一偻背的小厮悄悄穿过抄手游廊,隐在那藤曼后溜进了南院。

火烛摇曳,屋内人影晃动,静谧的院子里没有家奴护院走动的声音,那小厮轻叩房门,悄声报道:“二少爷,是我。”

屋内没有动静,久久答了一句,“进来。”

小厮推门进去,插屏之上乃是副山水隔江图,屏后隐约看出那人影。周清秋侧卧在软榻上,身上随意裹着件袖衫,半敞着衣领隐约可见那白皙的嫩肤。如瀑青丝缓缓在身间游离,他侧了侧身子,拿起那烟杆轻吸一口,悠悠道:“那人动手了?”话语间白烟溢出,四散在空中。

小厮低头在地身体微颤,应了声“嗯”,半响解释道:“刚才夫人的丫鬟翠儿跑了回来,通知管家他们去了。”

他换了姿势,一手撑着那软枕上,语气疑惑道:“哦?翠儿回来了,那夫人身边不就没人了吗?”

“没有,听说那新招的护卫在夫人身边护着的。”

他嘴角勾起,笑意难藏,放下那烟杆,赤脚走出屏风来到窗边,“那傻子吗?行了,你退下吧。”

小厮领了话,躬身退出了周清秋的房间。刚出房门就一路小跑的出了南院,好似有什么吓人东西在这院子一般,一刻也不敢多待。

开了窗子,冷风呼呼往屋里灌,吹得那锦帘乱舞。一肥壮的人影从梁柱后走出,笑道:“你不去救她?”

周清秋冷笑一声,侧头看着那人,笑道:“救,为什么要救?”一面说着,一面将那青丝理置耳后。眼眸暗尘,褪去白日里端庄雅饰,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衫罩在身上,眉宇间透着一股狐媚的丽气。匀称的肌理线条又不似女子那般柔弱,透着的男子阳刚气概。

何等美人,看得实在让人挪不开眼,可惜那美背上嵌着几条爬虫般的伤痕,扭曲着,交错着,看到了又不免让人心疼。

那人拍了拍手,称赞道:“那日不是还在我面前演那芳心暗许吗,怎么今日就变了样子?周二公子这心当真是变得快呀!”

他将那垮下去的衣裳向上拉了拉,青丝散落垂于胸前,眼睛咪笑地望着屋外那一抹翠绿,“你既然都知道是演的,还何必来问我这些?她要是死了,还省得我这般煞费苦心地去勾引她。她还是死了的好,死了,这郡王府就是我的了。”

那人拱手佩服道:“当真还是二公子厉害,是小的眼拙,没瞧出公子这手段。”

他没有看那人,“那些马屁的话就少说些,有这闲工夫何不把你那假账做得再真实些,免得又让人逮住了把柄,若还有下次,我也懒得再帮你了。”

那人欠身,赔笑道:“公子说的是,小的定不会有下次了。”顿了下,又想起道:“桃香阁那里送来的姑娘二公子可还喜欢?”

闻言,他身子一颤,瞥眼望向那人,微笑着盯着他,“甚是喜欢,过些日子还劳烦韦掌柜再去一趟,就要那新来的姑娘吧,我记得是叫,是叫……”

韦掌柜接道:“赵妍儿。”

他细指一抬,笑道:“对,就是她。她那一首曲子是真弹得不错,其他能力也是甚好。”

韦掌柜会意,笑了笑,附和道:“公子喜欢便好,现在那苏苒苒生死不明,公子可要我将她带来府上?”

他蹙眉细想一番,手藏在衣袖下,紧紧一握,手背青筋依稀可见,淡淡回道:“不必,我自己去桃香阁。”

“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吩咐姑娘在哪儿候着了。”道完,韦掌柜直起身,脸上笑容依旧,死死盯着那周清秋。

他抬眼与他对视,掩去眉间的怒意,抿笑着,“那可真是多谢韦掌柜了,倒还省得我亲自去找姑娘了。”

韦掌柜搓扭着拇指的玉戒,回笑道:“周二公子这是什么话,帮公子这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公子高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是高兴。公子要是没别的事,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他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待那人退出了屋子。只见他一把抓过桌上冒气的茶杯,一扔砸在那桌角上。茶盏破裂,他丝毫不在意,扯过软榻边搭着的秋香色立蟒白狐腋裘,将其裹在身上。脚踩在那墨青石板上,踏着那瓷片渣踱步悠悠来到书案前,血印一步一步留在地上,他眉间却不察一丝疼感。

见他将那笔帘上的狼毫笔取下,沾了墨,写道“苏苒苒”三字。想了想,心中一笑,又将那名字抹去了。

将那纸揉成团,随手丢弃在了地上。再提笔便是工工整整地拟写好了一封书信,塞进那竹筒里小心揣进那绣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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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湖畔

冰雪消融,那湖水刺骨冰凉,入水一瞬,苏苒苒只觉身体像万千银针刺进肌肤。她身体一僵,好些时候方才缓过来。嘴中包着一口气,气泡悠悠从缝中往湖面窜。

不时,她在水中挥动手臂意往那岸边游去,忽然只觉手臂被什么松开,身体挣脱了束缚。她回首一瞧,家思染的身体缓缓往湖底沉去。

湖床漆黑,渐渐将他身体吞没。她转头朝湖面游去,没划两下,转身还是朝那湖底游去。

只见那湖底漆黑一片,她顺着他下落的位置胡乱摸着,似是摸到了个用布裹着的东西。她皱眉不解,又动手捏了捏,忽然从那黑暗中冒出一溜串的气泡。她没再多想,一把拽在那布条将其拉了上来。

家思染从黑暗中冒出,双目紧闭,似是已没了呼吸。她赶忙将他背在背上,朝那水面游去,须臾,二人终是脱离了那刺骨冰水。

只是他实在太沉,奈何她如何拖拽,那身体依旧躺在岸边不动分毫。她无奈,双腿跨在他身上,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慰问道:“喂,喂,傻子,起来啦!”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她放弃了,跌坐在卵石上,长叹一气,神情忧虑,“唉,我话还没问完呢!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戳了戳冰冷的脸。只觉那皮肤好嫩,好滑,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她胆子也大了,手掌不停在他脸上揉搓着,感叹道:“这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竟比那用了馥芳斋香膏的皮肤还要顺滑。”

她呆看着他许久,终是不忍他这样惨死,决心还是动动手,看能否一救。她起身拖着那滴水的绉裙,一瘸一拐来到河畔边。见那芦苇长势正好,她伸手去扯那芦苇竿子。一连试了几次都没将它扯下,最后终是挑了根最细的将其折下。

撇去头上的绒毛,那竿子就是根空心的细管。她将一头插进他嘴里,一手捂着嘴,一手捏着鼻子。她猛吸一口气,向那管口吐去,将那芦苇竿里的粉渣全吹进了他嘴里。

嘴中一阵异物窜进,他猛地睁大双眼,两眼对视,她眨巴一下,立将那竿子抽走,转过脸去,吞吐解释着:“书上说溺水的人需要渡气方才能将肺里的水吐出,我这是在救你。”

他撇头捂嘴一笑,红晕从脸颊染至耳尖,“可书上也没说要用这芦苇渡气呀,别人都是直接嘴对上嘴的。”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唇瓣。

闻言,她扭头恼羞成怒地捡起那石子朝他扔去,气急道:“放肆,我,我怎可能与你嘴对嘴,你休要痴人说梦。”

他见她这副模样,只觉甚是可人,他侧身躲过那扔来的石子,一手撑着脸庞,笑道:“快来小姐当真是对郡王爷一往情深呀!”

她侧头不看他,抬着下巴傲气外露,“这还用得着你说,嘉郎待我的好,你们这些人才不会知道。”

“哦?比如?”他装着好奇模样,悠悠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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