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父亲。”
“有事?”
冷冷淡淡的,和过往一样,没有因为她要嫁入庄王府就换来沈师润的另眼相看,眼底划过一丝扭曲,她嫉妒。
同样是沈师润的子女,大夫人的一双儿女就能得到他的青睐,只因为她生母离去的早,她在沈师润这里就不得宠爱,每次看到她没有偏爱不说,更多的时候是无视,就好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沈淑清虽是沈师润的“女儿”,却自小养在沈老爷子的身边,甚少能看到沈师润一家四口,她也曾渴望过父爱,可那都是她的妄想。
“女儿不日就要嫁入庄王府,随着日子越来越近,女儿心中愈发的慌乱。”
沈师润抬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手中的书,好像这一眼都是施舍给沈淑清的一样。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有什么可慌乱。”
沈淑清目光不闪的看着沈师润,似是要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可惜沈师润道行太深,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父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过是选择了一条你想要走的路,而沈某同你走的不是同一条罢了,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送你风光出嫁已是沈某仁意已尽。”
沈师润的每个字都在同沈淑清撇清关系,沈淑清后背被一只寒凉的手抚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强忍着心底的酸涩,逼迫自己将眼眶的湿润忍了回去,问出了她许久想要问的话。
“我不懂,为何…同样是你的女儿,你能对沈淑晴那般偏宠,却对我视若无睹。”
“自小我在祖父身边长大,祖父离世的时候才被接回来,沈淑晴可以跟着你四处游走,我却不能,沈淑晴可以对你撒娇,我也不能,更不要说是耍小脾气,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沈师润放下手中的书,重复了一遍她的疑问,而后自问,“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沈淑清眉头打成了一个结,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接下来的话却颠覆了沈淑清长久以来的信念,打破了她心底的怨念。
“你问你做错了什么,那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接收你这个孩子,让我的妻子跟我生了间隙,让我的儿女受人指点。”
“你问我为何对晴晴如此偏宠,那是我的孩子,自然疼爱。”
看了眼沈淑清,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早已做出选择,这个时候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沈淑清摇头,因为沈师润那句“那是我的孩子,自然疼爱”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想法,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她不敢去深想,更不敢向沈师润求证,若是证实是真的,那她这个沈大小姐就真的成了笑话。
沈淑清失魂落魄的从书房走了出去,都忘记了拿油纸伞,任由雪花打在她的身上。
管家带着人过来添新炭,看到沈淑清走在大雪之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油纸伞遮在了沈淑清的头顶,沈淑清抬头又看看撑着伞的管家,压下去的酸涩忍不住又冒了上来。
“小姐莫要冻着了。”
“管家伯伯…”
“小姐早些回去吧,再晚,这路就不好走了。”
见沈淑清不接伞也不急,将伞放在地上带着身边的小厮快步进了书房,将进门就看到沈师润透过窗缝在看外面的沈淑清。
“老爷。”
“嘭”的一声,沈师润动手关严了窗户,小厮放下新炭就退了出去,管家蹲在地上透着小炭炉,轻轻叹了口气。
“您这又是何必。”
沈师润收回视线目光与管家相对上。
“她问我为何待她同淑晴不同,她做错了什么?可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来承担这一切呢?”
管家想要劝慰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处说不出来,时隔多年,他还记得沈淑清被抱回来那日的场景,夫人怀着身孕回了娘家,老爷左右为难,最后成全了老爷子却失了妻子的心,这些年看似夫妻和睦恩爱,实则如何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了。
沈师润坐在椅子上,听着炭炉里偶尔发出的声响,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若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便是默认了沈淑清的存在,伤了妻子的心。
沈淑清回到闺房当中赶走了屋中的丫鬟,趴在床榻上将脸面捂在棉被上哭泣,声音闷沉,一声接着一声久久都没有停歇。
沈师润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中,怎么甩都甩不掉,可她又不想承认,她怕一承认,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三日,三日后天气放晴,街道上的积雪被清扫到了一边,大街上开始有商贩出来做生意了。
正月初十,两道圣旨入了庄王府和沈府。
正月十三,良辰吉日,沈淑清便是在这日嫁入庄王府,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人说日子早就定好了,这次不过是公布出来,也有人说,日子如此着急是为了给启元帝冲喜,不看好的大有人在,永安城内更是以沈淑清会不会嫁入庄王府起了庄,
赔率在三比一,三成都是堵沈淑清不会嫁入庄王府。
三日时间过得非常快,这三日沈淑清紧张不已,陈玉卿放纵不已,任由自己被酒坛吞噬,可越喝越是清醒,不由苦笑,“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
正月十二下午,沈子墨登门拜访,陈玉卿让人拒了,可沈子墨不请自入,直接“闯”进了庄王府。
陈玉卿正在锦容院喝酒,打开房门一屋子的酒气,像是常年酿酒的屋子,味道熏人。
“沈公子不请而入,这是将我庄王府当成自家后花园儿了。”
沈子墨和陈玉卿认识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难受。
“既然不想娶,那你便想办法拒了就是,这副颓废的模样给谁看,容华郡主看到也不会心疼你。”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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