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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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旖旎。

清晨,赵锦年醒来,还有宿醉的头痛。金色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飘窗旁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指间夹着一根女士烟,吸烟的动作十分优雅。从赵锦年的角度,只见她裸|露在外的后背,如玉般光滑洁白。

她回过身,淡淡地说:“你醒了,我先走了。”

关门的声音中,赵锦年苦涩地笑笑,脑海中依稀还有昨夜靡乱的那一幕幕,她在他的身下盛放,歌声妖娆。天一亮,便只剩漠然了。假如换个地方遇到她,他或许都会怀疑,昨夜只是他的一场绮梦。

客厅,赵锦年的母亲陈静,笑着和方然打招呼:“我煮了粥,你吃油条,还是包子?”

昨晚她一直没睡,在等儿子回来,听到开门声,本来想让儿子喝一碗醒酒汤,就看到赵锦年抱着方然深吻,一路走向卧室。她心里责怪儿子孟浪,赵家家风好,有德有礼,风清气正,儿子怎么能在婚前就……对人家姑娘太不负责了!

方然第一次见陈静,是在长浜,当时她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眼窝深陷,看不出本来模样。现在养了一段时间,又在春申城最好的医院看病,她的面色渐渐红润,才发现是一位美人。

把赵锦年吃干抹净、打算溜的方然,表情一时十分尴尬。她对待热情的长辈,总是学不会拒绝,任由陈静拉着她坐下。

赵锦年走出房间,便看到妈妈和方然,一左一右地坐在桌边吃饭,有说有笑。这个场景太过温馨,恍惚让他以为,时光倒流到赵家出事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这么多年来,除去赵家老宅,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他还在发愣,陈静冲他招招手:“快去洗手,你怎么比姑娘家起床还晚?”

陈静帮方然剥好鸡蛋,笑盈盈地问:“你们交往多久啦?”

赵锦年无奈地叫道:“妈!”

“好好好,我不问了。”陈静数落赵锦年,“你可不能三心两意,既然和然然在一起,就要好好对人家。”她掏出一对玉镯,一只戴在赵锦年手上,另一只戴在方然手上,“这是老赵家世代传下来的镯子,当初在长浜那么难,我也没有把它抵押出去,就是想着亲手交给儿媳妇。”

方然纤细的皓腕白如霜雪,与那只莹翠的碧玉镯相得益彰。方然却觉得玉镯重如千斤,正想褪下镯子还给陈静,便听到陈静的手机响了。

陈静接起电话:“好的,我这就过来。”挂断通话,她抱歉地笑笑:“昨天和隔壁小区的刘奶奶约好,今天上午陪她去花鸟市场。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她拎起包,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方然说:“今天太仓促,没怎么准备,下次你来,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方然想取下镯子,那只玉镯却锁的紧紧的,怎么也摘不下来。赵锦年好心提醒:“我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它好像叫姻缘锁,我只知道它挺难取下来的,等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然打断:“等你什么?我才不会对你负责呢!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后乱性而已,你要是怕尴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那副气鼓鼓的样子,逗得赵锦年莞尔一笑:“我是说,等我查查该怎么取下来,再告诉你方法,你想哪去了?”

方然懊恼地扁了扁嘴,她才不要承认是自己想多了,刚才她还以为赵锦年要说等他功成名就,就来娶她呢。呸呸呸,现实又不是拍电影!哪有那么多睡一觉,就爱到无法自拔的狗血剧情。

“叮咚”,门铃声响,小五来接方然,见到她那副吃人的样子,询问地看向赵锦年。赵锦年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方然让小五开车,自己折腾那只镯子。小五好奇地扫了一眼,哇哇大叫:“然姐,你订婚了?”

“什么鬼!”

方然的表情太凶,小五怕挨打,缩着脑袋说:“龙凤镯,姻缘锁啊,我以前在无极藏经阁的一本书里,看到过对它的描述。只有心意相通的恋人才能戴上,其中一方死亡时,龙凤镯自然脱落。”

放在光下仔细查看,玉镯里果然雕有一只凤凰,双眼灵动,羽翼飞舞,栩栩如生。方然大叫:“谁他妈的和他心意相通了?这个死镯子的作用,戴的时候不灵,想取下来它倒灵了!”

“不是啊,我觉得你对锦年哥挺不一样的,在长浜他摆了你一道,换成其他人,你绝对要手撕,报复到人家恨不得没出生过,但你还肯送他去医院。还有昨天,他不来酒吧就不来呗,我们几个人照样玩。你缠着他,非要他来。以前真没见过,你对其他人容忍度这么高。

而且你从不在别人家里过夜,虽然无极的人diss你水性杨花,但我整天和你在一起,知道你泡那些男人只是玩玩,除非是正式确立情侣关系,不然你不会和他们发生什么的。你是没见到昨晚,你像个树袋熊一样,死死地抱着锦年哥,我跟代驾两个人都拉不开你。

还有、还有……”

小五巴拉巴拉一通的结果就是,他被方然扔下了车,在深秋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站在路旁不停地招手叫着:“taxi!”

星灿分配给员工的宿舍,公寓楼里,赵锦年上网搜索姻缘锁,什么都没查到。想要摘下来这对玉镯,恐怕还要问他妈方法,到时候他妈准会逼问他:“为什么要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

真是让人头大啊,明明是姑娘对他始乱终弃,昨晚还是他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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