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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认真说了。江随舟说。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对朝廷上的事,还有那么多的想法呢?霍无咎牵着他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问道。

江随舟闻言,笑道:挺离经叛道的吧?

霍无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什么离经叛道。他说。到那时候,你说什么,什么就是对的,不听你的,才是离经叛道。

江随舟笑着说: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他刚才那些话,的确是发自真心,却也知道,这只是因为他提前了解了历史的进程,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但他也知道,历史进程是不能强行改变的,他即便有心想要让这时代运转得更合理些,也需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霍无咎却啧了一声。

怎么不容易。他说。有我呢。

江随舟抬眼看向他。

便见霍无咎握了握他的手,道:我替你守着天下,谁敢反对作乱,我就把谁收拾了。你要做什么,只管做,不管做什么,我都替你守好太平。

他话说得笃定,江随舟想笑,可对上霍无咎的眼睛时,眼眶却有些烫了。

他静静看着霍无咎。

从前,他对这段历史,因着心存热爱,所以想要探寻它、保护它。后来,有了霍无咎,他就想让霍无咎能在这段时空里平安顺遂,即便原本的历史轨迹,会因此而扭转。

这些话,他从没告诉过霍无咎。

但霍无咎却从没有对他的选择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怎么了?霍无咎问道。

江随舟说:你把眼睛闭上。

霍无咎乖乖闭了眼:干什么?

下一刻,一个温凉柔软的吻,缓缓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会保护好你的。江随舟贴着他的嘴唇,轻声说。

霍无咎一愣,继而抬手,扣住了江随舟的后脑。

那个吻加深之前,霍无咎的声音,低沉地和江随舟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他说。

关于为什么喜欢历史,江随舟早就忘了。

时间太漫长、太久远,他只记得,在年少时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晦涩的文字,陪着他度过了许多个难熬的时光。

他关上门,不友善的兄弟姐妹、冷漠的父亲、哭泣的母亲、还有那些争执吵闹和阴谋诡计,都跟他无关了。

与他有关的,只有那些记录在文字中的旧时光。

而这个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早忘了。

那是一个午后。

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有些热。

他被异母的一对兄姐推下了楼梯,并且不被允许上楼。家里的佣人没一个敢管他,他就一个人瘸着腿,撞进了父亲空荡荡的书房里。

他脚疼得厉害,但不敢哭,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拿起了沙发上一本倒扣着的书,翻开来了。

那本书讲的是一个人的故事。

那个人,从小就没有妈妈,但却很厉害。他在没成年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全家人,就带兵打跑了昏庸的皇帝,又让自己的家人坐皇位。后来,那个皇帝为了报复他,废了他的两条腿,他却又重新站了起来,替自己报了仇,又替自己的家人统一了天下。

从没有一个人帮他,做完了这些,他独自回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像是从没离开过那里一般,却创造了一个新的太平盛世。

江随舟那个时候认字不太多,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认不全。

但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居然那么引人入胜、那么有意思,让他忘记了疼痛,甚至头一次隔着冷冰冰的文字,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力量。

江随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看书,喜欢历史的,就是因为,他记住了那个下午那种奇妙的感觉。

但他却一直都不知道,那本书的名字,叫《霍无咎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明天更番外!

有什么要求随便提,我看着实现,嘿嘿!

第124章 番外一

昭元帝崩逝的时间,和他历史上的卒年没有什么差别。

朝臣们心里都清楚昭元帝会立谁为帝。

原本陛下就只有太子殿下一个儿子,太子殿下做了错事,被皇上废黜,那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霍将军了。

霍将军功勋卓著、战功赫赫,又是先帝兄长的嫡子,由他做皇帝,最是名正言顺。

但是,遗诏公之于众的那日,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昭元帝写了一封罪己诏,深悔自己当年身为景朝武将,却被迫造反起义。先皇对有负霍家将士,但作为将领,他即便死国,也不该因此而谋夺皇位。这几年,他身负沉疴,子嗣凋零,继承人又做出了谋害手足的事,反思来反思去,都觉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因此,他死后,要将江山归还给旧景的江氏。

而放眼天下,如今的江氏,只剩下被押送回邺城的江随舟一人了。

一时间,被软禁在定北侯府里的、旧朝的靖王江随舟,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名正言顺的新帝。

那靖王抛开身份不谈,可是个天下闻名的断袖啊!

立时,朝野哗然,满朝文武蠢蠢欲动,大有推翻江氏、拱立霍无咎为帝的意思。

但却在这个时候,霍无咎站了出来。

他手握重兵,站出来却不为登基为帝,而是为了拥兵捍卫先皇遗嘱、拱卫江氏新帝。

名正言顺的强权之下,即便满朝文武心中有再大的不服,在霍无咎面前,也无法再表露分毫了。

靖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坐上了伫立在邺城皇都里的龙椅。

当年的靖王、如今的新帝,因感念昭元帝忠心,并没有修改梁的国号。

如今的大梁,官员结构本就很复杂。除了梁朝原本的朝臣,还有一些南景留下的旧臣。于是,江随舟登基之后,朝中的各方势力,倒是形成了一种颇为微妙的平衡。

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些许时日下来,这新朝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比病中的昭元帝在世时,还要太平富庶。

这不仅归功于江随舟的勤谨,也全因着霍无咎的镇压。故而,一段时日下来,那些即便心里蠢蠢欲动的朝臣,也渐渐歇了心思。

毕竟有江随舟坐镇,而今的朝堂,确实称得上万象一新、风清气正。官员们虽心下不甘,却也乐见这番盛景。

于是,谋逆造反的心思歇了,他们旁的心思,便渐渐地起了。

皇上的后宫还空着呢。

朝臣们即便都知道皇上是断袖,却也谁都没当过断袖。纸上谈兵得来的些理论知识,并不牢靠。

在他们看来,皇上喜欢男子,和他娶女子未妃为后,并不冲突。渐渐的,待到朝局平地、四海安稳时,劝皇上广开后宫的折子,便一封一封地递了上来。

江随舟看着头疼不已,只得挨个回复,说自己没有半点充盈后宫的心思。

但这群朝臣最是锲而不舍,即便皇上拒绝,也堵不住他们规劝的嘴。这折子的数量多了,即便江随舟有心隐瞒,却还是没有躲过整日赖在宫中过夜的霍将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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