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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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诞生仿佛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赵澎,他杀了人、抢夺了死者的东西,他的罪行或许可以掩盖一时,但绝可能永远湮灭。

因为它的存在,赵澎开始害怕蝴蝶,甚至产生了幻觉。

他的儿子兴冲冲地拿着蝴蝶给他看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长满了花朵的左朝见走了过来,他怕极了,用烟头狠狠烫了儿子的胳膊,烫得儿子嚎啕大哭,幻觉才终于消失。

随着时间推移,这只蝴蝶越长越大,虫身渐渐成人形,变成了左朝见的容貌。

这时的赵澎已经半疯了,看到蝴蝶成了左朝见的模样,他反倒怕了。

左朝见已经死在他手上了,鬼魂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再杀一次。

他拎起菜刀,冲着长着蝴蝶翅膀的年轻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抬起浅色的重瞳看向他,即使看到赵澎拿着菜刀,他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做出攻击性的举动,只是动了动触角,透出一点困惑。

他已经记得是赵澎杀死了他。

赵澎抓住这个机会,欺骗了男人,谎称自己是他的朋友,男人相信了。

很快赵澎发现男人有实现心愿的能力,只要他想要,男人就会为他实现,而代价过是给他喂食一动物的血肉。

凭借男人,赵澎很快将店面越做越大,开办连锁饭店,成为了地的龙头企业家。

而相对的,他的精神越来越正常,仅狂热地迷恋上了蝴蝶,甚至越发怀念当时杀死左朝见的感觉,他爱上了杀人、剥掉他们的人皮,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建立了蝴蝶博物馆,最大的收藏就是蝴蝶化成的邪物。即使是在死后,男人的性情依旧清冷,终日静静地待在博物馆中,最常做的事就是绘画。

像是新生的、染纤尘的蝴蝶,他几乎忘记了一切。

只记得他有一个心爱的、却永远法企及的人。

他一遍遍地画着舒年,倾注了缠绵的爱意,对每一幅肖像画,他都倍加珍惜,他会轻轻抚摸画中人的脸颊,轻轻地亲吻,如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爱侣。

即使是死亡也能让他遗忘舒年。

他甘愿追逐虚幻,陷入绮丽荒诞的梦,愿醒来。甚至生与死对他而言也关紧要,他想要的只是舒年。

只是舒年而已。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二十五

四号:真是奇怪。

五号:怎么?

四号:明明舒年还活着,死的人是二号,但二号总会让我以为他才是守贞的鳏夫,每天抱着亡妻的遗像过日子。

三号[群主]:撤回你的话,我喜欢,什么鳏夫,年年才没和他结婚,他哪里有资格当鳏夫啊!

三号[群主]:呜,说到这里,我真是对起年年,让他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但是没关系,即使是做鬼

四号:你也会放过他。

三号[群主]:

七号[管理员]:寡妇吗?也可以。

七号[管理员]:我喜欢舒年一边叫着亡夫的名字,一边哭着求我停下来。

三号[群主]:你别说了行行!!

四号:这脏东西的禁言为什么被解除了?

三号[群主]:啊,这个,那个

七号[管理员]:他找我要了一幅绿了一号的画。没人能抗拒偷.情的诱惑。

第26章 庄周梦蝶(九)让我属于你。

赵澎收集了很多有关左朝见东西,有销毁了,有锁在柜子里,为是避免别人找到他杀人证据。

他将左朝见化成邪物藏在家下室,来有了钱,便将他安置在蝴蝶博物馆,既是供养,是囚禁。

他心态在逐渐发生转变,从最初毕恭毕敬到来一日比一日轻蔑。

看到些肖像画,他只觉得可男人有着实现心愿能力,当然能变出梦人,可他不愿意变出舒年幻影,因为他们都是虚假,不是他真正想要舒年。

难道光靠画画就能满足你欲.望了?

赵澎面露讥讽,他庆幸男人足够单纯,至今为止,他被他杀死、被他利用,却仍然对真相一无所知,终日沉浸在梦境虚无之。

他对待男人态度越来越敷衍而不恭,甚至烧掉了所有肖像画,把男人最喜爱幅藏进了墙里,看着男人遍寻不到,他脸上露出了畅快意。

在男人庇佑下,这二十多年来,赵澎几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一切财富、名望、位、女人,甚至是健康,将近六十岁时,他还保持着如壮年人般旺盛生命力。

可他仍不满足,他很清楚自己身体在衰老、腐坏,可与他不同,时光在男人身上静止了,他永远年轻俊美,如梦如幻。

赵澎妒羡得眼红,终于在三个月,他向男人提出了最一个要求。

我想变成你同类。

男人很安静望着他,触角微,询问赵澎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超脱轮回,获得永生,随心所欲活着,为什么不想做?

看到他没有直接拒绝,赵澎狂喜,这说他可以办到:没有理由,你只管照做!

男人便不再表示任何情绪了。他缓缓伸出苍白手,按在赵澎顶。

赵澎浑身剧痛,发出了凄厉惨叫,毒素蔓延,他皮下血肉迅速崩解,被填满虫子与虫卵,了几天,他虚弱魂魄从死皮爬了出来,成为了一条硕大毛虫。

赵澎很不满意,他不但没有蜕变得如男人一般年轻英俊,反而极为丑陋,虫身上花纹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他认定这是因为他没有吃到人肉缘故,只要多吃人肉,他就能重返青春,变得比男人更加强大,受到所有人供奉与崇拜。

深重贪欲促使赵澎比生更为扭曲疯狂,他欺骗左朝见放出大量蝴蝶,弥漫在昌洪市内,妄图迷惑人心,将整座城市变成他花园。

直到舒年来到了这里。

舒年睁开眼睛,看着燃烧成灰烬赵澎,心情绪激烈涌,他不该就这么让它轻而易举灰飞烟灭了。

心绪激荡引得他情.欲压制不住,他脸颊泛着潮红,低低喘息,身形摇摇欲坠,靠在墙上,情况显不是很好。

少女灵媒虚弱站了起来,从刚才对她了解到了舒年状况,为了帮他,她试着为他引灵除灵,但失败了,甚至她遭到了反噬,受了不轻伤。

她擦掉唇角流出血,心下惊骇,标记舒年邪物太强大了,她完全无法相抗。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她愧疚说。

舒年呼出热气,汗水顺着下颌滑落。

他视线失去焦距,模糊盯着手腕上蓝色猫眼石手链,哑声说道:没关系,你先离开吧。

它就是左朝见佩戴猫眼石,不知这么多年来经历了怎样辗转,最被他师兄拿到,将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他,它是左朝见想要送他礼物。

难怪它对左朝见和蝴蝶都不管用,因为它本来就是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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