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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随便,宋川就必须要做,哪怕他不吃。

严景庭收起手机,耷眼看到桌上那一张印着烟花图案的传单,嗤笑一句:你居然喜欢这个,真幼稚。

宋川一怔,心里沉甸甸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强撑着笑,躲闪道:外面有人塞给我的传单,顺手就收了。

他并未继续说下去,径直从冰箱里拿出来食材,宋川几乎不在家做饭,他自己一个人通常都是外卖或者公司食堂,再要么就是面包凑合,也有时候根本就不吃饭,天天这么作践自己,胃病也是这么作践得越来越严重。厨房里的锅灶自从买回来几乎就没怎么动过,冰箱里的食材却一直常备着,每次都是放坏了再去买,没有断过,就是怕万一哪一天严景庭来了,他连一顿饭都不能做给他吃。

第2章 他就是宋川的神

凌晨一点的厨房时隔很多天再一次开了火,宋川忙前忙后,就连胃病也忘了,很久才做好了饭,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往往严景庭一样也吃不了几口,但是这种形式必须要有。严景庭拿着筷子尝了一口,他吃饭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不论什么时候都失不掉那天生的贵公子气质,宋川痴痴地看着那张脸,隔着饭汤蒸腾的雾气之后,凌厉的神色似乎都被磨平了几分,在宋川的眼里,竟然多了几分温润。

严景庭只吃了一口,皱着眉把筷子扔到一边:最近手抖?放这么多盐。

宋川被这几句话从想象叫到了现实,他慌张道:那我重新做?

算了,不吃了。严景庭往后微微倚在靠背上,眉头起了一层褶皱,眉眼间尽是疲惫之色。

宋川默默地把碗筷收拾了,看到桌上那一张烟花秀的传单,直接塞进了垃圾桶里。

本来就是奢望,偏偏还要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再往枪口上撞一次。

宋川收拾完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严景庭躺在床上看着宋川放在床头的手机,瞟到他进来,冷笑:你们工作群里还真是无聊,天天议论你,也不回一句的?

没什么,都是同事。

严景庭冷哼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示意他上床:都说了不让你去工作,我有钱可以供得起你,非得去听别人阴阳怪气,你是不是犯贱习惯了?

宋川不说话,只是垂着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都三点了,睡吧。

睡个屁!宋川总是这么软绵绵的让严景庭一看就很恼火,他在生意场面对着的都是那些呲着獠牙恨不得能将他剥皮剔骨的对手,凭他那人挡杀人,佛挡砍佛的暴戾手段,任哪个都能被他强行抚顺了刺棱着的毛。但偏偏,现在他面对着的是宋川,一个无论他怎么炸毛,攻击落到对方身上都能被那柔柔软软的性子给尽数吸收了去。

越是这么三脚踹不出来个屁的脾性,就越是让严景庭上火,暴躁掐着宋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我才说了几句话,你就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没有宋川被捏得下巴生疼,胃又开始绞痛。

严景庭冷道:是不是后悔放弃你富家少爷的地位了?你要是想要回去,我不拦你。

我真的没有宋川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否认着。

严景庭冷笑,偏转了头慢慢地贴近了他的唇。扑面而来酒气让宋川感觉到一阵恶心,不自觉地往外偏了偏头,严景庭的眼底瞬间凝结了一团黑雾:觉得恶心?

宋川摇头:我没

宋川深知严景庭的脾气,他根本就不容许别人反抗他,特别是宋川。

他主动凑上了严景庭的唇,想要卑微地挽回,但是后者却退了退,和宋川拉开了一段距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宋川,当初是你喜欢我的,怎么?现在就觉得恶心了?

我没有。宋川不仅是胃里,心里也是疼得难受,他卑微地迎上去,去吻他的唇,严景庭冷冷地躲开,幽深的眸子看着他,衣服脱了,自己来。

严景庭对他丝毫没有任何的关心,只顾着自己强取豪夺。

等到结束了,宋川拖着发软的双腿去浴室收拾,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疲倦得没有一丝精神气,暗自笑了一声:你真贱,宋川。

因为爱,值得吗?

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行为已经做了回答。

不值得他怎么又会心甘情愿地当了他五年的地下情人?

他出来的时候,严景庭已经睡着了,他的脑袋微微偏转向床边,微长的刘海凌乱地垂在脸畔,俊朗的五官在床头夜灯的光下显得柔和了些,含情的桃花眼已经合上,卷翘的长睫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混着轻柔的呼吸声,构成了一副天然的美人睡颜图。宋川曲着膝盖,趴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他。

这张脸不知道被多少个富家公子小姐觊觎过,但是却落在了他身上,也不亏。

他托着下巴,看着这张俊颜,记忆好似穿过了时光,回到了很多年前。

宋川从小就跟着母亲在一个特别空旷的大宅子里生活,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更没见过除了母亲之外的一切亲戚,他从小就从邻里的耳朵里听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个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

母亲性格软弱,被人议论也不会说什么,只会拉着宋川的手,躲开那些人的目光,故意不去听那些被强加在母亲身上的那些莫须有的桃色新闻。宋川从小就被母亲教着不要出头,忍忍就过去了,长久下去学会了自己隐藏着情绪。久而久之,他的性子就成了这样,说好听点叫脾气好,说白了就是软柿子,任人捏。

他们在那个空旷的大宅子里度过了十九年,直到母亲病故,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老人。他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已经年过半百,不怒而威的老人,是国内有名的房地产公司腾跃老板,是自己外公。

自己的母亲,是腾跃老总十九年前断绝了关系的独女。

外公这一生拼搏,到头来自己只得了一个独女,阴差阳错之下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落到了他这个外孙的身上。

宋川被稀里糊涂地接到了宋家大宅,又稀里糊涂地被当成了小宋总培养。当年十九岁的宋川第一次跟着外公去参加酒会,虽然未被明确介绍,但是对于宋川的身份,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那场酒会虽然是严家主办,但是那晚的中心却在他这个第一次出现的腾跃继承人身上。

十九岁的宋川哪里应付过这种局面,几个酒杯怼到面前,怼得宋川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一个我字在舌头上转了半天愣是没接下来下面的话。

干嘛非要粘着人家不放,怎么,我们家老爷子讲话都没捧场吗?

一个略带着调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宋川一个激灵,回头看了过去。

从身后进来一个男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合体的棕灰色的高定西装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唇角虽然带着一抹调笑,但是眉眼间却是一片平静,似是敛去了尘世间的一切浮华,这一切的喧闹在他的身上好似自动消散了,就好像全天下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简直不是凡人,在十九岁的宋川心里,那就是神。

第3章 宋秦

严景庭似乎在这些个富家子弟中混得极好,那些人见他来了,都簇拥了上去。严景庭唇角勾着得体的弧度,本就生得一张好皮相的他在气质上比那些富贵公子也丝毫不输,游刃有余地和每个人交谈笑闹。和他对比,宋川就是个不小心混入了天鹅群的丑小鸭,与环境格格不入到极致。

严景庭在那一群人中混得如鱼得水,还不忘拿起酒杯冲宋川一挑眉,隔空碰了个杯,长指衬着猩红的液体,居然是说不出的好看。就这一个动作,让宋川的心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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