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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渊在体型上很有优势,他冲破束缚的那一刻,便咆哮着撕咬上去。

找打。应瑄望着愈来愈近的出笼猛兽,双手快速结印。片刻间,阴阳天煞阵拔地而起,正好被单渊一脚踩入。

天煞阵是至阴至邪之术,练成的那一刻,会自动将范围内的生命化为己用。昆仑山生灵诸多,且都没有防备心,眼瞅着要跟饺子似的下锅,被应瑄给端了,就见摇光殿方向传来一声凤凰长鸣。

起初,沈白幸观狗徒弟的架势,一时半会被应瑄打不死,正要借戮仙君的收拾一下拆屋子的单渊,不防瞧见戮仙君竟又使用阴毒之术,甚至波及到了山中千万生命。他贵为往生天的主人,出手乃情理之中。

凤凰成燎原之势,挡住天煞阵的恶意。施加在精灵异兽身上的压力因着玉微仙君一挡,飞速消散。沈白幸踏着祥云在近处观战,双手抱胸,俨然看好戏的姿态。

玉微你让开,别妨碍我收拾这蠢狗。

小白你走开,免得被殃及。

打架的双方都叫沈白幸走,但沈白幸偏不走,道:本君法力无边,不碍事。

这一天,离昆仑山近的宗门听到了雷霆般的不止轰鸣,下至外门洒扫弟子上至一派之首,都被这绝无仅有的灵力波动给惊到,纷纷御剑飞出山门。他们只能看见被云雾环绕的昆仑山,窥不到世人皆知藏于其中的往生天。偶有幸运的,能瞧见小部分若垂天之云的翅膀,但就是看见了,仅凭着小小一角也猜不出是何物,倒是更添往生天的神秘。

果然神仙居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有着人间不曾出现的宝贝。

单渊在阴阳天煞阵中苦苦挣扎了半刻钟,愣是凭借蛮力撕开法阵,张开深渊巨口对着应瑄脖子咬下!

雪白如上好锦缎的毛皮已经伤痕累累,单渊横冲直撞,一头破开应瑄用折扇形成的飓风。

法宝出现裂纹,被应瑄弃置余地。他盯着兜头而来的兽口,推出一掌。

嗷!

戮仙君一掌看似不疾不徐实则四两拨千斤,直将单渊打飞。他本人也并非毫发无损,出掌的那只手经脉被反震,藏在袖中微微发颤。

沈二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全身上下几乎没处好皮肉,但眼神凶恶不减,似乎下一刻就能跳起来将应瑄剥皮拆骨。

随着戮仙君抬手,虚空闪现雷电,阴云聚集在他头顶。重重威压之下,不详的气息悄然而至,沈白幸望着阴霾聚顶的天空,觉得这股气势颇为熟悉,像极了深渊中手持魔鞭的主君。

沈白幸白衣白发,几乎要融于雪地,他执剑挡着狗徒弟面前,淡淡道:沈二白是我的灵宠,希望你就此罢手。

我要是不呢?魔鞭即将从虚空召唤出来,应瑄打架打的血性四起,对着沈白幸横眉冷目。

那就请君赐教。

凛凛剑锋对准应瑄,属于玉微仙君的剑势一触即发。

沉默在雪山之巅涌动。

半晌,应瑄头顶的阴霾散开,如你所愿。

应瑄离开之后,沈白幸环顾自己的领地。昆仑山由大大小小的山峰组成,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因为打架已经没了半截,连带周遭数峰被破坏。

他心疼花花草草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摇光殿,不禁长吁叹气。适时,狗徒弟有气无力的喊:小白。

沈白幸气不打一处来,一剑抽在狗徒弟硕大的脑袋上,不喊师尊了?

第99章 小色狗

忘归狠狠抽打在沈二白脸上,将伤口压出血迹。沈白幸也不心疼徒弟了,一巴掌照着后者的面门又抽,伴随着啪的一声闷响,二白庞大的身躯快速缩水。

玉微仙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哆嗦着手指口齿不清:你你你!

嗷~单渊一声嚎叫还带转弯,最后成了小奶狗的嘶鸣。

一抹绿色破雪而出,原本只是二白脚下不起眼的生命,眼下抵住他黑漆漆的鼻子。温热的呼吸吹动绿叶,左右摇摆,引得单渊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雪地上还残留被压过的痕迹,沈白幸盯着打人的手自言自语,我只是打你两下,不至于伤害这么高。

经过这次的膨胀,单渊居然保留了记忆,他摇着短尾巴叫唤:不管师尊的事,弟子的身体变大是天道给予力量所致,如今它收回这份力量,自然维持不住。

沈白幸还处在不敢置信中。

师尊,地上冷,弟子有伤在身。

我抱你吧。

冷香扑面,单渊落入师尊柔软的怀抱,得偿所愿的用爪子扒拉对方手臂。

忘归被召唤出来还没有回去,全身光溜溜的在空中动来动去,透露着满心满眼的好奇。它还在沈白幸骨血里面的时候,就经常见二白爬床,恩宠堪比它以前的竞争对手狮子猫。

白色的尾巴晃来晃去,忘归觉得有趣,剑柄不安分戳在二白屁股上。

单渊陶醉师尊体香的动作一顿,他扭头看着搞鬼的忘归,尾巴一甩,直将长剑打歪,同时警告道:不准再摸。

徒弟跟配剑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沈白幸的眼睛,他抱着小白狗回到摇光殿。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依然驱不散沈白幸面上冰冷。他望着满目疮痍的宫殿,怒火重燃,揪着徒弟脖子拎在半空。

单渊自知师尊为何冷脸,也知道如何运用幼小的身体卖乖。湿漉漉的眼睛慢悠悠抬起,充满怯弱不安,单渊哼哼两声:师尊,好痛。

狗就要有个狗样,为师还没听说过捏狗脖子会疼。

师尊,弟子刚跟应瑄打了一架,伤筋动骨尚有一百天,您老人家这样提着,属实挨不住。

阳光下,沈白幸看着那双期期艾艾的狗眼睛,愣是从中窥出可怜兮兮,他最受不了徒弟这幅样子。但想到摇光殿被毁,今晚连个好的安生之所都没有,又硬下心肠,别装了,你刚出壳几天,被应瑄一脚从往生天踹到昆仑山屁事都没,眼下更是命硬着。

单渊顿时耷拉耳朵,短尾巴要死不活的掉在屁股后面。

沈白幸看着糟心,一把子放到地上,抬脚就走,继续装,今晚不许上床。

嘶单渊朝坚硬的地板一倒,演得挺像回事。沾血的毛发半干成一撮撮狼狈不堪,圆鼓鼓的肚皮在风中一起一伏,单渊盯着师尊的背影眼珠子一翻,华丽丽的的晕过去。

忘归落后一步,完全没发现单渊晕的姿势有什么问题。幼小单纯的剑灵跑到主人跟前,它不会说话,便运起灵力拂过剑身,末了对着背后的沈二白喷出。

灵光宛如小尾巴从沈白幸眼前往后面飘,他不自觉被勾引住目光,自然而然发现晕倒的狗徒弟。

还想骗为师,沈白幸蔑视徒弟愚蠢的行为,他用脚尖踢踢单渊的爪子,够了啊,赶紧起来。

单渊一动不动。

再赖在地上撒泼,为师大耳光伺候。

单渊连呼吸都虚弱起来,双眼紧闭微张着嘴巴艰难的吸气,稚嫩的身躯似乎下一刻就能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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