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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瑄杀死一个寻常修士轻而易举,谁让对方看了不该看的人呢?他不高兴。
远在几十里外,趴在沈白幸怀中的沈二白同志猛然醒神,指着通天碑的方向嗷嗷叫:小白啾,小白嗷嗷嗷!
第96章 取而代之
通天碑在震颤,深渊的第一道口子开了。瞬间,藏在后面的无数魔族争先恐后冒出,被等候的仙门百家困在法阵里面进行斩杀。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抹黑影鬼魅般闯进了深渊,或者说,他们想不到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主动进去。
贯穿整个深渊的巨大裂缝中是不尽的岩浆,天梯上,奇形怪状的生物正飞速攀爬。现任魔族之主站在巨形蜥蜴上,指挥兵将进攻。他看见一抹人影撕裂魔兵躯体,长驱直入,站在不远处。
金丝勾龙纹的锦袍,应瑄唰的一下打开折扇,闲散的神情仿佛深渊是自家后花园。不过,他当了五百年的戮仙君,对深渊的熟悉说是自己的后花园也差不多。经过几百年的淬炼,两任君主通过时空回溯得以再次相逢。
来者何人?
要你命的人。
魔君外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容貌尚可,身材也尚可,此时一言不发的挥手。前排的大军得令,潮水般涌向应瑄。
来得好啊,应瑄冷笑一声,折扇在手中转一圈,而后横扫。扇子携裹着法力,瞬间将冲过来的魔族卷上天空撕成碎片,就连附近的一处建筑都受到波及,被夷为平地。
甫一出手,就震慑众魔,应瑄好整以暇的问魔君:还要他们送死么?
魔君是第一次见到应瑄,在他印象中他跟这等厉害的人物并无仇恨,对方目的明确,让他非常奇怪:就算是我们魔族,杀人也有理由,你要本座的性命到底为何?
人生无趣,想谋个魔君的位子坐坐,这个理由满意吗?
其时,数十里之外的沈白幸正抱着沈二白赶来,他起初飞错了方向,浪费了几炷香的时间。索性二白还算靠谱,跟狗似的仿佛能闻到应瑄的味道,一路嗷嗷叫,让沈白幸准确降落在通天碑附近。
厮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一片,沈白幸抱着爱宠落在树上,他在人群中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应瑄的影子,遂一手揪住沈二白的耳朵,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小白没错。
黑色的魔气阻碍视线,沈白幸屈指一弹,灵力霎时在空中爆开,成圆形铺向四面八方,将半空中的魔族通通打到地面。
正打得火热的双方齐齐望向某棵树。
但见一片白色衣角从枝头垂落,玉微仙君满头银发,怀中抱着一只长翅膀的小狗,十分自然的问:各位可看见一个长得好看,穿黑衣服的男子?
众修士:
众魔:
沈白幸不觉得自己形容有问题,继续说:黑头发黑眼睛,看起来不好相与,你们要是看见了就告诉我,我好去找,免得那人心狠手辣害了无辜之人。
一位修士站出来,我们这里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
哪里来的小娃娃,赶紧走,此等罪孽深重之地来不得。
你们没看见啊?沈白幸满脸疑惑,将二白拎出来,可我家宠物说,那人就在这里。
话音落地,修士跟魔族看沈白幸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仙门百家这边还好,只是不再理会沈白幸,重新提剑冲向魔族。
杀戮继续,有几个魔族见沈白幸周遭无人保护,拿着兵器偷袭。风声从脑后传来,沈白幸头也不回,只是周身温度冷下。
沈二白尾巴摇来摇去,沈白幸轻轻撸着对方的毛,身后那把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兵器好似砍到了铜墙铁壁,又似进了岩浆烈焰,从刀尖开始,一寸寸融化。
圣者的威压释放,连空气都在慢慢剥夺。
停下。沈白幸慢悠悠说道,他从枝头一跃而下,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再打。
随着他每说一个字,威压便重一分。无论是修士还是魔族,灵力在经脉里面运行的速度都变慢,很快连肢体都僵硬,就像有无数双手板着他们的头颅,踢在膝窝,让他们对着沈白幸的方向徐徐跪下。
世界安静了,只有玉微仙君清冷的嗓音,可有看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仙、仙君,我等专注打架,并没有注意其他。
有一个修士出声,其他还活着的修士赶紧点头。
嗯,沈白幸点头,将目光转向魔族,你们呢?
回仙君,我等也没看见。
知道了。既然别人都说没看见,沈白幸只当沈二白同志直觉出错,他抬步正要离开,冷不防通天碑上出现波动。
碑上的符文隐隐有破碎之迹,沈白幸用手摩挲着这个庞然大物。通天碑立在深渊有千万年之久,上面魔气跟灵力横冲直撞,普通修士一碰即死,就算是化神期的大能也不敢轻易去摸,可沈白幸不仅摸了还一脸淡定。
符咒被从深渊里面传来的力量震地乱飞,沈白幸退后一步,思索片刻,他眼神一亮,猜想应瑄会不会回了老巢。
沈白幸将想法付诸实践,召唤出忘归,他一剑将深渊撕开口子,迈步踏入。
为了不让魔族通过这个裂缝出去,沈白幸不忘用法力将裂缝补起来。他刚一落地,就被深渊的煞气熏个趔趄,好久不来,都忘了应瑄的地盘长啥模样。
放眼望去,尸骸成山,岩浆从地表喷发,魔兽在铅灰色的天际互相捕食。
本以为进来会看到激烈的交战,毕竟能撼动通天碑,必定有法力高强的人在深渊里面动武。
这几日,沈二白又重了,沈白幸抱了许久胳膊酸,他将小家伙放到地上,循着地上的尸体朝深渊里面走。
许是察觉到沈白幸非同一般的气息,沿途的小魔纷纷躲到石头或者废墟后面。
深渊虽大但遮挡物不多,一眼能看到未来魔君的戮仙宫。黑不溜秋的山脉横贯深渊,就跟那条大沟壑一样,成为了魔族之地的标志。
彼时,两道流光在山巅轰然发生碰撞,无数的岩石被强大的气劲碾碎,砸向山下的建筑。
沈白幸随手挡住飞过来的碎石,望了一眼四处逃窜的魔族,然后将目光放到打斗的两人身上。
其中一个人却是应瑄,黑色的袍裾染血,他左臂被利刃割破,鲜红的血将衣料打湿,腥气顺着风的方向吹来。电光火石间,某帧画面窜入沈白幸脑海,几百年前的记忆中,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哀求着已成为戮仙君的单渊放下屠刀。当时,应瑄一口回绝,义无反顾的同他撕破脸皮。
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应瑄也曾奔赴深渊,替他分担控制魔族数量的工作,就像现在这样,单枪匹马挑战魔君的威严。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沈白幸不知道应瑄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冷血,与他背道而驰。
从进入深渊开始,忘归就在嗡鸣不停,那是流淌在里面的凤凰血脉作祟。作为一柄仙器,忘归天生跟魔族等秽物相克,一旦许久不打架,嗅到魔气就兴奋得磕了药似的。
折扇锵的一声架住弯刀,应瑄余光瞥见站在远处的沈白幸,不小心分了神。下一刻,弯刀挑开扇子,直冲应瑄面门,他快速偏头,瞬时闪离,但还是被伤到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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