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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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应瑄说全凭单渊心中善恶如何,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师尊,救命!

沈白幸眼睫垂落,望着俱被怒追着打,语气干巴巴道:你们是一个人要和谐相处不要打架。

单渊怒气腾腾:弟子看见这人顶着跟我同样的脸,没有丝毫骨气就控制不住想打人,男子汉大丈夫不求铮铮铁骨但必不能怯懦软弱!

另一个单渊惊恐不已,你不打我我就不怯弱了。

嘻嘻嘻,好好,打得好。

看好戏的声音让沈白幸非常不满,他随手摘下树上的果子,狠狠砸在某个徒弟头上,再凑热闹打断你的腿。

师尊才不舍得,弟子不怕。代表喜的单渊毫无惧色,反而看的愈发起劲,那神态,比戏园子里官老爷纨绔子弟有过之无不及。

威胁没有丝毫效果,沈白幸第三次叹气,十分怀念没有七情分裂之前的徒弟。

昨日的青衣被欲弄得满是血手印,此刻,经沈白幸一个净身术瞬间干净无尘。满头黑发被白色的发带随意束起,发尾在晨光中随着微风轻扬。他坐在这片林子的最高树上,视线中,一汪湖泊如蓝色的宝石,安静的躺在群山怀抱中。

嬉笑怒骂哀求还在继续,沈白幸虽然头疼,但还应付得过来,只要不遇上欲那个混球,他就阿弥陀佛。沈白幸反复思量着应瑄那句关于若见花的描述,爱欲阴暗,这四个字再次在他心头滚过,宛如寒冰猛然砸在皮肉上。

若见能放大人心中的阴暗面,沈白幸喃喃道,难怪,难怪他们都是单渊的分身,实力却大不相同

回忆起昨晚爱与欲的对抗,沈白幸不得不承认,欲比爱的力量要强大,难道在单渊没有分裂之前,他脑子就存了这样的想法?沈白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将还在灵云山的桩桩件件都在脑海中过一遍,他徒弟应该是喜欢宋流烟的,对,一定是喜欢宋流烟的。

沈白幸潜意识不想触碰某个答案,带着自我欺骗想。可玉芙宫外的湖中,欲抱着他亲吻的情形历历在目。

沈白幸回忆得脸都红了,他又臊又怒的一掌打在树干上。

砰!

树枝应声断掉,轰然砸在喜身上,喜被砸的眼泪汪汪,师尊。

闭嘴!沈白幸怒斥,一个个都不规矩,为师肚子饿了,别没用的呆在这碍眼,去找吃的过来。

哦。

几个单渊被训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之间就像有着天生的共鸣,就连找食物这种小事,都不约而同朝着一个地方跑。

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才没有,分明是你跟着我跑到这边。

地是你家的?树是你种的?两条腿在我身上,我想走哪就走哪,不用你管!

你们别吵了,等会师尊听见又要不开心。俱小声的劝架道。

怒一巴掌拍在俱头上,满是嫌弃,说:碍眼的家伙。

浅茶色的眸子淡淡往这边一瞥,赫然对上爱满是宠溺的目光,沈白幸心中一突,装模作样咳嗽一声,不怒自威: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被再次训斥,单渊们终于安静了。随着最后一个身影没入树林之中,沈白幸从枝头跃下,他现在需要补眠,而树上明显不是个好去处。为了防止徒弟们过早回来打扰到自己休息,沈白幸左找右找躲到隐蔽的树丛后面,浅黄色野花被衣摆擦的晃晃荡荡,乌黑油亮的发丝随着身体的下躺铺上草地。

清幽的花香中,睡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风吹过旷野,来到群山,将树梢吹着哗啦作响。细碎的阳光从叶片缝隙中透射,斑驳光影洒在一张风华无双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颤动,许是阳光太过刺眼,让沈白幸即使在睡梦中也非常不适,他翻了身体变成侧躺的姿势。

先生,先生

谁在喊他?沈白幸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那道漆黑的门前,正是应瑄将他们丢进来的那道门。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应瑄。

戮仙君满身尊贵,微微抬手,门就开始扭曲变化。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散去,仿佛镜面般露出一副画面。

门中,阿水等人正在跟一个人苦战。那人手持长剑,面目狰狞,高大挺拔的背影背对着沈白幸。凌厉的剑光削过,斩断了阿水手中的短刀,断裂声响起时,黑衣男子终于露出了侧脸。

是单渊,沈白幸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明显,这个单渊的实力十分强悍,或者说在应瑄的某种操作下,他拥有了比白常还有高深的修为,追着凌云宗的一干弟子狼狈不堪。

应瑄,跟你有仇的是我,放过他们好不好?眼瞅着,阿水要被单渊斩杀在剑下,沈白幸第一次对应瑄求情。

不要这样,修长的手指抵在沈白幸嘴上,戮仙君非常平静,你不应该求我,杀人的是单渊。

沈白幸摇头,杀人的不是单渊,是恶,是你一手用若见造就出来的歹念。

恶也好,欲也罢,都是单渊心中所想。事实证明,单渊心中的恶大于善念,这样的人不不属于修仙界。

呵。沈白幸冷笑一声,你还是那样,喜欢用捏造的假象自以为真相,可惜,我不会再受你蛊惑。

彼时,门内的单渊已经将剑架在阿水的脖子上,他像是察觉到有人窥看,嗜血的眼眸杀机肆意的撇来。

沈白幸心中一紧,手指朝着虚空一抓,忘归瞬间出现,他将剑对着应瑄,即使打不过你,我也想试一试。

我不会再对你出手。对于沈白幸的挑战,应瑄淡然处之。食指压在对准咽喉的剑尖上,持剑人轻轻一动,锋利的仙器割破指腹,魔族的血液碰上仙器,两者互相吞噬。

应瑄漠视忘归的攻击,反而用受伤的指腹在长剑上滑动,沿途留下清晰的血痕。那血痕随着指尖的停顿,嗖的一下窜到空中,戮仙君转身进门,玉微,这是我给你的特权,上一个用剑指着我的人魂魄都给他灭了。

单渊的七情能互相感应,恶在这里,欲很快就会找过来。到时候,希望玉微你能应付。语毕,应瑄的身体融进了门里面。

沈白幸紧随而至,踏入门内。

阿水!

手起剑落,一泼血溅在了地上。

阿水脖颈动脉被割破,血液汩汩直流,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她对着沈白幸伸手,奄奄一息,先生,你终于来了

待进入门内,沈白幸才发现,除了阿水,当初那些在梧桐树林中修门叛徒,除了元婴期那位老者,其他俱尸体凉透的倒在地上。

单渊立在血泊中,听见声音转头,目光落在沈白幸身上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脑子里除了杀生装不下其他。

手掌从衣袖中伸出,沈白幸连忙将药粉撒在阿水的伤口,平常能快速愈合的灵药此时一点效果都没有。沈白幸仔细一瞧,才发现了问题的关窍所在。

师尊,没用的,为了对付修士,我在破焱剑上抹了毒药。

先是萧瑾言再是阿水,身边的人接连因他受伤遇害,沈白幸心中十分自责。他跪坐在地上,手掌覆上阿水脖子,肌肤相贴的地方,灵光混着血色灼亮刺眼。皮肉里残留的毒素顺着回流的灵力吸附到了沈白幸手心,从肌肤渗进血肉经脉。

普通毒药对于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来说,不算啥大事,他们可以用自身强悍的实力,将毒性慢慢逼出。沈白幸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所以才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将阿水身上的毒吸进自己身体里。

师尊。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单渊就像看陌生人看着沈白幸,我要杀的人你护着,弟子非常不满。

剑尖随着主人的动作缓缓移动,一滴血落在沈白幸的衣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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