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出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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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在巨鹿城内,自恃巨鹿城粮食充足,墙高沟深,一时也不怎么惊慌,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反正是固守待援,能坚持多一会儿,援军来的机会就多一点。

秦军一连攻打了十多天,哪见有半点进展?

王离郁郁不乐,这日正坐在中军帐里生气。

只见郎将涉间派人进来报告说:“章邯使其弟章平修筑的甬道,今已完备。从敖仓调来的粮草军需,不日便可运到。”

王离听了大喜,道:“我有粮草,还怕不能攻下此城?”

他将军马分作两拨,日夜轮番攻打。

城中虽只有七八万兵,却知道秦军残暴,投降也是车裂,故都早断了投降之念。

此刻人人拼命,个个奋勇,尽将箭弩乱射,滚木来打。

秦军一下子死伤无数。

王离大怒,欲亲自率军攻打。

骆春忙劝道:“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今贼在城中作困兽斗,君侯若因忿而驱兵强打,城未拔,伤亡却重。切切不可如此。”

王离咬牙道:“这般一个弹丸小城,伤了一万兵犹不能打破,真真气杀我也!”

骆春道:“不如围而不战。到时城中粮尽,一生内乱,自当崩溃。”

王离也知道自己在大秦帝国的实力与自己的军队多少有关,他舍不得把自己的军队打光了,所以依着骆春所说,不再攻打城池。

令各军将城池死死围定,等待赵军粮尽。

消息传到棘原大营,章邯听得,大吃一惊。

与诸将道:“众贼在巨鹿,已是瓮中之鳖,捉来应如探囊取物,为何王离带着非常厉害的长城兵大半月过去,仍然一无所获呢?

真个教人捉摸不透。”

中尉姚卬道:“武城侯身为北军主将,一向名声在外,却总不能让人信服。

年初在太原时,手握十万精兵,伐新造之赵,理当手到擒来。

谁料时至今日,也未见有斩获。着实令人费解。”

只见谋士晏罛道:“此不足怪也。俗言说得好:‘为将三世者必败’。”

章邯道:“此话怎讲?”晏罛道:“当年王翦父子,倚重先皇信赖,南征北战,东讨西伐,最后争得一统江山。

两人壮举,虽可彪炳千古,然到了子孙辈,却难擎受。

何也?杀人太多!王翦破楚,王贲灭齐,大小数百仗,死他二人刀锋下之怨鬼,何止千万。

结仇如此,焉能庇护得后世再蒙祥瑞!

而那王离徒有虚名,并无真才,且刚愎自用,这等样人,恐难独当重任。”

章邯听了,心中怅然。

看官要问,章邯功高盖世,权倾一时,为何却不能节制王离的部队呢?

原来那王离所率的,不是一般军马,乃是镇守边庭,防御匈奴的朝廷精兵。

无有皇帝御旨,谁都不能随便调动。

章邯官职再大,对于长城兵他也是无可奈何。

他心中对王离有怨气,却也发作不得。

不知不觉,长城兵已将巨鹿围了近两个月。

王离军有章邯守住棘原,借着甬道,各类辎重得源源不断运来,自无后顾之忧。

此刻城内,却是一天比一天吃紧。

粮草渐少,又迟迟不见救兵到来,上上下下,都开始不安起来。

赵王即与文武百官商议,他对张耳道:“城中粮草日见短少,救兵又迟迟不来。如此下去,定然生变。丞相说说,该如何是好?”

张耳道:“大将军在常山已经收得数万人马,一月前便已扎兵城北。

我曾派人夜缒出城,前去催促,却迟迟不见他派兵来援。

我猜度是他临阵畏敌,贪生怕死。”

赵王道:“大将军与丞相情同父子,定然不会如此。”

张耳道:“要真是那样,倒是我当年有眼无珠,与他结了这刎颈之交。”

赵王见张耳动了气,正想拿话来劝他时,只见将班中闪出一人。

上前道:“大将军笃信忠义,见巨鹿危急,怎会坐视不救?或是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待我只身杀出重围,前去相见,务必叫他发兵来救。”

张耳见是陈释。

便对他道:“只恐他早已把我众人给忘了,去了也白搭。”

陈释道:“未曾见着,岂敢妄言?诚请一试。”

张耳道:“将军真的要去,也须有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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