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的漏洞（2 / 2）

莫香又猛的拍了拍额头歉然道：“是本官糊涂了，刚说了诸位同僚来此是有公干，还劝邵将军呢，这会儿自己倒是忘了。”

林长史闻言却是苦笑连连，只能陪笑着说是。其他的便是一个字也不敢说。莫香自谅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个刚刚上任的府衙长史，不在天雪城中熟悉自己的事情却跑来这个小小的房县县城。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莫香打死都不信。再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异状，这房县的水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邵将军，看来这些家丁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连他们一起送进大牢吧！至于这里，还需要诸位将士加紧搜寻才是。”莫香看了看眼前混乱的场面如此下令。

邵雪立刻躬身行礼称是，接着又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莫香看看被士兵带出来的这一堆人，思考了一下利害关系然后说道：“这些人等搜索完了还留着吧，待事情完毕再做处置。”

“是！”邵雪答应一声，转头就要执行。

听到要将他们送进牢房，那些家丁竟吓得哭喊起来。其中一个人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大声喊着愿意招供的话，只希望不要将他送进牢房里面去。

听他这样喊莫香就更好奇了，这个房县大牢到底是什么深水地狱竟然给人吓成这个样子？于是暂时让邵雪停下，然后将那个家丁单领出来让他冷静一下。

然后由士兵将人带到莫香面前，莫香问那人：“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回尊使，草民齐十六，是这宅子里的家丁。”那人情绪平稳了很多，回答问题也利索了很多。

莫香点点头又问齐十六：“你们为何如此惧怕房县大牢，可否说来于我听听？”

齐十六答应一声，解释道：“不瞒尊使，若在两年前我等也并不十分害怕进房县大牢。虽然襄阳府律法严苛，但到底没什么大事关一些时日也就出来了。”

“可自从两年前房县新的县令上任，这房县大牢就变了。这县令改了大牢制度，以往大牢之中囚犯并不做事只受牢狱之苦。可县令认为囚犯不劳而获实属可恶，便规定囚犯自动承担开采矿山的重任。”

“还让大牢之中的典狱带白丁衙役将犯人押送上山开采矿石。然而矿山开采十分危险，一旦发生变故便是送命的下场。故而开采矿石的工人都有极高的报酬，若不幸身亡，衙门也会给其家人以优厚抚慰金。”

“然而这到了囚犯身上却都没有了。不仅如此，县令还限制囚犯每日只有一顿饭，这一顿饭还只有一张饼一碗粥。”

说到这里齐十六叹了口气：“从开始实行，直到今日不过两年出头，牢房里进去的犯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来的。据矿山上的工人们说，典狱根本没将犯人当人，矿里但凡有危险的事情都是犯人先冲进去。”

“这样的行径致使犯人大多死在矿里，加上日日干的重活却只吃一点点。许多犯人最后侥幸没死在矿里却也活活饿死在矿山上了。犯人死后自被送回家里，草民曾见过其中一人尸体，那人已瘦骨嶙峋，却能清楚的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

“自从县令改了这个制度，房县便没人敢随意生事了，便是不小心发生了争执也是自己解决绝不敢去麻烦衙门。因为只要进了衙门，便必进大牢，而进了大牢便绝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