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无私,堂上惊木镇朝堂(1 / 2)
子丑二州的大案,牵连甚广,官顺德与彭锦云无疑只是小人物,幕后指使者及纵容者,无非就是朝中大员,而城王之命忽轻忽重,命长乐到刑部司理,又没提及将幕后之人绳之于法,只是废执事府和万户府,当中奥秘,就连朝中重臣,也无法理解,更何况一个初出茅屋的长乐。
原本,夏至想拖一些日子才审理子阴一案,但长乐来到刑部后,一心想救官顺德,案卷就交到了长乐手里,只待结案陈词,上报城王。彭锦云私用办学经费,滥用职权让子阴县学子进入官顺德之书院,谋取利益,而官顺德向官府缴纳税银,看上去二者并没有贿赂之为,但官顺德拿出来的私密账本,却记录了一些糊涂账,大小官员所孝敬的银子无法说清原由,自然就是行贿。
“大捕头,是先审彭锦云还是官顺德?”
“这个,依夏大人之见,审谁好呢?”
“律政司的审理大人过目后有何疑议?”
“官顺德明明是证人,为何成了犯人?”
“他与彭锦云是裙带关系,二人狼狈为奸,自是有罪,律政司皆按照西城法令而办,有何不妥?”
“要不是官顺德拿出账本,这子阴的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查出来,官顺德办学无过,州府和县衙的督学令其办事,行成了行贿的规矩,又怎么能说是官顺德所为,二者应分开,他自道有功,出示证据有功,应功过相抵。”
“大捕头言之有理,功即是功,过即是过,功过分明,那这审理之事,是大人行文上报,还是开堂审理?”
所谓行文,便是自行书写结案陈词,按照原来审理的案卷一同上报,开堂审理则是推翻之前的案卷重头再来。
律政司凭的是西城的法令,主审之人则是夏至,一个捕房捕头要推翻前审重审,置颜面何处?
“依学生之见,这官顺德一案,疑点重重,我是在子阴县答应了这官氏,饶他无罪,他才答应做证人大义灭亲,如今倒好,账本交了,证人也当了,把自己给关进了大牢,如西城法令皆是如此,谁还会作证,我让官顺德作证,岂不成了阴谋,夏大人,你乃刑部主官,可否赦免这官顺德?”
“既然大捕头与官顺德有言在先,就不能言而无信,律政司的案卷,早已交与城王过目,如要替官顺德脱罪,便重新开堂审理,列功于过,方可规矩。”
法令就是法令,刑部依法而办,夏至铁面无私,但又不能不卖这个人情,毕竟城王安排长乐到刑部,就是处置子丑一案的,不如将这滚烫的油锅,一并扔进这个愣头青。因此,夏至的话里,提到规矩二字时,自然要重一些。
三司列堂,无人说话。
“升堂——”
这是捕房第一次升堂,以往,捕房都只有抓人的权利,哪有行堂过审的资格。
“威武——”
捕快们站列两旁,腰悬配刀,手执杀威棒,可比律政司过堂威武得多,气势震天,似乎瓦片都被这阵势给吓掉下来。
三司的主薄坐于堂下,要将审理之事记录在册,以显公正。
“带官顺德。”
捕房主薄站在大捕头案头边,平和地吩咐,喊堂的捕快便扯着嗓门喊。
刑部大狱不远,堂前的四名捕快跑到牢狱前,出示提犯文书,牢头便带着捕快进了牢房,找到官顺德这一间,开了牢门,捕快们便进去提人。
风光大半生的官顺德,沦为阶下囚后,如一疯颠乞讨老汉,面色痴呆。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官顺德,犯了杀头之罪。”
“可有人刑讯逼供让你认罪?”
“没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