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郁夫人送来了六千两银子。郁欢租山头剩下的银子还可以用来装修一下铺子的二楼。
她虽说是想先凭着一楼的普通香料打出些名头,但是普通香料旁的店里也有,到底是不够独特。现在有了银两先将二楼装缮完说不准哪日便用的上了。
郁欢这般想着又画了那二楼的装潢。第二日一起让青莲带着给了田管事……
月明院,王妃洗漱完正由着丫鬟捶腿。
小丫鬟刚进房中侍奉,手劲道拿捏的不准,忽而不小心使的劲有些大便被心烦的王妃踢开了。
“王妃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小丫头忙磕头认错,只一抬头看到王妃阴沉的脸、狠厉的眼吓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刚进屋的?直到小丫头脑袋磕的有些红肿了上首王妃才冷声问道。
“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规矩没学好,去后面侍奉福子吧。”王妃皱着眉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淡声道了一句。
小丫鬟双目怔住了,听着她的这话却像是比看到毒蛇吐信子都可怕。
福子是二公子前两年养的一只大狗,平日里很是凶残每顿饭都是要吃肉的,之前有两次饿急了直接吞了喂养它的小厮的半条腿。
那小厮吓得魂都快飞了,虽是保住了半条命,但也成了傻子。可见是对那大狗怕极了。
“王妃……”
“蠢东西还不滚出去。再惹王妃心烦看我怎么收拾你。”柳絮听着房中声音忙从快步进了房。她今日身体有些不舒坦所以早早的便下了值。
平日里小丫鬟春敏最是殷勤,也会做事动不动就孝敬她些东西。恰好这次投桃报李她算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谁知这蠢笨的东西竟是触了王妃霉头。她出了事倒是不要紧若是万一连累了她可就是大事了。
这般想着柳絮心中也紧张了不少,忙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王妃,果真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小丫鬟春敏害怕的直咬着嘴唇,但又见王妃笑的这般渗人也不敢再求饶了赶忙的出去了。
“都是奴婢的错。这两日阴雨绵绵奴婢有些身体不适就贪懒了些。还请娘娘责罚。”柳絮眸中微闪忙声请着罪。双腿跪下来之前故意抖了抖。
果然上首看的王妃眼神平和了些,“罢了,起来吧。下次擦亮了眼睛找点机灵的人进屋。”
柳絮听了这话才有些腿颤的起了来,面上感激的写着恩,心中却是有些得意。
当年王妃生下二公子后出城上香遇到盗匪,当时还是二等丫鬟的她拼命为王妃挡了两刀。
虽说这身体以后每逢阴雨绵绵之际会酸疼难忍。但到底是一举升了一等丫鬟风光无限。
“娘娘这些日子乏累了,不若点些香料静心些许?”柳絮说着便走到了柜子旁,只平日里用的顺手的静心的檀香也没了。
“罢了。静什么心?自欺欺人罢了。”王妃讽刺的笑了笑,颇有些头疼的安抚着太阳穴。
这些年了,旁人只道她是那寺院里的活菩萨,一日日的只知道茹素念佛。只是哪家的菩萨会有这等的忧愁事?
那人一死这府中就成了那野种病秧子的了。过两日那袭爵诏书下来更是名正言顺了。哪里还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娘娘不必担忧,您和徐妃娘娘是手帕交,这情分定是重的很。”柳絮轻声安抚着。
“情分?情分值什么?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交易。”王妃冷声道着。一想起那日贤王那般礼待那病秧子眼中冷光更甚了。
“柳絮你向来注意最多。你来说说。”王妃走上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柳絮道。
柳絮俯身拜了拜,轻声道:“既然娘娘信的过奴婢,奴婢暂且妄言几句。您和徐妃娘娘的交情深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子自幼便体弱,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只是谁也不知他究竟是能活到几时。若她真存了能利用一时是一时的心思。那不定真会为了兵权选了世子。可若是世子活不过两年呢?世子和二公子关系亲近,最是有机会接近那令牌的。且咱们公子气度非凡,明年下场定是榜上有名。与那元宜公主正是郎才女貌。”
柳絮声止,王妃却是没有回应她。直到良久才笑着上前将手上的成色极好的玉镯戴在了她手上,“你说的不错。这镯子极适合你,拿去戴吧。”
这不是第一次为王妃出主意,也不是她第一次收赏赐。柳絮并未推辞笑着俯身行礼谢了恩。
“磨墨。”王妃轻声吩咐着,走到书案旁拿起那狼毫,心情极好的写着书信。
正如柳絮所说这病秧子是短命之相,但谁也不知他究竟是能活多少时日。这爵位早晚是她儿子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与这相比她更担忧的是瑾儿的前程。
这科举是寒门子弟的登天梯,但是对官宦人家却是锦上添花。
便是中了状元封的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硬生生的得在那翰林院熬上几年。
且那老不死的去了今年的科举瑾儿定是没机会参加了。
再往后推上几年,这里面的变数可就大了,谁知会发生什么。这般没有准头的事她可不会冒险。
若是和公主定下来那可不一样了,以元宜公主受宠的程度便是一举封个四品官都是可能的。
王妃这般想着心中越发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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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宫
美人坐在铜镜前轻画黛眉,三千青丝绾成华贵大气的牡丹发髻。虽是眼尾有些细纹,但仍是掩不住周身气度。
许是因着心情好的缘故嘴角微微上勾着,那柔和的烛光打在脸上越发的衬的温婉雍容。
“娘娘,林总管说今晚圣上政务繁忙,已经歇下了。”小太监跪了下来颇有些战战兢兢的,不自觉的声音也压的有些低。
他这话刚落那上首的美人果真微微变了脸色。
“哦?圣上歇下了?”徐妃起身走到小太监旁边柔声问道。她脸上依旧笑的温婉,但是越看越是让人觉得有些心慌胆怯。
“是,是歇下了的。”小太监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腿不知怎的忽而断了的小六子,身上不由的打个寒噤,说话也有些磕巴了。
“本宫不过是问个话就这般没规矩?怪不得连一个低贱乐人出身的都敢欺辱了本宫,竟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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