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衣受杖(1 / 2)
珍珠沉不住气了,跳出来就大叫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是良娣的一条狗,也比你尊贵一些,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洛倾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条狗咬了人,反倒是更加猖狂了!柳良娣,为何还不下命令?莫不是在你心中,我连你的一条狗都不如?”
洛倾瑶说完这话,也不再发狠,只是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像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她抽噎着,委委屈屈地说道:“好,好,好,这就是你柳如烟的待客之道。我这腿都已经快要疼得没有知觉了,你还说是不算严重!那我这就去找太子殿下评评理,告诉他一下你柳如烟的真正面目,不但纵容手下烫伤我,而且时候也是飞扬跋扈不知悔改。我定要去找太子殿下讨回公道!”
洛倾瑶说着,便抱着她的“伤腿”一蹦一跳的准备去找太子龙景御。
柳如烟看见她那一瘸一拐的滑稽样子,心中大是痛快,仿佛多年的怨气都要一扫而光。她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转念又是一想,太子殿下似乎很看重洛倾瑶,今日百忙之中却把洛倾瑶送了过来,还破天荒的指责了自己,想必对于洛倾瑶是十分宠爱,不过男人嘛,总是爱尝鲜的,过了这股劲,也就会知道她柳如烟的好了。
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珍珠的过失,稍一联想,就能够变成她柳如烟蛇蝎心肠,指使下人珍珠泼滚烫的茶水。太子殿下一时被蒙蔽,再加上对洛倾瑶一时的宠爱,指不定会如何得惩罚自己,要是自己失了荣宠,不知道要多少贱人想要爬到自己的头上。这样反倒是得不偿失了。还是退一步,劝慰洛倾瑶几句吧,也算是她柳如烟大发慈悲,给予这个手下败将最后一点恩惠。
柳如烟想完,立刻说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洛小姐又何必去惊扰太子殿下呢?我看洛小姐这伤势怕也不算是严重,珍珠虽也是要罚,我看就杖刑十下好了!”
柳如烟转过身来招来负责杖刑的奴才们:“来人!给我好好打!”
柳如烟心想,洛倾瑶这样深闺养成的女子,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
这小板子打人,都是要预先操练熟的。有的虽然打得皮破血流,而骨肉不伤;亦有些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而内里却受伤甚重。柳如烟吩咐人来打,完全可以达到前者的效果。这样的十杖打下去不过也就是皮肉伤,擦上药膏,休息一天便好。
奴才们自然知晓自家主人的意思,更何况珍珠也算是柳良娣跟前的红人,柳良娣又是太子殿下的爱妾,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没有眼力劲,一个老嬷嬷按着珍珠,另外两个人正打算打下去。
洛倾瑶见柳如烟又减少了一半的刑罚,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本来她也不愿让珍珠受多重的伤,只不过是借此羞辱柳如烟罢了。
“寒月国规定,以下犯上处以杖刑者,必须要去衣受杖。柳良娣莫不是忘了?”洛倾瑶笑道。
珍珠一听这话,差点就要跳起来。这算是什么情况?去衣受杖?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更何况这四周都是奴才们,执行杖刑的也是男子,洛倾瑶竟如此恶毒,想要这般羞辱于她。珍珠求救似的望着柳如烟,急的眼泪都要出来。
柳如烟瞥了洛倾瑶一眼,怒气冲天,该给的脸也给了,这洛倾瑶莫不是要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柳如烟刚想说话,不过洛倾瑶却将抢先一步说道:“当然,我相信珍珠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就不需要去衣受杖了。”
柳如烟戴上一副笑容,说道:“珍珠,还不过来谢过洛小姐?”
得饶人处且饶人,珍珠也不过只是跟错了主子,从一个角度来说,虽然没脑子,但也还算是忠心。洛倾瑶没兴趣让她在大庭广众出这个丑。她等的不过恰好就是,柳如烟含笑咽下那口气,吩咐自己的丫鬟给人道谢罢了。
珍珠匍匐在地上,百般不愿地挪过来,磕了一个头:“多……多谢洛小姐”
洛倾瑶点了点头以示意,转头向柳如烟笑道:“柳良娣,你看是不是得要个老嬷嬷帮我看一看伤势,我觉得疼地紧啊,不会落下什么残疾吧。”
柳如烟听到“疼地紧”,不动声色道:“那是自然。李嬷嬷,来给洛小姐看一看。”
柳如烟领着洛倾瑶去了内室,外面不时传来杖刑的拍击声和珍珠的惨叫。柳如烟置若罔闻,笑着对洛倾瑶说:“洛小姐,你自个儿掀开衣服给李嬷嬷看看吧。你放心,李嬷嬷经的事多,阅历丰富,这腿啊不好给那些大夫看,李嬷嬷也可以帮你治一治。怎么说疤痕也淡上一点呢。”
洛倾瑶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衫下摆,仿佛只要一用力掀开,自己的皮肤就会被撕破一样。
李嬷嬷看了看洛倾瑶的腿,又转眼瞄了眼柳如烟,眼神怪怪的,既不是因为洛倾瑶伤势严重而幸灾乐祸,也不是因为洛倾瑶伤得过重而担忧。反倒是像……像是在同情,同情柳如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