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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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阑钰默默的从苍冥身上爬起来,抬腿下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看向官差。

差大人,出了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大大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被他用指腹抹去。

朝廷要犯流窜到咱们下京城,今夜全城搜捕,劳烦公子配合一下,见谅。

张阑钰半睁着眼睛,漂亮的桃花眼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看上去仿佛能勾魂。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低哑,有些软,格外抓耳:差大人客气了,协助查案是我等小民的本分。

苍冥也慢吞吞的坐起了身,茫然无辜的看向闯进来的官差。

几个迅速搜查完房间其他角落的官差回来,站回班头身后,抬头对上了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目。

几位差爷目瞪口呆,怎么是个男人?

视线来回在张阑钰与苍冥身上扫,心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会玩儿,虽说听说过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家私下里生活糜烂,但真正亲眼看见还是头一回。

几人的目光停留在苍冥身上,暗啧了一下。

别说,这男人的模样可真是好看。

就是那身材

几个官差隐晦的打量了一眼张阑钰,瞧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唇红齿白身段比之那美貌男子堪称柔弱,莫非这位公子喜好特殊,专喜在下?

张阑钰见几个官差盯着苍冥看,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他们要抓的人,该不会真的是苍冥吧!

这位公子。

官差刷的展开一幅画像放在张阑钰眼前:可有见过这个人?

张阑钰回神,下意识去看画中人,只见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容貌普通,眼神阴鸷,那双眼给人极强的不适感。

张阑钰摇摇头。

没有见过。

官差弹指敲了一下画像。

这就是朝廷要抓的犯人,公子若是见到,请到衙门报案。

对了,今夜情况紧急,若是到了明日犯人依旧未落网,城内各处会张贴犯人画像,凡提供情报者,均有奖赏,届时公子可去看看。

张阑钰点头。

如此,便不打扰公子了。

他一挥手:走!继续下个房间。

张阑钰目送官差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身体松垮下来,回头对苍冥柔声道:没吓着

入目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张阑钰瞬间失了声。

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脸憋了个通红。

抬手胡乱拢住苍冥宽松的衣袍:快把衣服穿好。

苍冥一脸不解。

似乎在问,不是你给我脱的吗?

张阑钰看见他这种澄澈纯净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污秽,受不了的捂住他的眼睛,然后便心安理得起来。

简直是自欺欺人最高境界。

次日,张阑钰从青楼带了一个男子回家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张家。

嘭!

张家族长摔了手里的杯子,茶水溅了一地,前来报信的小厮战战兢兢跪下。

族长息怒!

生怕牵连到他,努力缩起身体,恨不得直接藏到地缝里去。

小厮心中埋怨张阑钰胡作非为,连累他这么无辜下人。

族人气的险些昏厥过去,吹着几乎全白的胡子,怒目圆睁。

那个混账东西!

旁边张阑钰的一位四族叔重新给族长另取杯子倒了茶水。

族长莫要生气,阑钰还只是孩子,等他长大了,也就胡闹够了。

他来年就及冠了,还小?下京城里像他这么大的,哪个没有成家立业?就他整日游手好闲,这也就罢了

族长在劝说下,更气了。

可是你看看,他现在连青楼里的小倌都往家里带,这传出去,我张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四叔尴尬的笑笑。

这听说似乎并非小倌。

族长冷笑一声:老四,你不用给那个废物说情,他什么德行,我心里门儿清。

四叔瞄了一眼族长几乎燃烧的怒火,垂眼遮住了眼中的算计。

阑钰这孩子,说起来确实老大不小了,该成家找个媳妇管管了。

四叔观察着族长的表情,见他没有特别的表示,继续说道。

柳家那位嫡长女,模样长的国色天香,身份地位配阑钰,说起来还是咱们张家高攀了,虽说性情泼辣了些,但是正好能管住阑钰花天酒地,以后外面那些红粉知己,他还敢带回家吗?

族长沉吟片刻。

你说的对。

四叔喜上眉梢:上次贱内遇见柳家的二夫人,与对方提了一嘴,对方也是同意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族长就定下提亲的日子?

柳家嫡长女母老虎的名声,在下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族长想想柳家庞大的财势,若是能与柳家搭上,他即将关门的药材店说不得明日就能起死回生,本来他正愁这件事呢,现在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老四,这事儿你让你夫人多多费费心,选个好日子,尽快去柳家上门提亲,阑钰这孩子,该收心了。

四叔欣喜应了。

去柳家提亲?

张阑钰停下在宣纸上勾勒的笔,抬头,露出一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嗤笑一声。

那几个老东西最近有什么动作?

星垂规规矩矩的立在张阑钰的书桌前。

回少爷,族长的药材店即将关门,正在筹划着与柳家搭线,四爷最近三日里往城东跑了三次。

张阑钰暂时先把毛笔搁下。

柳家是皇商,把持着下京城几乎全部的药材渠道,族长这是想从柳家分杯羹?

张阑钰摇摇头。

不自量力。

城东

他想了想,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像是冬日里落下的雪,沁凉刺骨。

我在城东最值钱的便是一家金店,四叔这是想要我的金店了啊!也是,他一直视那金店是他自己的东西,如今被我收回,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自然是想要抢回去的。

张阑钰垂眸,视线落在铺在书桌上的宣纸上面,那是他刚刚画了一大半的画,上面明眸皓齿的美丽少女摇着团扇,正回头冲着谁笑得甜美。

他看着少女,眼神越来越冷。

他们卖了我妹妹还不够,如今竟然又把主意打在我头上,真当我是软柿子,任他们随意搓圆捏扁?

张阑钰闭了闭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藏起了如岩浆炽热危险翻涌的情绪。

星垂,蝶儿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星垂关心的看了眼张阑钰,他是被遗弃的孤儿,如果不是公子救了他,他早已经变成了野狗的盘中餐,连曝尸荒野的资格都没有。

公子给了他名字,给了他吃饱穿暖的生活,他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公子的恩情。

只可惜老天不公,公子这样好的人,为何要生在这种家族里面?

他只恨自己弱小,不能为公子做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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