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1 / 2)
范益替他检查了胸口的伤痕,想不明白一件事。
怎么好像有点要裂开的痕迹?照着我的药方来喝药,按理说着伤口应该都要掉疤了。范大夫摸不着头脑:是不是太子殿下来回奔波太累了?
本来的确是快好了的。
只是咳,这不是出了点美妙的意外么。
傅陵想起那一晚,耳后根开始发热。他不自然地整理好衣衫,敷衍范益:大概是累到了吧还没裂开,范大夫不用惊慌。
他问范益:这些日子那位派人来问话了吗?范大夫又是怎么回答的?
范益被他扯开话题,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圣上派人来问过一回,还想看您恢复得怎么样。我说您刚喝了药在休息,那人也不好进去打搅,于是便走了。
说到这,他生怕傅陵忘了和自己的约定,连忙提醒他:我这回可算是为了太子殿下欺骗圣上了,您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诺言。
傅陵点头:您放心,我记得的。
想起在宁邑禁庭里的那个男人,他眼眸微深:想必过不了多久,范大夫就能重获自由了。
过不了多久?
范益打了个寒颤,不敢想太多。他安慰自己,皇家的事情就不管了,争破天了反正也和他这个小人物无关,他就安心等着太子殿下的好消息,早日拎着包袱跑路吧。
房间的门被推开,有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灌入腹中。
这人正是刚刚赶来的曾程。
足足喝了三大杯,曾程才觉得自己的渴意被稍稍平息。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抬眸上下打量傅陵许久,没个正经地调侃道:哟,殿下这回去大峪见到小情人了?
曾程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傅陵,哼笑道:这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也不知殿下的身子行不行?正好范大夫在这里,就让他给您开点补身子的药吧。
小情人?
范益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陵:您带着伤冒着危险去大峪,就是为了去见小情人?难不成您在京城的这些年,与哪一位京城的闺秀许下海誓山盟了吗?
现在与傅陵也算是利益共同体,范益少不得要为傅陵操心。他想,这可怎么办哪,依照圣上那个性子,他怎么会允许太子娶一个大峪的女子?
曾程看范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消息滞后的老古董。
他摸了摸下巴,啧啧感叹一声:谁说小情人就要是个闺秀?咱们殿下一动心就玩个大的,直接盯上了人家大峪的朝堂新秀、板上钉钉的未来的肱股之臣。
男男男男男的???
范益没忍住老脸一红。
想到殿下似乎要裂开的伤口,范益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是男人的话,激烈点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殿下好歹也是个病人,怎么着也要注意点分寸才是嗯,这是来自一名大夫的真诚建议。
傅陵脸都黑了。
他斜睨了一眼曾程,不耐烦道:曾大人大晚上赶来就是为了关心我的私事?
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上非常会把握尺寸的曾大人见好就好。
他面色一正,说出自己今晚带来的消息:据我得到的消息,圣上应该不久后就要准备开战了。顿了顿,他继续道:和您设想的一样,他派了大皇子去。
傅陵眉头微蹙,问:傅睢怎么想?
曾程道:大皇子说,他不想和您交恶,毕竟您是未来的天子;但同时,他也不想现在就得罪圣上,毕竟您现在还不是天子。
这真的是掏心掏肺的话了。
傅陵点头表示理解,低声道:麻烦曾大人替我和大皇子传句话,就说劳烦他替我拖一拖。
曾程挑眉:拖?
是的,拖。
傅陵继续道:兵器,粮草,或者是其他什么。无论他以何种理由拖,总归请他替我再争取一些时间。
曾程看向他,突然问道:您不赞同圣上要攻打大峪?
傅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反问:难不成曾大人认为攻打大峪是个正确的决定?纵然廖原倒了,可是难不成谢家军就要因此溃散了?别忘了,廖青风现在已经在逐渐掌管谢家军了。
他冷笑一声:您不会以为,能够让廖原和秦厚德信任的人会是个酒囊饭袋吧?
曾程耸了耸肩:打不打我是无所谓,反正上战场的又不是我。
他站起身来:总而言之,希望这回我把赌注押在您身上不会血本无归。
傅陵淡淡道:您也没有退路了。
是啊,都到这地步了。跟着您干这一票,我也的确没退路了。
曾程眉眼舒展,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想大皇子也是这么想的。
见曾程这副模样,一旁的范益的心奇异地安稳了下来。
他暗暗想:看样子自己上的这艘贼船,还是个豪华大船。太子殿下掌舵,曾大人和大皇子保驾护航,嘿,哪怕这艘船翻了,黄泉路上有这么多人陪,那也不算是寂寞。
傅陵这边正在想办法拖延战事开始,在京城的谢昭也觉得最近的京城暗流涌动。
太子遇袭后,在成源的秦厚德接到消息,也很快带人赶回到京城。
在徐一辛和其他官员汇报太子被刺杀这一事的同时,谢昭也敏锐地发现归京的队伍中好像少了人。
谢昭把陈福拉到一边,小声问道:陈公公,静宜公主呢?
陈福的表情一下子就难看了。
他五官皱成一团,小心打量了一眼上方面色阴沉的秦厚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透露道:公主她公主她跑了
陈福说:前几日圣上接到太子遇袭的事情,匆匆忙忙就要赶回来。由于太过担心太子殿下,圣上难免疏漏了对公主的看管,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公主殿下已经留下信带着一名侍女和侍卫偷跑了。
跑了???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公主胆子居然这么大?
谢昭目瞪口呆:是去找廖大人吗?
他都不知道该夸静宜胆子大,还是夸她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虽然是逃跑了,但总归还是记得带着侍卫保护自己。
是的。
陈福唉声叹气,显然也被静宜这出人意料的行为惊到了:不过圣上已经派人去追赶了,哪怕没追上,圣上也已经派人给廖大人递了消息,让他好有个准备。
谢昭看了眼上方的秦厚德,忽然觉得圣上也挺不容易的。
身为皇帝需要日理万机就算了,眼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没一个安生的,也怪不得圣上现在的表情这么暗沉了。
这又当皇帝又当爹的,真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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