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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对南宫晟来说,他本来就僵硬着躺了这些天,周边人还一个赛一个不待见,更是银钱驱使不动的,好好一少爷沦落到这地步,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他当即便道,我晓得一条近路,只是路陡人稀颇为狭窄,只能通过一辆马车。走那条路,比走官道能早一个时辰,正好赶上淮阳闭城。

众人对视一眼,达成一致,入城吧。

马蹄扬尘,一道儿奔驰。

然而有时候越想做什么越做不成。

通过这山峡谷便能见着淮阳城门,众人速度却逐渐减缓,远远瞧见镖局旗帜飞扬,百八十走镖人护着三四只商队,前头领路一高束马尾少年,手持一杆红色长/枪,瞧着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南宫晟打眼一看眉头紧拧,镇远镖局这胆子颇大,竟不走官道,也不怕遇着悍匪!占着天时地利,便是这百八十镖师,怕也是不顶事。

他话音一落,三人勒马急停,手扶着各自的武器朝周围山头看去。

一伙人也不知埋伏了多久,等镖队过峡谷拉成一线时突然从土山包上窜了出来,数千匪徒密密麻麻的俯冲下来,喊杀声震天,瞬间便将走镖队截成几段,逐个击破。

他们这伙人离的不远不近,被七八人围成一堆。

林月知二话不说拎起流星锤,瞪了南宫晟一眼,没好气的道,下回南宫公子还是说点好的吧!

南宫晟尴尬的摸着鼻子,一时也无话反驳。

燕归天握着缰绳,遥遥看了眼天边昏黄,半晌叹了口气,下次还是走官道吧。

第11章 杀伐

11.

林月知一流星锤将欺近的两个匪徒砸开,落下句我来便飞身下马,铁链吱呀作响,娇小的身影将那比人脑袋还大的流星锤舞的虎虎生威。

林月知好歹也是江湖榜上有名的高手,即便受了伤,收拾几个末流的鸡鸣狗盗之徒还是不在话下的。

季无鸣知道林月知好战,看她应付得了,便稳坐马上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燕惊雨是一个刺客,对父母兄长都无甚情绪,更别说是对未来的同门了,他把玩着出鞘的短刀,歪头看着激烈且一边倒的战场。

只有两位不甘寂寞的正道大侠看林月知陷入战场的那一刻,立刻想要去帮忙。

南宫晟急于表现,一个轻功就飞到林月知身边,展开手中折扇,扇骨弹出利刃,猝不及防便叫袭来的匪徒见了血。

林姑娘莫怕,晟来助你!南宫晟故作一派风流倜傥。

话音未落,就被回身的林月知泄愤的一脚踹飞了出去,如同陨落的流星往来时的方向砸去,被燕归天捞了一把,才没当场粉身碎骨。

多谢南宫公子好意,但此处我暂且能应付,南宫公子还是护好车里的前辈更重要。林月知凶狠的将一个匪徒砸趴下,踩着匪徒的背就是一个飞踢踹掉另一匪徒的武器,反手将他也砸趴。惨叫声迭起,更将她的声音衬得娇娇软软,带上了江南女子的软糯甜腻。

燕归天:拜托林姑娘了。

他很识相的扶着眼冒金星的南宫晟退回了马车边。

林月知凶残的战斗力一对八,那也不过几个呼吸,其他匪徒见势不妙,赶紧过来支援,然无疑都跪倒在那对流星锤下。

蠢货!先对付容易对付的!看着像是当家人物满脸刀疤一身横肉的男人,拎着沾满血的大刀直接朝着季无鸣的方向劈来。

铛的一声短兵相接声响,燕惊雨的短刀稳稳架住那把大刀,两人交手数次,男人被震飞出去。少年沉着凶神恶煞的眉眼,一直压抑的血气被激起,二话不说驱马杀上前,将那悍匪杀的节节败退。

一窝蜂的匪徒涌向马车和季无鸣。

吵死了!还让不让老头睡觉了?!小雀儿!阿蛮,赶紧给老头我把他们都赶走!老头暴躁的大吼,抱着一个裹着厚厚红布的长条物品从马车中钻出,他抓住红布一头用力一抖,一把剔骨刀飞掷而出。

季无鸣踏马借力,凌空抓住刀柄翻身落地一个横扫,寒芒拖拽出银色一片,刀气震荡开来,顿时围上来的所有匪徒都僵硬在原地。

惊马的嘶鸣声中,季无鸣抓住缰绳一荡重新坐回马背,刀身倾斜,刀尖悬在身侧,虽是纤尘不染,并无半点血色,却显露出踏着尸山血海的战栗。

燕归天收起震惊的视线,按住腰间不住铮鸣的天意剑,神情颇为复杂的说道,阿蛮姑娘刀法如此惊才绝艳,怎会是无名之辈?

南宫晟以折扇掩面,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意味不明的笑,合扇点了点,且不说江湖多少隐士高人,便是阿蛮姑娘这真假难辨的,你凭个名姓怎么查到?林姑娘那对流星锤也甚是霸道威风,行动间步法也颇有规章,美中不足的便是内力单薄了些我思来想去,江湖中擅此器者可不多。

燕归天吸了口气,眉头紧皱,不安道,你是说她是魔女林月知?那阿蛮姑娘!

南宫晟摇摇头又点点头,林月知是宣帝早年生人,同江绮一辈,到如今也有近不惑之龄,林姑娘瞧着至多也就二十余岁,便是驻颜有术,也该非同一人。

想来也是。燕归天松了口气,为自己不靠谱的猜测感觉到好笑。

南宫晟又道,不过二人都姓林,又都擅使一样武器,怕是有些渊源。说起来,我们攻入无尽崖,似乎并未见到那位右护法?

我近来也在思考此事。燕归天抿唇,沉声说道,当时邪宫中并无多少战力,我只以为江湖谣传,后来逐渐觉察出些许不对,邪宫说是邪宫,上任宫主季远在时,也确实在中原挑起不少祸事。然自季无鸣上任后,邪宫势力都压缩在清州地界,已经淡出武林许久,到这两年才突然闹出许多事端,引得此次围剿。

南宫晟:燕兄如此一说,我也觉得蹊跷。我先前在安阳城打听过,那幽冥教和邪宫似乎结仇已久,季无鸣上任之后,便一直忙着对付他们,在邪宫中深居简出。若是邪宫对中原早就怀有觊觎之心,我们压境之时,那些传闻中如云的高手,怎么只有季无鸣和江绮两个?

两人皆垂眸苦思,总觉得一片云雾萦绕,让人捉摸不透。

老头突然哼了一声,啐了句榆木脑子,阴阳怪气的呲骂道,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可真可笑,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打进了人家家里,难怪遭人嫌弃。

燕归天和南宫晟都是脸上一热,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哼!要不是老头子出谷急,非要让你们尝尝百毒侵蚀生不如死的下场!

南宫晟变了脸色,当即不敢说话了。

燕归天恭敬的抱拳作揖,烦请前辈提点一二。

有甚个好提点的?我提点了你个木鱼盟主就能想明白了?老头一人一巴掌拍过去,古怪的笑起来,语气阴森森的,你与其到老头子我这要什劳子提点,不如多想想你们那些所谓正派之间上不得台面的龌龊猫腻。

燕归天和南宫晟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两位大侠在这边探讨真相,外面的战场早已天翻地覆。

季无鸣露出一手震慑全场,再也没人敢去招惹他,燕惊雨在马上用一短刀挑翻了对手,重新回到季无鸣身边,林月知的战意已经全部激起,舞着流星锤只往人多的地方钻,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最后竟直接窜到那提枪的高马尾少年身边。

那少年武功也不错,但交战经验不丰富,被人围攻有些左支右绌,一不小心就露了破绽被斩/马/刀斩下马去,原本意气风发少年郎瞬间滚了一地狼狈,连武器都丢了,眼见着三五大砍刀交叠着劈来,突然被一铁链锁住。

呵,欺负个公子哥算什么本事?让姑奶奶来会会你!林月知激动起来早忘了官话,一口清州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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