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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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杀意瞬间漫上了程绽的眸子,那刻程绽身上暴戾的气息散开,与黑夜中未知的诡秘相比,此时的程绽更像是个獠牙毕现的怪物。

他几乎是立刻翻身起来,准备去拿床头柜上面的枪。

不管身边这个人是谁,他都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要杀了他。

他要把他的骨头磨成灰。

他要一块块的扒下他的皮来。

他要

可程绽在床头柜上却摸了个空,并且碰落一个针线盒子发出声响来。

床上的人才慢慢有了动静。

蒋弥被声音吵醒,眼神有些朦朦胧胧的,却下意识的去碰身边的人。

可身边凹陷的痕迹处除了微微的余热,就什么都没有了。

蒋弥皱着眉喊了一声。

程绽?

蒋弥话音刚落,一双冰凉的手却忽然停在了他的脖颈处。

蒋弥疑惑的摸了摸那个手的主人,又喊了一声。

程绽。

过了许久,身边那个人依然没有动静,只是那双冰凉的手在发着颤。

蒋弥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来,他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小灯的开关。

昏黄的灯光让蒋弥渐渐地看清了眼前的人。

的确是程绽。

只不过程绽现在似乎有些异样。

程绽眸子猩红的怔怔的盯着蒋弥,里面汹涌澎湃的情绪太过复杂,蒋弥一时辨别不出那其中究竟是什么。

蒋弥有一瞬间似乎觉得程绽要把自己吞吃入腹,这极强的侵略感是在曾经的活阎王身上才能看见的。

程绽眼尾泛着潮意,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说是苍白如纸都不过分。

手凉的像是刚从冰水里面捞出来,纤瘦的身子不易察觉的颤抖着,跪坐在床上。

蒋弥伸手就把程绽拉了过来,用手掌摸了摸程绽的脸庞。

蒋弥的手带着融融暖意,漫至程绽的四肢百骸,才让他僵直的身体得以稍稍动弹。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程绽依然是失神般的看着蒋弥,不自觉的低低念出一个名字来。

几年了,他从未敢主动提过这个名字。

蒋弥

蒋弥看程绽的样子,估计就是做噩梦了。

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间,程绽初时总会做噩梦然后半夜惊醒,可后来有蒋弥陪在身边,程绽夜半惊醒的毛病也没了。

现在过了这么久,蒋弥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程绽又开始梦魇缠身,许是以前没有除根吧。

蒋弥将程绽搂入怀里,才发现程绽不仅仅是手凉,全身都是冰冷的,他轻轻顺了顺程绽的后背,想让程绽放松下来。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没关系。

说着,蒋弥满是安抚意味的亲了亲程绽的潮红的眼角。

蒋弥就发现怀里的人立刻就瘫软了下来,像是一张紧绷中的弓被人猛的切断了弦,程绽忽然紧揪住他的衣领低低的啜泣起来。

蒋弥静静的揽着程绽,将他置在怀里,下巴搁在程绽的软软的泛卷的头顶上面。

没事了,没事了。

程绽慢慢停止了哭泣,大起大伏的情绪过后,让他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程绽了解自己的精神状况。

这不可能是梦。

绝不可能。

程绽窝在蒋弥的怀里,眼睛却静静打量了一遍房间。

不是他家,也不是蒋弥的家,似乎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终于抓住了自己觊觎已久的痴念与妄想。

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松手的。

蒋弥看程绽情绪平复下来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去,你坐这里。

说着,蒋弥刚准备下床,却被程绽拽住了袖子。

程绽红着眼看他,我和你一起。

蒋弥自然没察觉到问题,他反拉起程绽的手。

走吧。

程绽静静的抓住蒋弥的手跟在蒋弥的身后,随着蒋弥离开了卧室。

这里应该是一栋二层小洋楼。

蒋弥带着程绽来到一楼客厅,从餐桌上的玻璃水壶里面倒了杯凉白开,递给了程绽。

来,喝水吧。

程绽伸手接过杯子,视线却落到了茶几上面的半面没有绣完的鸳鸯刺绣上。

蒋弥发现程绽看那刺绣的眼神带着几分陌生,不由得感到几分好笑。

睡糊涂了吗,这是你前几天打发时间绣的,你忘记了?

程绽手静静握紧了水杯,直至指尖压出白痕来。

程绽垂眸敛起情绪,轻轻笑了笑,没忘。

程绽喝完水后,蒋弥带着他重新上了楼。

蒋弥把人搂在怀里,睡前都在再三叮嘱,告诉程绽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告诉他。

程绽打了个哈欠,头故作困顿的窝在蒋弥胸前,拽住蒋弥的睡衣,答应了下来。

直到,蒋弥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

程绽才睁开了眸子。

眸间无丝毫的困意。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蒋弥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他下楼去看的时候,就发现程绽在看柜台上的一个相框。

那相框里面的照片是蒋弥和程绽。

那是一年前去照相馆里面照的。

蒋弥走近程绽。

怎么了。

程绽立刻转过身来,眸间温软,指尖扶正镜框,我就看见了,有点怀念罢了。

不。

那是假话。

程绽丝毫不怀念。

这张照片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不管那上面的人是什么时候的自己,他都想狠狠撕碎那张可笑痴傻的脸。

沙发旁的垃圾桶里就放着揉作一团的半面刺绣。

疯狂的嫉妒在心头野草般的疯长,却被程绽遏制了下来。

可他只要想到那个家伙曾经得到了蒋弥,他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仅凭短短的一个早上,程绽就通过各种东西,大致猜测到自己应该是突然来到了几年后。

这种事情更像是鬼怪志异里的传说。

但他不在乎,也不准备探究背后的原因。

他只需要抓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够了。

这是他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蒋弥洗漱完了之后,就看见今早的程绽似乎没有浇花,铁皮水壶放在一边。

程绽从几年前就开始有了养植花花草草的习惯,几乎是每天早上起来就浇水打理。

今天程绽忘记了也不奇怪,昨天的噩梦肯定对他有影响。

蒋弥没有提醒程绽,只自己走了过去开始浇水。

程绽跟了过去,看着蒋弥动作想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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