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 第370节(1 / 2)
那个东西猝不及防出了水,顿时就是一声尖叫——而那个尖叫跟水猴子一样,像是带着什么剧烈声波,活像用指甲挠毛玻璃的声音。别提多刺耳了,哑巴兰没扛住,人也激灵了一下。
就这一下,钓竿从他手里一滑,出溜出去了老远,哑巴兰反应过来想抓住,但是重心变了位置,钓竿“咔”的一声,就是一声脆响,眼瞅着那玩意儿要把钓竿给坠断了!
真要是让这个东西再坠下去了,那就没有第二次“钓鱼”的机会了!
我二话没说,立马把哑巴兰的金丝玉尾鞭抽了出来,对着那个东西就卷了过去。
这一下算是缠上了,可那个东西滑溜丢的,只缠了一下,打滑又松下来了。
“啪嚓”,哑巴兰大声说道:“哥,我这顶不住了!”
只见哑巴兰手里的钓竿,一下断成了九十度角,那东西眼瞅就要落在水里了。
我正着急呢,妈的现在这鱼竿质量怎么这么差?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道子破风声就从我身后响了起来,擦过了我耳朵,对着那个东西就射出去了。
这一下,那个东西真跟吃了伸腿瞪眼丸一样,直挺挺的不动了。
这会儿,鱼竿全部断裂,我往上一抢,一把抓住了鱼竿的断口,一把将那个东西给拽了上来。
眼瞅着那东西落了网,我们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会儿我回过头来,就看向了白藿香。
白藿香还是跟往常一样,微微扬起下巴,傲然跟我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可说不上为什么,我却觉得她眼睛没有平时那种什么都不怕的光彩了,倒是有点像在强颜欢笑。
我心说是不是程星河哑巴兰得罪她了,一会儿锤他们一顿给她出气。
这会儿白藿香就带着那个小孩儿跑过来,一起看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的手脚露在了那一层白色之下,我们都看清楚了——虽然也有十指和手掌,但是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青黑色的鳞片。
哑巴兰皱起了眉头:“这……是鱼还是人啊?还是……人鱼?”
跟我猜的一样,都像,但都不是。
程星河手欠,上去就抓住了那个东西的手,想把鳞片给剥下来,看看底下是人肉还是鱼肉,可这么一抬那个东西的手,他倒是愣了一下。
我们都看见了,那个手的手背上,有一层很奇怪的伤,层层叠叠的,像是被剥开过,但是自己又长上了。
这东西被人抓过,虐待过?
一开始白藿香还有点担心小孩儿害怕,可没想到,小孩儿一下窜上来,就揪住了那个东西,声嘶力竭的吼道:“我妈呢!你把我妈弄哪儿去了,把我妈还给我!”
那个声音,让谁听着都心疼。
白藿香赶忙拉住了小孩儿:“我扎了那个东西的大穴,它暂时醒不过来,你听话……”
小孩儿一双眼睛泡满了泪水,对着水面就大喊了起来:“妈,你在哪儿,你出来呀!”
可是水面上波光荡漾,没有人回话。
程星河就捅了白藿香一下:“哎,正气水,你都能认出这个东西的穴位了,知道这是什么吧?”
白藿香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个东西少见的很,在我爷爷的药典里,叫做黑鱼怪。”
哑巴兰也来兴趣了:“姐,这东西一般不是被称为“鱼精”或者“鱼妖”吗?为什么这个叫鱼怪啊?因为它长得怪?”
不对……是因为,这个东西,是人和真正的鱼妖生下来的,按着鱼来说,是“杂交品种”,按着人来说,叫“混血儿”。
跟那个赤玲的来历差不多——赤玲不是人也不是鬼,这个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妖。
白藿香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没错。
现在听上去很扯——你说一个鱼怎么还能跟人生孩子?可古代,这种传说并不少,老头儿这种睡前故事,就没少给我讲过——还告诉我西街口有个小男孩儿,叫常东喜的,玩儿的时候千万不要摸他皮股,因为他妈是个带毛的,他底下有个尾巴,摸到了没你的好。
老头儿告诉过我——这种“混血”,母亲长毛,那还好一些,生下的孩子虽然有一些不该有的特征,但是整体还是像个人,比如常东喜,看着没啥特别的。
但老爹长毛就麻烦了——生出来,就算是个人形,那也肯定怪模怪样,不堪入目。
古代总有传闻,说某某女人生下个怪胎,现在来解释是孩子畸形,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孩子的老爹不是人。
眼前这个东西,显而易见,是毛父人母。
祝秃子哪怕这东西钓上来,也还等着看笑话呢——他拿准了我认不出来,只能求助于他,他这一句做好准备,我一求他,他就得作妖。
可没想到,我竟然说的头头是道,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
不过,它的来历我虽然看得出来,具体为啥要冒充潇湘杀孕妇呢?就得审问审问它了。
我和哑巴兰合力,用金丝玉尾绳把这个东西给捆结实了,就看向了白藿香,白藿香会意,手往上一扫,那个东西忽然就浑身抽搐了起来,醒了。
等它发现了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受到了惊吓,玩命挣扎了起来。
可金丝玉尾捆的结实,还涂上了防滑的草芒,它挣脱不开,也像是绝望了,跟困兽之斗似得,张开了大嘴,对着我们就要咬。
咬不到,气炸毛。
我就蹲下问它:“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把你爹也从水里捞上来,做个亲子盖饭。”
鸡肉炒鸡蛋,就叫亲子盖饭。
那个东西在暗夜之中,从后面看可能还看不太清楚,这会儿一看见了正面,一个三角鱼头,却长着个黑白分明的人眼,瞅着别提多骇人了。
而那双眼睛,注意到了我们的表情,顿时就露出了一脸的恐惧和屈辱,继续死命的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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