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倾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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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说到做到,说稍微,就没多翻动,他手指往上轻滑。

内容是这样的。

哥哥:[我在囤食材,周末吃红烧排骨和土豆牛肉。]

倾酒:[行,那我在卖可乐这儿等你过来。]

哥哥:[?人跑哪儿去了。]

倾酒:[你再往前点儿,买薯片呢。]

再向上。

哥哥:[你现在过来把这两道数学题改了,否则我去你房间抓你过来改。]

倾酒:[……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消息不是每天都有,但实在过于日常了。

义庄彻底放心了,他把手机还给乔卿久,背着手点头,“那行吧,你继续练歌吧,进了教室可不能玩手机啊。”

虽然大家戏称教导主任叫义庄,但义庄非常讲道理,他不会干涉艺术生使用电子设备,因为那是必需品,同样也懒得找和乔卿久发消息的萧恕要手机。

高中校园里有两类人永远是例外人群:艺术生和竞赛生。

偏巧不巧,乔卿久和萧恕给占全了。

义庄从操场回教学楼,正撞上单手抄兜往操场走的萧恕,萧恕懒懒散散的问了声“主任好。”

义庄气呼呼的当没看见人,甩手走了,他能怎么办,能再让萧恕去主席台念一次搞事检讨吗?

乔卿久重新坐回看台上,鼻子微动,嗅到熟悉的柑橘前调,接着是清洌的雪松木制香气,她先发制人的开腔,撒娇道,“哥哥我想吃可爱多。”

“行。”萧恕应声,仗着自己腿长,三步一跨下了台阶,去给她买了根,附送一瓶冰的草莓牛奶。

两个旷课且没人能管的人并肩坐在操场上,乔卿久机械性的往嘴里送雪糕。

萧恕忽然起了烟瘾,顾及乔卿久在侧,生生压了下去,他低咳清嗓子问道,“义庄批评你了?这么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乔卿久舌尖卷掉唇边的雪糕渍反问。

萧恕摸出纸巾,抽了张拿在手里,挑眉回,“我恰好拥有正常人的推理水平。”

“你来之前我吃过一个了,现在我吃不完了。”乔卿久敛眸,初秋的日头仍毒辣,可爱多化得挺快的。

她不是不会撒谎,可她不想对萧恕说谎。

以为吃着东西能少说两句话,才发觉心中有事,吞咽都跟着困难。

乔卿久在坦白从宽和缄口不提之间反复横跳,萧恕瘦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腕,“不吃给我吧。”

她听萧恕的话听习惯了,下意识的遵从着递过去,接着听见旁边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萧恕在咬她刚刚吃了的可爱多,见她的视线转过来,扬唇角调侃道,“不舍得哥哥吃啊。”

乔卿久在唇齿间酝酿多时,最终没说出口,她手撑着膝盖,去看萧恕过分优越的侧颜。

就那么一瞥,乔卿久决定不说了,反正周六上午就比赛,今天都周四了,没两天的事。

去他妈的,善意的谎言可取,她才不想给萧恕添这个堵呢。

太阳向西蚕食着树荫,萧恕不喜甜,但还是卡着下课铃响前吃完。

他擦净自己的手,又拉过乔卿久的手仔细拭干净,狭长的眸里尽是温柔。

“久宝乖,别不高兴了,义庄就是告状,那也是跟我爸告你的状,我爸护着你,问题不大的。”他的音色清越带着磁性,如低音大提琴,声声荡入乔卿久耳畔,和她的心跳共鸣。

因为实在太喜欢对方,所以选择自己扛下一切事,尽可能的不让对方多想闹心。

乔卿久答应去比赛的本意是承音乐老师的情,外加对萧恕撒娇撒痴,却在发作前提前把自己卖了。

她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萧恕撞见萧驰,迅速放开她手那天的立场,只是她自己还不明了。

****

高冷同学人如其名,除了唱歌之外,基本上不讲话,相貌平平,但声乐世家出身,唱的一口好歌,从美声到民乐都行,奖项丰富。

周四下午乔卿久抽空和他在声乐教室里简单沟通了一下,表示自己是个凑人头的,水平就普通ktv不跑调水平,“这样高同学前面就一人唱一段,谁也别抢谁,末尾合唱一个小节了事。”

高冷点头表示可行,并且提出了个更直接的建议,“同学你看你觉得那几段唱的更熟,我可以多唱几段。”

多好的队友啊,乔卿久非常感动。

他俩都有多年登台表演经验,连带鞠躬谢幕不过五分钟的业余比赛,实在没必要搞的多重视,最关键是重视也没用,乔卿久是临时拉来充数的,只有高冷是专业的。

乔卿久自认瞒天过海,毕竟自己只在周四下午小时了不到一节自习课的时间就回了教室。

周六要消失的上午更好解释,闺蜜闺蜜,需要时候自然应该拿来挡枪。

“周六上午把你家乔卿久借我半天,去陪我买个东西。”应长乐在周五下午如期和萧恕打商量。

彼时萧恕正在打手游,明明 carry全场,却在应长乐发声后走位频繁失误。

他头都没抬,修长的指尖没有章法的滑动屏幕,演了组排的蒋圣和冯洲龙一波,温声首肯,“行,那久宝结束喊我,我去接你。”

好在萧恕回神的快,这局前期优势大,有惊无险的赢了。

蒋圣的消息从顶端弹出:[恕哥,这是我的晋级赛啊,你不是真想演我吧,不是吧、不是吧?]

萧恕轻车熟路的从乔卿久桌洞里摸出颗柠檬糖,扔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回了:[再开一局,这次不演你。]

周五下了细雨,没有人注意到,西楼音乐教室门口,枯死的花盆里,多了几撮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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