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倾酒(1 / 2)
冯洲龙训狗有一套, 阿柴被调.教的相当乖巧,萧恕把狗绳再手里多绕了几圈, 自己蹲下来用湿巾给阿柴擦脚。
乔卿久垂眼看着这一人一狗, 自己的粉红色书包被萧恕单肩背着,粉色同黑色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撞进眼底。
大概是因为洁癖, 萧恕擦的很仔细, 指尖顶着湿巾,一点点把梅花掌的污渍全部抹蹭干净。
天空碧蓝如洗, 几缕薄云浮动着, 午后阳光充沛, 跃在萧恕平直肩头翩跹。
清风擦蹭过脸颊, 带来丝凉意, 乔卿久把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
阿柴“汪”了一声, 萧恕正在擦他的后脚,又不能让前掌落地,姿势奇诡, 惹得它不太舒服。
“乖, 等会儿就好了。”萧恕温柔的摸摸狗头哄道。
“……”乔卿久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 才会去嫉妒一只狗。
萧恕对自己都没有这样温柔的。
“你等下。”乔卿久开口。
萧恕仰头, 跟正低下头的乔卿久撞上视线。
乔卿久浅笑弯下腰, 轻轻搂住阿柴的肚子。
阿柴特别乖, 只“唔”了声, 没挣扎,她把狗翻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四脚朝天对萧恕努努嘴, , “方便你擦。”
“谢谢。”萧恕低声应,专注于擦蹭。
再抬头,发现,乔卿久正用指尖抚摸着阿柴皮毛充沛的肚子。
阿柴的软乎乎的,乔卿久玩的不亦乐乎,眼角眉梢掩藏不住笑意。
看起来应该真是特别喜欢小动物了。
“可以了。”萧恕擦完最后一下,忽然伸出手,跟乔卿久一样去戳阿柴的肚子。
乔卿久的手从上至下,没收住,碰上萧恕的。
谁也没抽回手,手指抵在哪里,接触面不算大,体温却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乔卿久要继续往下,萧恕不肯让开,挡住了她的动作。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乔卿久抬眼,软软糯糯的指责道,“你这是耽误我跟它促进感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怎么了?”萧恕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调笑。
乔卿久登时来的气,“那你快把手给拿开啊。”
“怎么,我带来的狗,我还不能摸了是吧?”萧恕挑眉反问,“久宝你好不讲道理啊。”
两个加起来都三十而立的人了,竟然蹲在人行道上。
挣起谁摸狗肚子对,幼稚的跟三岁半孩子似得,自己却浑然不觉。
乔卿久扁嘴,“什么你带来的狗啊,你喊它试试,你看它答应吗?”
“阿柴。”萧恕轻唤。
乔卿久怀里的柴犬圆眼睛滴溜溜转,吐着舌头,“嗷呜~汪。”
还真答应了。
“阿柴。”乔卿久学着喊。
结果没得到任何回应,这倒霉狗,白给它顺半天毛了!
萧恕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撤回手,站起来,借机摸了摸乔卿久的脑袋。
宽慰说,“好了,等跟你熟络了,你喊它,它会应的。”
“我现在松手,把它放地上,你会重新给它擦脚吗?”乔卿久挫败感十足,小声嘟哝着。
萧恕居高不下俯身她,勾唇笑着威胁,“不会,我没那个闲工夫,你可以选择自己给它擦一次,否则我就把它送走,不给你玩了。”
权衡利弊后乔卿久没敢试试萧恕的耐心几何,她把柴犬稳稳的抱在怀里。
又一次让萧恕伸出来去拉她的手落了空。
乔卿久凭借极硬的实力证明了,抱着东西,哪怕是个不算轻的活物,她也不需要用手从地上起来。
不用你拉,就这么倔强!
“啧。”这狗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萧恕无可奈何的收回手,舔了舔后槽牙。
吃火锅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再次坐上萧恕的副驾,乔卿久终于肯定了,这人的副驾这几天也没人坐过。
依然是上次自己调的距离,乔卿久坐副驾喜欢把椅子往后倾三十度,位置舒适又不失仪态。
阿柴很安静,叼着磨牙棒,趴卧在乔卿久腿上。
萧恕开车时没什么话,乔卿久更不是话多的人,刷了几下手机便望向窗外。
熟悉的景致向后移,同一时段里,一中到舞蹈附中的路,乔卿久独自经过上百次。
小炒店外就着人行横道摆了矮桌,没位子的人蹲在路边饱腹,再往前过两个红绿灯,会有家咖啡店,美女老板这个时间段应该会坐在院子里荡秋千。
但今天身边多了个萧恕,腿上伏了只毛茸茸的柴犬,这是第一回有人陪着乔卿久走这段路。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午后电台里王菲在唱《红豆》,嗓音空灵,诉尽痴缠悱恻。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1]
乔卿久陡然扭过头,从窗外看向萧恕,仿佛在认真的确认他的存在。
主干路限速,萧恕单手磨着方向盘。
这个角度看他,高挺鼻梁到流畅下颌,紧绷颈线跟锋利喉结,当真是优越到极限的脸。
“怎么了?”萧恕似是察觉到什么,沉声问。
乔卿久开始反思自己的目光是否过于炙热了。
“没事。”乔卿久随口瞎扯了个理由,“你有带阿柴平时吃的狗粮吗?我想喂它点儿,促进感情。”
她看见萧恕的喉结滚动,明显是笑了。
萧恕答,“低头。”
“啊?”乔卿久不解其意。
“我说你低头。”萧恕补全了这句话。
乔卿久听话的低下头。
她脚边摆了个透明袋子,包装上花花绿绿,但赫然印着个巨大的狗头。
鬼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注意到。
“你这观察力弱的,跟你的平衡力之强可真有一拼啊。”萧恕调侃道。
乔卿久哑然任嘲,顾虑到怀里有狗,侧倾伸手捞了最上面的袋子。
她倒在手掌里喂给阿柴。
阿柴卷着饼干囫囵往嘴里吞,乔卿久揉着他软乎乎的耳朵,连着喂了两把。
萧恕余光捕捉到一切,实在看不过眼,才无奈的发声阻止,“差不离可以了,别喂了,这是我朋友亲儿子,撑死了他能跟你拼命。你如果真爱好往死里喂,你可以回家喂咱们家锦鲤,我纵容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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