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倾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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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隔了层塑料糖纸,指尖染了萧恕的体温。

乔卿久收回手,双手揣进自己卫衣的兜里。

“超甜。”萧恕揉着她的脑袋夸。

乔卿久气鼓鼓的看着萧恕,两腮鼓起来。

活像只囤粮的小仓鼠,可爱的不行。

不忍心再继续逗下去了,怕炸毛,萧恕舌尖舔着口里的糖。

甜味蔓延开来,挺上头的。

“你想好了没。”萧恕转头瞅土狗,冷声问。

土狗搓了把脸,恭敬喊,“恕哥。”

萧恕嗤笑,“别瞎认,没你这弟弟。”

王海手撑着地,艰难的转过身子,眼巴巴看着土狗,“大哥你干啥呢,他们欺负我,你们三怎么还唠上了。”

土狗气得头顶冒烟,瞪王海,“闭嘴,谁是你哥,我们就不认识。”

乔卿久对社会少年的哥哥弟弟什么辈分不感兴趣,她已经抱膝蹲下,开始摸狗头了。

口里的糖被她用后槽牙咬碎,碎糖块散在唇齿间。

长发从耳后落下来,挡住了泛红的耳尖。

乔卿久疯狂咬糖泄愤,萧恕讨厌鬼。

“龙哥、恕哥。”土狗在萧恕‘秀恩爱’的时间里,脑补出若干种思路。

1.他跟萧恕打一架,然后哭着喊着求萧恕放过他跟王海。

2.他跟冯洲龙打一架,结局同上。

3.他单挑两人,结局同上。

简直无路可走,最后土狗抱拳认命。

毕竟怂一时风平浪静,进一步一起挨打。

“这人我认识,平时就不太规矩,今天他喊我过来抽烟,我就来了,没想到两位哥哥在里面处理事情,多有打扰,请多包涵,没什么事儿吩咐我就先走了。”土狗咬牙,在王海不可思议的目光里,缓缓说。

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爱豆丁突然仗义执言,“狗哥,那我们不管海儿了吗。”

土狗心里这个恨啊,他瞪了豆丁,手掌挡脸,小声嘀咕,“我现在能保住你就不错了。”

“你等会儿。”萧恕开腔把土狗叫住,半回首去看乔卿久,平视的情况下干脆没看到人,余光里扫到粉红色衣角。

低头萧恕才发现人家正跟狗玩的开心。

乔卿久抢了阿柴的磨牙棒,阿柴摇尾巴呜咽,她又在阿柴叫唤之前又塞回去,摸摸头,复而又抢一次。

按犬龄算,阿柴才三岁,货真价实的幼犬,对人类险恶一无所知。

萧恕估摸着阿柴被乔卿久人畜无害的脸骗的彻底,完全没发现这姑娘皮起来尾巴翘上天。

“……”萧恕索性不打扰,他转回来。

摸出烟夹在指尖,缓慢地环视在场几个人,最后视线落回乔卿久身上。

萧恕指着乔卿久的背影跟土狗交代道,“这是我妹,不是你们那种认的妹妹,叫乔卿久,把名字给我记好了。今后谁找她麻烦,就是打我萧恕的脸,有任何事情直接来找我,明白吗?”

土狗学习不行,可其他套路门清儿,结合现场这场面。

估摸百分之九十是王海跟他姘头堵了人家萧恕妹妹,结果被反杀的不幸事故。

“ok,恕哥你放心,你妹就是我亲妹,找咱妹麻烦,得踩着我尸体踏过去才行。”土狗拍着胸脯作保证。

半天没讲话,专心逗狗的乔卿久仰头。

伸出手,指向地上黄毛,眉眼含笑,慢吞吞的说,“哪个……我哥不让我喊别人哥,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人找我麻烦,不然你先履行以下你说的最后一句吧。”

乔卿久的逻辑清晰,仔细品下来居然完全没毛病。

土狗被怼的哑口无言。

“还不走,等我送你是吧?”萧恕下逐客令。

土狗麻利的带着小弟滚出暗巷,王海绝望的目送自家“大哥”离开。

****

乔卿久没能跟爆炸头还有黄毛玩到最后,因为她摸出手机时候。

发现了几个未接电话,跟来自老师王怀雪的长消息。

王怀雪:[久久,郭妮今天意外出了小车祸,人没事,脚扭了,肯定是不能上台,群舞得重新排,你是领舞,看到消息马上过来排练。]

伤筋动骨一百天。

大下周桃李杯舞蹈比赛,这时候出了意外对于舞蹈演员来说是致命打击。

对于群体性舞蹈影响亦不小,必须争分夺秒的重新排出队形,把郭妮的位子排出去。

乔卿久跟郭妮关系不错,她在舞蹈附中读书时两人还坐过大半年同桌。

很腼腆的小姑娘,家境不是特别好,连续考了两年才考上舞蹈附中。

从十三岁开始一个人在南平城学跳舞,家里卖了套小房子来支持她的梦想。

如无意外舞蹈附中的群舞今年肯定能拿奖,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怎么了?”萧恕看着乔卿久的脸色突变,关切地问。

“没事。”乔卿久要站起来,萧恕伸手去拉她。

实际上乔卿久就算是整个人躺在地上,起身也完全不需要用手,单凭借腰力就能撑得起来。

可她还是顺势去牵了萧恕的手,此刻几多无助,希望有人能够拉她一把。

少年人手臂精瘦,线条流畅,手掌跟手腕处的骨节凹凸明显。

萧恕的手温热,乔卿久的冰凉。

指尖相触。

“你的手好凉。”狭长的眸稍暗,萧恕低声陈述完事实,又微眯起眼看着她说,“乔卿久,别对我撒谎。”

“《行为心理学》上说,手掌温度前后的变化会暴露人是否在撒谎,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做好逃跑的打算,血液从四肢回流到腿部,表皮温度相差将近十度,上肢变得冰凉。”

萧恕已经不是第一次触到她的手,发觉乔卿久再逞强了,可现在他偏要拆穿。

乔卿久蹲在地上仰着头,看见萧恕棱角分明的脸。

肩脊宽阔,挡住了阴沉的天空,仿佛能够撑起所有。

明明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但好像这样风发的意气独属于少年。

“大下周有比赛,我队友出了意外,现在要赶去练舞。”乔卿久坦白从宽。

她握着萧恕的手站直,脚尖踮地让血液流通,把滑倒手臂中央的包带背好。

朋友出事自然难受,不是乔卿久有事就好,萧恕的心从半空中放平。

他颔首,“那要我送你吗?车停得不远。”

清狂离暗巷快步过去不过三五分钟的距离。

“不用,我约好了出租。”乔卿久摇头,望着萧恕,郑重地讲,“今天谢谢哥哥啦。”

“啧。”萧恕挑眉,唇角勾起,“别口头道谢了,道谢有用的话,你哥出场价也未免太不值钱了点儿,等你什么时间有空的话。”

他倾身,乔卿久嗅到清冽的香水味,尾调是雪松。

萧恕指尖捻着她落在侧脸的发,轻轻别到耳后,带着薄茧的指腹触过脸颊。

更近了一些,呼吸带出的热气扑打在乔卿久白皙的耳垂上。

萧恕咬耳低喃,“亲我啊。”

乔卿久愣了一下,从卫衣口袋里抓出好几颗柠檬糖,掰开萧恕的手往里面塞。

她塞得太快,有糖落在地上,乔卿久顾不得捡。

匆匆撂下句,“我车到了,先走了。”

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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