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待谁(1 / 2)
成泽伸手揽住我的腰,脸上是满足的幸福:“妈,就算爸和妹妹要回来了,你也不用高兴成这个样子吧,要是吓到我的公主可怎么办啊?”
阿姨皙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几朵红晕,嘴里却是嗔怒:“走开去,竟然开起妈妈的玩笑,真是没大没小。沫离,甭理他,他现在是越发得意,越来越没个正形。你先去楼上玩会儿,饭菜马上就好,啊!”
我微笑着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挣开成泽落在腰上的手,“阿姨,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她挥挥手,仍是一脸高兴的笑:“我都快做好了,你上楼歇会,等会下来吃饭就行了。”
“哎呀,你就别操心了。”成泽上前拥着我朝楼梯走去,“妈妈她现在巴不得多在厨房呆一会呢,要知道,爸可是最喜欢吃她做的东西,她都十几年没做了,这会还不得加紧练练厨艺啊!”
“就你话多!”阿姨忍不住,话是斥责,却掩饰不住满心欢喜。
听到身后脚步声离去,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爸爸要回来了?他跟阿姨不是离婚了吗?”
成泽顿了顿,抬手拍了拍我的头,无甚用力,“你真是健忘,昨天才告诉你的事,今天又问!”
“哦。”我低下头,掩饰心里的难过。
昨天?昨天他跟我说过吗?为什么对于昨天,甚至对于这近半年的记忆,我脑海里始终是模糊一片,任凭怎么想都回想不起一个清晰的画面?
这里,是我熟悉的成泽的家,是我时常来住的地方,断断续续有两年多了,为什么还是有一种陌生感?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是什么呢?
“好了,别不开心了,你大概记忆又出了差错,我再说一遍就是了。”成泽摇摇我的肩,声音宠溺温柔,丝毫没有发觉我心里的茫然。
“我爸和……,他再婚后,生活一直不怎么如意,那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可也从此落下了病根,两个月前病情加重,又与爸吵了一架,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抢救无效了。偌大的屋子就剩他和小女儿一起住。大概是人越老越容易寂寞吧,上个月底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竟隐隐哽咽了起来。
我想妈妈也是一个人在孤苦寂寥,便劝他回来,他觉得对不起妈妈起初不肯,直到妈妈开口说不计较之前的事了,他才高兴的同意,说是把那边的事情都交待完就搬回来……大概过不了几天了……”
他讲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只有我知道,要他去原谅曾经用生命去憎恨的父亲,甚至接受他回来住,接受他和阿姨的复合,需要用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我紧紧环住他的腰,轻声安慰:“人们常说老伴老伴,唯老相伴。你爸妈已经不是冲动的年龄了,相信他们这次决定在一起,会更懂得‘珍惜’二字,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他几不可闻的叹息,抬手旋开门,拥着我进入。
房间的摆设温馨浪漫,看得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因为我们相遇桃花林畔,所以房间的物品基本上都与桃息息相关,比如左侧古色的桃木书柜,粉如桃花的沙发,桃形抱枕,
右边单人床上铺着淡粉底色床单,上面亦是飘散着朵朵绯色精灵,旁边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数枝绵布桃花枝,枝上花朵开的红艳。隐约还记得成泽把花瓶拿给我的时候说把花瓶摆在床上,这样的话,我一醒来就能看见桃花,一年四季,每天都能看到桃花,看我看不看得厌……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好像都是昨天才搬进来的,还记得两年前,成泽把这里租下来的时候的兴奋,他抱着我说,我不用再去孤儿院,不会再是一个孤儿,也不用再受那些孩子的欺负。
从此以后,我就是他的小离,是他的公主,是他这一生至爱的珍宝。也是那时,我不再叫阿离,我叫沫离,沫离,莫离,我明白他给我取名的意思。也有了姓,跟他姓尹,从此他便不许旁人喊我阿离,只许他们喊我沫离。
可我喜欢阿离,那个离,是离开我的前半生的艰涩,他争执不过,自然也不再固执。
可是这一切的熟悉又都是像被矇上了一层浓浓的雾,在极度熟悉的同时又感觉那么虚幻飘渺,仿佛这一切只是一个华丽丽的梦,所有的家具、物品天天打扫、清洗,免不了有些陈旧,特别是模糊了近半年的记忆,这种陈旧感就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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