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祭农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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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一片树林,林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散布着与楚笑容他们一样服饰的侍卫,有的跨刀,有的执箭,神情肃然,看得她暗自捏了把汗,这排场,难怪人人都想坐上那把龙椅。

当小侍卫示意楚笑容站下,她也在几步之遥站定后,这才在心中止不住又一次暗叹尹毅年的细心与周全。

在已越来越亮起来的天光中,欣然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自己分明正好站在面对通往祭坛的御道拐弯处,刚好可以将整个祭祀礼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只是树林中的侍卫大概应该算是“外围警戒”吧,因为在御道两侧以及远处的御道起点处,也有不少带刀持箭的侍卫。

有人开始往祭坛上搬运各种物品:香炉,酒杯,酒壶,一碗碗的祭品,整只的牛羊,祭坛前,御道两边各来了一大群着大红色礼袍的仪仗队和礼乐队样的人,静悄悄地肃立着。

接着,很多着朝服的满朝文武大臣走到祭坛前,也整齐地分立于御道两侧。

然后是十三和十多位王公贵族一起,缓步走上了祭坛,分成六组,一边三组肃立于祭坛上两侧的案几和香鼎之后。楚笑容看着如此众多的人群各自活动着,却都是一派肃穆的景象,心中又是好一通的感慨。

难怪师傅总是说,天命所归。

御道那头传来三下清脆的静鞭声,打断了楚笑容的浮想联翩;所有人都更加地神情肃然,礼乐队开始奏响礼乐。

楚笑容凝神望去,只见十名带刀、大臣打扮的人,一边五个走在最前面,接着是两名手里提溜着像是小灯一样东西的大臣,紧跟着四名垂手缓步而行的大臣。

在他们中间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的正是皇太子殿下,不仅仅因为他朝服下摆的明黄和高大身形,还因为他那股无人能替代的帝王之气,使得楚笑容一眼便认出了他。

楚笑容望着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心中又激动得无法形容,这就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啊!这样的男人自然是值得女人飞蛾扑火般去爱。

在尹毅年身后那两名大臣之后还有四名手执明黄色旗帜的人,更夸张的是他们身后那排成圆型队列的一大排侍卫,两侧的侍卫带刀持箭,中间的侍卫扛着长长的豹尾枪,这显然已经超出了防卫的需要,而是一种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看到这种情形,楚笑容依然忍不住感叹,有些人天生便是帝王命,

此时尹毅年已走上了祭坛,在早铺好的垫子上叩头跪拜,楚笑容暗暗兴奋,平常总是别人向他下跪磕头的,即使是皇后娘娘和皇上,他可没有向他们下跪磕头,今儿可算是见着一次他下跪磕头的情景,难得难得,好好珍惜,好好观赏一把。

尹毅年起身后,一一点燃香蜡纸钱,供奉种子和果蔬等物品,再向天地之间抛洒米酒敬奉诸位农神。一系列动作做完,退行至台阶前,方才转身向坛下行来。

小侍卫走到楚笑容身边,示意她跟他走,她赶紧跟着他向着原先站立处的右侧走去,穿过御道,进入另一片树林,向先前皇太子殿下来时的方向行去。

走了一段路,小侍卫又一次站定,楚笑容也在不远处站住了,此时她的位置,正好和藉田、观耕台、具服殿在一条轴线上,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感动,按照他多次细致、周祥的安排来评判,他若不是皇储,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情人,很好的丈夫,够细心的。

楚笑容收住思绪,放眼望去,只见观耕台上设宝座,屏风,台下簇拥着比刚才还要多的侍卫。

观耕台前还支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彩棚,棚子一直延伸至藉田尽头,这藉田正好是一亩三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亩三分地”的来源。

彩棚下有一头体型特别健硕,毛色接近金黄的大耕牛,背上居然也搭上了一块明黄色,绣有龙纹的锦缎,两人在前牵着牛,另两人在后扶着犁。

在彩棚起点处的两侧,各有六组耕牛和犁,每组犁后站立二人,均身披蓑衣,准备在太子殿下开犁后,随之驱牛犁地,在他们身后,大臣们渐渐聚拢。

彩棚下两侧分立着两排带刀大臣,他们身后分立着两排红袍仪仗队,手执各色旌旗;在仪仗队之后还分立着两排侍卫,排场大得楚笑容不住咋舌!

此时的尹毅年换穿成明黄色吉服,在静鞭响过后,从具服殿从容步出,来到藉田前,面南而立,一名官员执耒,也就是犁上的木把,另一名官员执鞭,从北面“跪以进”,太子殿下右手扶犁,神态自若地开犁耕地;三推之后,“复加一推”,两官员一奉青箱,另一播种,“耆老随覆”。

尹毅年犁地结束后,登观耕台,由王公,九卿等扶犁耕田,府尹官属等播种,耆老覆盖,最后待农夫将这块田全部耕完,“鸿胪卿奏礼成,百官行庆贺礼;赐王公耆老茶,赏农夫布各一匹,作乐还宫。”

尹毅年在祭祀亲耕完后回了宫,楚笑容却只能跟着小侍卫回了行宫。

短短几天里,楚笑容平生第一次突然真正领悟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含义;她更加暗暗庆幸,她以后可以陪伴在他身边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可是,当晚尹毅年屏退众人后问道:“这几天可有想我?”

楚笑容却骗他说道:“没有。”

尹毅年怀疑地又问道:“真的?”

楚笑容装出很淡定的样子点点头。

尹毅年显然有些失望,但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她神情的异样,便故意板起脸道:“哦?大胆的小妮子,这可是大不敬罪,我得罚你!”

说着作势要亲她,楚笑容一面灵巧地躲过,一面咯咯地笑着道:“我的好殿下,好夫君,你那么疼爱我,怎么舍得随便给我定罪?”

尹毅年一听这话,乐得哈哈大笑,连声叫好:“瞧这马屁拍得且高明,且新鲜!得,我可不能罚你了,要奖励你才是!”说着,一把拥住了她,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楚笑容好不容易挣开来,匀了匀气,娇嗔地道:“这叫什么?奖和罚怎么能一样?”

尹毅年笑道:“谁说一样?罚是亲一下,这是奖。”说着,再次吻住了她。

这段时间里,他频繁地发上谕,对各地、各种职位的官员进行调动、调配,看得楚笑容暗暗赞叹,果然是个天生的领袖,有着高度的政治智慧和高瞻远瞩的政治眼光,他这些做法在这里前所未有,连太师也对他另眼相看。

“等仪式完毕,就可以回宫,这里不比宫里那么安逸,来,荒山野岭的,有点冷,披上吧!”说着,尹毅年将身上的披风递到楚笑容手上。

“别开玩笑了,现在六月的天气热死了。只是我不明白,三月初最适合播种春耕,为什么要选择六月拜祭农神。”时节不适合呀!难道有什么含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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