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2 / 2)
然而他刚松下的心弦飞速绷紧,他感受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抹被灼伤的刺痛,紧跟着青光崩散,松针断裂,古松无声无息自上而下化作齑粉。
那柄落在鸟头上的剑自接触的地方飞速被融成了两段,化作光点消散在半空。
松云道人吐出一口鲜血,强行从袖中摘出两朵白云,云朵聚散之间将他与少宗主笼罩,只是还没等他动用秘法将他们送出大悲楼,云中便伸进一双手,震散了那些天地桎梏,一把卡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大悲楼轻微震了震,楼板发出难听的“吱呀”响声,松云道人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差点没被这一下摔得晕过去。
他可不是俞永镇那种皮糙肉厚的家伙,精于秘法的他在身体上下的工夫甚至还远不如刚刚踏入三元境的俞永镇。
松云道人眼前还模糊着,便看见唐未济一把扯住了少宗主的衣领,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少宗主手忙脚乱,怀中生出一片金色的光文,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将他笼罩在内,形成了一个防护罩,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唐未济便是一拳砸在了防护罩上,火星四溅。
那片金色的文字瞬间少了一小半,又是两拳砸下,那些文字便化作了一页金色的书页,轻飘飘落在地上。
松云道人认出这是阴都宗主给少宗主的防身之物,号称可挡盈元境一击,对唐未济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了解,心头骇然。
他连声道:“少游侯,你想做什么,先把我家少宗主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这里毕竟不是龙州府,不是你方寸山说了算的地方。”
唐未济扭头看着他,“你是在威胁我么?”
松云道人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哪里敢,只是我家少宗主年少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少游侯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
“担待?”唐未济冷笑了一声,“凭什么?”
少宗主虽然猖狂,却不是蠢蛋,见到眼前的这局势,怂得比谁都要快,他脸上堆着笑:“小侯爷,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的不对,您要是喜欢那禅衣,我大不了赔给你就是了。”
松云道人在心里骂了一声,只觉得要糟,真是个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唐未济看着他冷笑道:“你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么?”
少宗主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他连忙叫道:“你,你想做什么!”
唐未济道:“我方才说的话你不记得了么?需要我再说一遍?”
少宗主道:“这里可是极北之地,我是阴都的少宗主,你不可以杀我,何况仅仅只是因为一件衣物,我打不了赔给你就是了,你如此咄咄逼人,势必要死无葬身之地,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你难道不会为你方寸山想想么,你方寸山愿意得罪我们阴都,再结一大仇么。”
唐未济道:“我杀你,不是因为你毁了那件衣服。”
少宗主骇道:“你这个疯子,你真想杀我,你既然不是因为那件衣物,为何要杀我?今日是我第一次与你见面,你何至于做得如此决绝!”
唐未济道:“我说过不是因为那件衣物杀你么?”
少宗主愣了一下,“不是你方才说……”
“我方才说的是,不是因为你毁了那件衣服而杀你。”唐未济看着他的眼睛,“我杀你,是因为你碰了那件衣服。”
少宗主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笑了两声,发现唐未济似乎说的不是玩笑话,顿时有些急了,“你,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真的?”
唐未济心头的戾气已经涌上脑门,他不想再和面前这个混蛋废话,一巴掌便落在了他的脑门上,要用力将他脑袋捏碎。
正当此时,大悲楼外有古老晦涩的歌谣自远方传来。
有人骑白鹤而落,落在大悲楼外,轻声劝道:“小侯爷还请先住手。”
唐未济不理他,那人轻轻弹了弹手指,唐未济便觉得自己的右掌被蛛网黏住,收缩不得。
他转头看向来人,“你是谁?”
那人中年人模样,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道袍,手臂上搭了个拂尘,他轻声道:“吾乃平英侯门下一食客而已。”
唐未济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少宗主,“你是来为他求情还是来杀我的。”
那人连声道:“小侯爷乃是国之栋梁,我怎敢对小侯爷造次,此番前来只是不愿小侯爷铸成大错啊。”
唐未济问道:“错在何处。”
“错在小侯爷手上此人。”他道:“小侯爷若是杀了他,阴都必然疯狂,他们即便不敢正面杀侯爷,也会私下里进行刺杀,小侯爷千金之躯,何必与此等废物斤斤计较。”
若是别人之前在自己耳边说这种话,少宗主早就气得跳脚了,这会儿却连声赞道:“对啊对啊,他说得没错啊,你何必杀我呢。”
唐未济看了一眼那人,将少宗主轻轻放下。
少宗主鬼门关上转了一圈,顿时松了口气。
那人打了个稽首,面带笑容正要说话,唐未济便一拳砸碎了少宗主的脑袋。
大悲楼上,松云道人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完了!
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