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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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晚上,比城市的晚上冷很多,空气很清新,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听着欢乐的笑声,皇甫御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坠往冷清萧索的万丈深渊,孤独而无助。###第216章

他的心口闷闷的,憋憋的,*腔内,剧烈蔓延着一股曾经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深邃黯淡的眸子,盯着前方: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与满天的繁星缠绵拥抱在一起,就像一幅宁静的画。

静谧,和谐,美好。

可是,他却无端觉得凄凉荒芜,尤其是随着房子里的笑声加剧,他愈发觉得冷凄。

十七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掉,烧掉的不仅仅是他的父母,烧掉了他的天真,还有他*里唯一残留的点点善意和良知,其实,他早已习惯黑暗和孤独,喜欢用冷酷和残忍来武装自己,其实……他真的早已经麻木了。

快乐是什么东西?!

幸福是什么东西?!

温暖又是什么东西?!

能当饭吃么?!拥有了,能报仇么?!

事实是:拥有那些东西,只会妨碍他复仇,让他缚手缚脚,无法真正替自己冤死的父母手刃仇人。

更何况,那些东西,距离他太过遥远,他从来不奢望自己能得到。

皇甫御听见苏静雅的尖叫声,又从院子里,随着冰凉的夜风飘散出来,他唇角斜斜一勾,冷意随即从他身上四处蔓延而开。

随意瞄了眼,放在副座上的报纸,看着昨天占据一大半报纸的头版头条,他苦笑出来。

他被暗杀的事情,早已经刊登出来,可是那女人居然……有心情跟其他男人跑来凤阳山散心,甚至连个关怀的电话都没有……

跟着东方炎来凤阳山,她到底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见过长辈,下一步,她又想怎样?!

真的要结婚么?!

玩到晚上十点,东方老爷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散了,大家都上楼去休息。早睡早起,*才健康!”

苏静雅还兴奋着,完全没有玩够,不过见大家听了东方老爷的话,毕恭毕敬点头,东方决搀扶着老爷子上楼,她也不敢再停留,跟在东方炎身后“咚咚咚~”的跑上楼。

东方炎给她安排了一间最别致的房间,苏静雅看着古色古香的摆设装潢,难得的好心情,她好奇在房间瞅来瞅去,第一次睡古代电视里的红木雕花床,兴奋得要死。

俏皮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看着认真替她整理行李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东方炎真的是个居家的好男人,适合找来当老公,他很会照顾人,跟他在一起,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吃穿住行被他打点的井井有条。

眯了眯眼睛,苏静雅随意找了个话题,跟东方炎攀谈起来:“炎,你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东方炎一丝不苟,将苏静雅的行李进行分类,然后一件件按照苏静雅的生活习惯,放到指定的位置,就连护肤品的顺序都没打乱。

他淡淡地回答:“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打从记事开始,我已经在春城了!不过,听我父亲说,小时候我在这里生活过几年!”

苏静雅点头,继续问道:“对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你明天准备带我去哪里玩啊?”

“这个……我还得好好想想!”东方炎笑了笑,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他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去洗澡,我去给你泡杯牛奶,洗澡出来喝了就上床休息!”

说着,东方炎已经转身出房间去厨房泡牛奶,苏静雅找出睡衣,进卫生间的刹那,摸到自己脖子上凉凉的项链,她大声喊道:“炎,你先等一下,帮我取下链子!”

这条链子是皇甫御送给她的。

也是她唯一的一条链子。

平日舍不得戴,今天来凤阳山见长辈,她又不能显得太寒碜,于是就把链子带上了。

东方炎折回身,走到苏静雅面前,双臂环过她的脖子,微微垂下脑袋替她取链子。

链子的扣,是最繁琐的扣,东方炎极少给女人解项链扣,有些手慌脚乱,解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扣解开。

苏静雅眼眸弯弯道谢,东方炎看着她甜美的笑容,嘴角也情不自禁扬起来。

而此时,皇甫御靠在车头娴熟点了一支香烟,眯缝着狭长的眼眸,盯着三楼亮着灯的房间。

小时候,他在宅子里住过几回,对里面的构造还算熟悉。三楼以上,是宾客的房间,只有二楼一层是东方家的人的房间。

除了二楼,这个时候,只有三楼的一间房亮着灯。

很明显,那个房间就是苏静雅的。

皇甫御慢条斯理、十分优雅吸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动作很迷人,白色烟雾在夜色下,漾出一缕缕模糊隐约的线条形状,打着圈升腾上半空。

忽而,窗前有人影一闪而过,那到影子来回晃动了几次,最终定定映在窗户上。

看着拿到纤细的美丽影子,皇甫御褐色的瞳孔陡然一收,情不自禁狠狠用力吸了口香烟,将白烟从肺腑过滤一遍,然后缓慢吐出。

一圈圈圆溜溜的烟圈,就像舞动得最精彩灵活的体操彩带,打着圈儿却连绵不断,从皇甫御完美的薄唇钻出。

在他深深凝望那道身影出神的时候,窗户上突然又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皇甫御盯着拥在一起的两道影子,眸光一点点变淡,变冷,变红,指尖正在燃烧的香烟,几乎快要被他活生生夹断。

看着他们好大一会儿才松开,东方炎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亲昵揉了揉苏静雅的头发,皇甫御脸色玄色一片。

此刻,皇甫御……真、的、想、杀、人!

怒红着眼眸盯了半晌,最后,他气急败坏把快要燃烧到尽头的香烟砸在地上,踩在鞋底,用力拧灭。

“……苏静雅,谢谢你无情的狠狠踹了我一脚,让我更彻底的跌入地狱,我总觉得以前的自己,绝情不够,冷酷不够,太过心慈手软了,今后……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皇甫御冷笑着,单挑一道眉,俊美的脸庞和幽邃的眼底,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怒意,抿了抿薄唇,皇甫御冷漠的扫了眼窗户,最后毅然决然钻入车子,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毫不客气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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