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叙事(1 / 2)
那三条尖锐,弯曲的叉头上黄色污垢遍布,结成了一片片好似铁锈般的块状物,有不少人会时不时的盯着那叉头,似乎是闻到了屎的恶臭味儿。
这个农夫,实在是讨人厌恶,偏偏所有人都只会向他投不不善的目光,却无一人上前去把农夫哄出去。
西角,却坐着一位唇红齿白,模样俊秀的白衣青年,一把折扇放在桌上,正举杯自饮,完全不在意空气中的气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东来客栈里,共有一十六张桌子,除了四张桌子由一人独占,其余皆是坐满了人,甚至有的桌子前,挤着十来人,却无一人敢到那四张桌子前坐下饮酒。
灵峰身上气息强大,那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充满了力量感,那农夫一身臭味儿,那青年一眼看上去便是富家子弟,他们四人,几乎成了整个东来客栈里,最为瞩目的存在。
灵峰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那白衣青年身上,他似乎有所感应,和灵峰目光相接,旋即目光变得温和,冲灵峰淡淡一笑,顺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扇子,缓步走到了灵峰所在的桌子前坐了下去。
“兄台可是初到柳阳?如若不嫌弃,可否能与小弟喝上几杯?”那青年端起酒壶,给灵峰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
灵峰瞧了一眼青年手中的扇子,上面题字落款处,有一个小小的吕字,“原来是吕家的兄弟,我先干为敬。”
灵峰举起了酒杯,喝光了杯中酒。
那青年眉毛一挑,对灵峰认出了他的身份颇感惊讶,旋即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扇子,笑了起来,“兄台果然慧眼,这点小细节,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青年一口饮尽杯中酒,继续道:“兄台可也是因为传送法阵损坏,无法离开柳阳城?”
灵峰点头,道:“兄台猜的不错,所以我顿感心中郁闷,便来此借酒浇愁。”
青年淡淡一笑,道:“若是论起借酒浇愁,你旁边的这位兄弟,烦恼事儿可要比你多啊。”
“谁在说我?”那魁梧中年人虽然人已醉,耳光却灵光的紧,听到声音,立即转头,晃着脑袋,嗡声嗡声的道。
“段兄,何不过来一座?”青年道。
“小白脸盛情邀请,却之不恭。”那魁梧中年人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去,屁股下的凳子吱嘎一声,险些折断,被压成了弓形。
灵峰看着那魁梧中年人,不禁暗叹,好强的力量,这人看上去虽然身材魁梧,体量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百八十余斤,那足有二寸厚的木凳,所能承受的力量,少说也有四五百斤,这位一座上去,便出现了此等变化,已然能够说明,这位,是一个练家子。
恶!扑!
那魁梧中年人先是打了一个酒嗝,又放了一个响屁,惹的周围不少人都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这位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东西,屁的臭味儿直往鼻孔里钻,仿佛桌子上的菜都变了几分颜色。
有几人已经起身,朝客栈外走去,嘴里骂骂咧咧,那魁梧中年人转头看了一眼,尴尬道:“兄弟莫要介意,我今天吃了点黄豆外加一点鹿肉,又喝了点酒,所以这肚子有点不争气。”
那青年看着魁梧中年人,捂着鼻子,“猎三儿,大伙谁不知道你是远近闻名的放屁大王,今天在这位兄台面前,你怎的还像是大姑娘上骄一样?头一回大大伙面前放屁?”
那猎三儿瞪了青年人一眼,却并不生气,“小白脸,我可不像是你,有屁憋着不放,暗地里再寻个没人的地方稀里哗啦,俺这叫实在。”
“要论起实在,有谁能比我实在?”在这时,那农夫抄起了粪叉到了桌子前,当的一声杵在了地上,松手坐了下去,那粪叉竟然不倒。
白衣青年看了一眼屎黄色的粪叉尖端,立即皱起了眉头,捂紧了鼻子,道:“农不丰,快把你这东西拿走。”
农不丰嘿嘿一笑,“秋锦白,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规矩?粪叉不离手,这样我才有安全感。”
“去你娘的安全感,你他娘的又不是娘们,要什么安全感?”那猎三儿骂道。
灵峰见这三人还真是有意思,见面便吵了起来,想来是极为熟络了,他刚进东来客栈时,眼中便只有这三人,他们其中任意一人,都完全不像是表面上看似那么简单,尤其是那农不丰,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太虚境三层。
他手中的那把粪叉,若是跟寻常人讲,那只是用来锄粪用,或许他们会深信不疑,然而在灵峰看来,那柄粪叉,可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只有血在经过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后,才会变成黄色的结痂状物。
还有那猎三儿,看似粗鲁,却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太虚境强者,最后那白衣青年,是他们三人里修为最高的一位,太虚境五层的实力,完全内敛,如期不是他那把扇子暴露出了他的身份,不认识他的人,还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
那白衣青年,灵峰已然确定,他是吕家的人,余下的两位,他还要继续了解一番。
“三位皆是太虚境强者,想必无事不会来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吧?”灵峰直接挑明,道。
秋锦白一笑,道:“兄台不也是如此?恕我等眼光愚钝,竟然看不出兄台是何修为。”
“修为不重要,今日我等有缘聚到这东来客栈,何不畅饮一番?”灵峰举杯道。
“兄台果然是个爽快人,我老三儿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那猎三儿自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农不丰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向前凑了凑,小声道:“兄台,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传送法阵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秋锦白和猎三儿神色皆是一变,他们皆是有心拉拢灵峰,却被他抢了个先,到东来客栈里的修仙者,无疑都是为了获取情报,那农不丰资历在柳阳城中非常老,看人的功夫也较他们两个要高一筹。
农不丰已经隐隐猜到,灵峰是为了传送法阵的事而来,便故意发问。
谁知,灵峰面不改色,像是在听传闻一样,道:“既然农兄已经说了,那我便来听听,这柳阳城的传送法阵中,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农不丰左右四顾,“想必当日你也见到了朴文淑那个女人,啧啧,那个女人,可真的不得了喂,她密谋害了亲夫的事,已经传遍了柳阳城。”
“哦?”灵峰来了兴致,“她为何要害死亲夫?”
“这个臭娘们!”猎三儿一拍桌子,愤愤的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那个娘们,表面看上去漂亮的紧,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与那陆云惊有染!嘿嘿,她以为事情做的密不通风,老子可是在柳林亲眼看见她与那陆云惊勾三搭四,嘿嘿,他妈的,说起来,那娘们可真是他妈的极品,要是能睡一晚上,把老子吸干了老子都愿意。”
秋锦白一拍猎三儿肩膀,“我说三儿,你到底是恨那娘们,还是喜欢那娘们?不如,我为你们牵个线,搭个桥如何?”
猎三儿抬头怒视秋锦白,“别他妈的叫老子小名儿,只有我娘才能叫我小名,再叫一句,老子撕了你。”
农不丰端起了酒杯,闻着酒味儿,看着灵峰,道:“现在,想必兄台已经知道,那娘们儿为何在害亲夫了吧?”
灵峰点头,道:“我来柳阳城时,见过她一面,却未曾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不过我想,想要害堂堂柳阳城城主,单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怕是难以成事吧?”
农不丰点头,道:“兄台猜的不错,难道你忘了,还有奸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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