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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都放在你床头,先去吃早餐。

元旦有三天假期,学校不上课,出去做兼职的画室也不上课。原溪不知道唐渡的行程,但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吃完早餐打算去学校画室。

原溪在房间里给唐渡发了消息,走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唐渡在看手机。唐渡听到他下楼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到一边重新拿起报纸,淡淡地交代了一句:早点回来。

原溪只是脚步顿了一下,没答应他。

陈叔在外面等他,原溪跟着他往地下车库走,在快上车的时候原溪拉住陈叔,在他面前打手语,问:一定要开这辆车吗?

陈叔看懂以后愣了一下,说: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问一问唐先生。

听到要问唐渡,原溪好像又不是那么愿意了。

他坐进车里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陈叔发了v信:那麻烦您帮我问一问,车可以低调一点吗?

学校的画室今天没有人,元旦回来就是考试周,大多数学生选择在这个假期好好出去玩一玩。

原溪才坐下没多久,就收到一条余泽明的消息,问他要不要参加摄影社的活动。

摄影社是原溪加入的唯一一个社团,最初是因为寝室里的三个人都参加了他才去的。后来因为家里出事,相机也跟着一起卖掉了,原溪就很少出现在社团里。

余泽明知道原溪的为难,便说:只是出去玩,不是工作,不需要到处拍。去的是凤山的温泉酒店,一起来玩吗?

能躲开唐渡,原溪当然是很想去的,但是他又想到昨晚唐渡对余泽明的反应,只跟余泽明说:我考虑一下。

晚上陈叔来接原溪的时候车已经换了,是街上常见的品牌。

陈叔打着方向盘说:是唐先生下午临时让人去提的。

车子驶进别墅的区域,原溪给唐渡发了v信:谢谢。

得到唐渡联系方式的那一天,原溪很狼狈。

家里最后的积蓄用来安葬因为意外的车祸而双双去世的父母,各路债主听说原知方和何瑶死了,更担心手里的钱收不回来,约了个时间聚集到一起去找原溪讨债。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指指点点,根本没有人想听原溪说什么。

自诩理解的人把出租屋翻得底朝天,原溪靠窗站着,看他们从房间里扔出翻烂的书,旧颜料盒,毛都分叉的画笔,最后一无所获地走出来,给了原溪一耳光。

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不指望你还上了,卖了你都值不了几个子儿!

这家人什么玩意儿,自己惨还不够,祸害别人!

骂骂咧咧进来骂骂咧咧离开,来讨债的人因为原溪那雷打不动的冷漠神色而更加火气冲天。

一巴掌不够还加上一脚,拽着他的衣领推推搡搡。

但是谁也清楚,无济于事。

大门被用力踹开,摇撼破旧的楼房,邻居老婆婆又忍不住,走过来扯大嗓门喊:原溪!搞什么呢!

原溪捂着被踢到绞痛的小腹,缓慢地走过去,把颜料盒捡起来。

原溪很爱惜颜料,颜料盒的每一个格子里,不同的颜色泾渭分明。

那天他打开盖子,心疼地发现,黑色的颜料流进装有白色颜料的格子里,再也不干净了。

他还没能站起来,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是一个职业化的女声:您好,原溪先生,我是华舟总裁唐渡的特别助理,我叫陈景韵,唐总想见您,具体的时间地点以及唐总的联系方式会以短信告知您。

说完陈景韵就挂了电话,原溪的手机屏幕一暗又一亮。

微信,电话号码,时间地点,全都有。

商圈很少有人不知道唐渡。原溪第一次是在原知方的口中听说他,后来他们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见过。

原溪不会说话,就算去了酒会,大多数时间也只是自己坐着吃东西。

那次厅里暖气开得太大,原溪觉得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气,沿着走廊不知怎么就到了露台。

露台上灯很昏暗,能依稀看出两个男人的身影。高大一些的那个一只手撑着露台的大理石扶手,指尖夹着一根烟,烟头冒出一点火星。

那人侧脸线条锋利,表情漫不经心。

另一个人扶着他的肩膀,两人的脸凑在一起。

第5章 投怀送抱

原溪认出了唐渡,只远远一眼就转身走了。

后来他坐回原位,在角落里看到唐渡没几分钟就回来了。

衬衫和西服都是整齐的,像是仅仅只抽了一根烟。

原溪觉得无聊,没多久就跟父亲的助理李晔交代了一句,然后离开了。

坊间传闻看来是真的,唐渡的确风流,但在他的财力能力甚至外貌面前,没人有资格指摘什么。

这是他关于唐渡全部的印象,在这通电话以前。

原溪看到陈景韵的短信,闹不准唐渡找他做什么。

他还是添加了唐渡的v信,名字是很简单的姓名首字母,头像大概是他自己穿衬衣打领带的照片,只拍到领口往下一点。

原溪发:您好,我是原溪。

唐渡过了一会儿才回:唐渡。

他们这样就算认识了。

陈景韵告诉他的时间就在第二天,约的地方是一家餐厅。服务生把他领向最里面的包房,原溪推门进去,看到一身西装的唐渡。

这不是一张饭桌,四四方方的黑胡桃木桌,两把相对的椅子,一份文件摊开,端正地摆在桌上。

他点头算作打招呼,走过去坐在唐渡对面。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唐渡。

他的五官很深,甚至有点偏向混血,眉毛浓密整齐,眼尾稍提,鼻子挺立,唇薄,与那天露台上的人重合在一起。

唐渡指节微曲,把文件推到原溪面前。

他说:签了它,拿走你要的钱,然后留下来。

原溪垂眸,轻轻扫了一眼,合上文件夹推到一边。

白纸黑字,原溪只看得见唐渡想要他的野心。

原溪眨了眨眼,逼自己冷静。

他向唐渡发了条消息:可以先吃饭吗?

唐渡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转着尾戒,挑了唇角轻笑一声,说:当然可以。

他挥了一下食指,服务生走过来恭敬地递上菜谱。

唐渡指了指原溪,服务生便走过去将菜谱放在他面前。

想吃什么就点。

原溪没拒绝,这家餐厅他从前也爱来,他点了一桌很清淡的菜。

服务生一走,唐渡换了个随性的姿势和他聊天:你在读大学对吗?

原溪点头,没想明白唐渡怎么会想和一个哑巴聊天。

他拿手机打字,要递过去不太方便,于是唐渡站起来,绅士地帮他挪了椅子,靠在自己身边。

唐渡给了他很多耐心,问的问题简单又不多,等他回答的时间从不盯着他看,不让他尴尬。

原溪想到很多人对唐渡的评价:温柔是真的,狠辣也是真的。

一顿饭结束,原溪没有带走那份文件,也没有接受唐渡说的送他回家。

他走的时候唐渡微笑了一下,一只手打开手掌撑在桌上。

唐渡就是吃准了他会签,他看原溪已是笼中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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