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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脚都快麻了郑岚才转身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下人早给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郑岚边擦脸边问道,阿晨下午可曾说要回家?

右一犹豫了一秒,仍实话说道, 您刚走吴公子就想要出府,并且不同意奴带人随行保护。被奴拒绝后吴公子有些生气,说要自己驾车回家。

说到这里,右一几不可查地抿了下唇,不过好在吴公子心软,奴们求了求,他害怕他走后您会因此惩罚奴们,便又松口留下了。

郑岚洗手的动作一滞,忍不住看向吴景晨房间的方向温柔笑了起来,我的阿晨还是这么温柔,见不得别人因他受伤。

右一低着头不发一言,安静的等主子接下来的吩咐。

洗漱完,郑岚走向靠在墙边的床。那床本是靠右放着,现在却被郑岚挪到右边,和吴景晨的床仅一墙之隔,两人床头的方向正对着。

你也下去休息吧。郑岚道。我这段时间都要忙,不能陪着阿晨,让他一直被困在这个小院子里太委屈他了。

若是下次他再要求出门就让他出去吧,你多派点人在暗处跟着他,务必护他周全。

是。右一躬身应道。

郑岚这别院里所有的用具都是一等一的,床又大又软,躺在上面如坐云端,屋内的香炉还燃了助眠的香薰,让久经奔波的吴景晨一夜好眠到天亮。

睡饱了心情就好,吴景晨美美地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听见房门外已经有细微的交谈声才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吴景晨才刚起,屋外右一就捕捉到了动静,敲门问道,吴公子,您今天的衣服已经备好放在了床头,可用奴进去伺候?

现在不用,有需要我会叫你。吴景晨应完,扭头去寻新准备的衣服。今天又换了新的衣物,一套紫色绣祥云纹的长袍,看着就知道穿起来应该很衬人。

快速把衣服穿好,吴景晨这才唤右一进来为他绾发。昨天他对着铜镜试了半天都没能把头发梳好,为了不白瞎郑岚为他准备的新衣服,还是让专业人士来比较好。

右一的手虽然布满茧子,但却出乎意料巧,三两下就把吴景晨毛躁的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轻松就绾好了发髻,配上一顶紫金冠,更显得吴景晨英姿勃发,俊美逼人。

吴景晨在右一梳头的时候一动不敢动地保持着姿势,生怕不小心扯到头皮,现在见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才活动活动脖颈,向右一打听起来。

右一,昨天你家少爷回来了没?吴景晨努力想从铜镜中看清自己的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英俊潇洒,可惜磨得光滑的铜镜只能映出吴景晨的肩膀以上,而且还不是非常清晰,让人很是遗憾。

回公子的话,您昨晚歇下后少爷就回来了,只是太晚了,少爷惦记着您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便未让奴叫醒您。

轻巧地将同色发簪簪入冠中,右一淡定回道。

吴景晨猛然回头,什么?!他回来了你怎么不叫我?!就算昨天太晚了,那今天早上呢?他现在走了没?

吴景晨连珠炮似的问着,右一眼帘低垂,先回答了吴景晨后一个问题,今天早上少爷天不亮就出门去商行了,少爷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惊醒了您,让您能好好休息。

说完,又敛祍半跪,奴辜负了公子的嘱托,请公子责罚。

吴景晨一噎,又来!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卖惨不会是郑家人的必备技能吧?!

心累地摆摆手,吴景晨有气无力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护主,快起来吧。

除了让我好好休息,你家少爷还说什么了没有?吴景晨不抱希望得问道。

少爷说,不许我们跟着您,您要是想出府游玩,奴随时可以安排。

吴景晨一愣,不敢相信右一说的是真的。你说不跟着我?

是。少爷是这样吩咐的。右一老实地跪在地上答道。

吴景晨怔了两秒,旋即冷笑,不跟着我?怕是不被我发现就是没跟吧。你家主子什么人我现在要还是看不清楚,也算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看着仍一脸忠厚,沉默不语的右一,吴景晨心头火起,出去,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烦躁地洗漱完,吴景晨又在房内来来回回转了半天才压下怒意唤回了右一,让他准备早饭。

郑岚这家伙,把自己留在这个全是他的人的地盘,一举一动都要依靠他,真是,真是

气呼呼地吃完饭,吴景晨又无所事事起来,只能在庄园里闲逛起来。

他倒是想出门,但是在猜到郑岚会派人暗中保护后,知道出门会有危险,吴景晨也不是为了呈一时意气就置自己和他人安全于不顾的人,只能打消出门添麻烦的念头。

因为有郑岚的命令,这府里所有地方都对吴景晨开放,一上午看看假山流水,欣赏着秀丽雅致的园林风光,喂喂鱼赏赏花,时间居然也不算难熬,在忘记郑岚这桩烦心事后,吴景晨甚至还觉得有点点惬意。

只是这惬意在午饭时就被打破了。

吴公子,奴已按照少爷的吩咐为您找到了合适的夫子,您下午就可以上课了。

看着身边侍立的右一,吴景晨再次懵了,你说什么?什么夫子?

右一微带邀功意味的笑纹还未升起就被这句话打了回去,少爷说您想考科举,这段时间他又不能再教您,所以嘱咐我特意为您寻了夫子,以后会继续帮您启蒙,教您写诗作论。

虽然想考科举,但实际已经毕业多年逐渐咸鱼化,只想慢慢来的吴景晨咬牙切齿,晚上晚饭挪后,我今天一定要等到你家少爷不可!

第五十章 强扭的阿晨很甜

可惜晚上吴景晨还是没能推迟晚饭时间, 听了一下午课的他头昏脑胀,急需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最要命的事,新夫子在考察完吴景晨的情况后, 居然没有开始授课,而是让吴景晨先练字。

今天的任务就是照着夫子给的字帖临二十张大字。

想起下午房夫子说的话,吴景晨就愁眉苦脸。

你的字已经认得差不多了,对儒家经典也有了解, 现在你基础最差的是你的字。

房夫子两指夹起吴景晨写了两个字的纸,满是褶子的脸上是微妙的嫌弃,像是不敢相信一个基础还算不错的人怎么像从没握过毛笔似的。

想考取功名,没有一手好字是不行的。索性你该补得地方还多,我们慢慢来就是。房夫子总结道,然后吴景晨就得到了这项作业, 还不是一天, 而是以后每天都要写二十张。

吴景晨本来还想抗议, 可惜刚启唇房夫子就轻飘飘地一眼看过来, 你骨骼已经长成了,练二十张大字只会稍累,却不会伤到手腕, 要不老朽再多布置几张?

吴景晨:?!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 我现在还刚练, 二十张已经够了,不用加了。

夜慢慢变深,别院里一片漆黑,只有佩兰院的偏房还亮着光。摇曳的烛光下,吴景晨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在写大字。

没办法, 房夫子明天要检查,吴景晨可不能一气胡乱写完,他多年乖学生的素养也不允许他对作业敷衍,只能先多练习几遍,熟悉了才正式开始写。

吴景晨正全神贯注地写着大字,房门处却传来一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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