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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无奈的摇头,为今之计,能救将军的便只有施令的圣人。
丘神勣垂下手,圣人要的是江山,至于我的性命...
对,圣人要的是江山,你我不过蚍蜉,如何能够撼动大树,没有办法改变的事你不如想想如何能够将损失降到最小,将军做了这么多,位居高位,为的不就是光耀门庭,恩荫子嗣么?周兴注视着丘神勣,同为武承嗣的左膀右臂,他害怕极了丘神勣会在紧要关头狗急了跳墙反咬一口,来之前,左相让我带话给将军,左相说日后一定会替将军平反,护将军亲眷周全,恩萌入仕,承袭爵禄。
丘神勣扭过头,睁着血红的眸子,突然人情冷暖莫过如此,需时热,不需时冷,你想让我不揭发你,可以。
察觉到丘神勣突然冷静下来的态度,周兴皱起眉头警惕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见圣人。
周兴的眉头越陷越深,你现在以罪人之身,想要见圣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丘神勣走回牢房靠着柱子蹲下,拨顺着额前垂下的头发,我知道周右丞一定有办法的。
好,我去请圣人,但是你若胆敢乱说,以左相的手段你当明白,他即便不做宰相也是国朝的亲王,是储贰的人选之一。
你抬出左相,不就是怕我揭发你吗,是你在左相耳边吹风,是你告诉左相此人城府之深非除不可,陇右这些事情也是你献的计策,里三层外三层的布防,你这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杀心,当真不小呢,丘神勣看着自己的手掌,旋即搓了搓道,周右丞收了萧家多少好处呢?兰陵萧氏百年望族,于国朝根基屹立不倒,怕是够右丞在神都买好几座宅子了吧?
周兴听后大惊失色的左右观望着,确定四下无人后上前一步,你休要诬陷我。
诬陷?丘神勣低头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兴紧紧攥着袖口,咬牙道:今晚我会让你见到圣人,但是你若胆敢胡言乱语,我必然不会放过你的族人。
城南居民坊一个巷子里,一众奴仆围着一辆马车将其堵在巷口,萧至崇骑着马靠近,盯着车厢冷冷道:跟我回去。
车内的人没有言语,但车夫却架着马车随萧至崇回了位于城北的萧宅,临近年关,街道两边全是卖除夕应节之物的摊贩。
萧婉吟坐在车内,先前光顾着送人都没有好好瞧瞧神都的街道,春书与春幡悬挂在摊贩的案桌上极为醒目,遂喃喃自语道:归期要比预想的更快。
回了家之后,萧婉吟先是去换了一身衣裳,萧至崇则在书斋内不停的走动,等候她过来。
阿兄。出于客气,萧婉吟仍旧唤了他一声兄长。
萧至崇坐回座上,用着一副长辈模样质问道:这些日子你不在长安,去了哪里?
见人不回答,萧至崇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不说我也知道,萧家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了?
萧婉吟也冷下脸,反问道:安西碎叶城的事,跟你有关系?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萧婉吟走上前撑在桌子上,这是我的底线,你侍奉武承嗣,想要通过我去拉拢李昭德,好让武承嗣顺利坐上储君之位,可你以为李昭德会同他个儿子那般蠢吗,你以为所有东西都可以靠联姻解决吗?
待那些反对的人一个个都除尽,魏王自然能够坐上太子之位。萧至崇肯定道。
臣子只是出谋划策的人,唯有君主才是最后的决策者,能够被左右便是说明君心已经动摇,君心未肯,臣子做再多又有什么用,而且兄长也知道武承嗣的为人,兄长曾经满怀抱负,也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
那是从前!萧至崇呵断道,就当是兄长求你,好吗?
萧婉吟撑着身子站起,阴冷一下一张往日不曾见到过的脸,她是我的底线,你触碰了,就绝无可能获得我的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哈,李昭德也是反对立武承嗣为太子的重臣之一,所以萧的哥哥希望通过联姻拉拢,这是有一层政治关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哦)
第79章 尽除恶
修文坊
除了打探府主人的下落,长安与万年两兄弟兼顾着家中一应事宜,且将王宅打理的井井有条。
吁。
马车上下来一位常客,看门的几个家僮见眼熟便没有做阻拦,万年领着她入了宅,几个月过去,宅子没有丝毫变化,她可回来了?
回来了,主人刚洗漱完,哥哥陪同着在后院赏梅。
宋令仪迈着轻盈的步子,三司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她还有心思赏梅?
圣人念主人舟车劳顿,特许主人休养几日,主人回来的时候满身疲倦没有一点精气神,脸色也不大好。万年回道。
宋令仪听后满怀担忧,请诸医瞧过没有?她本就体弱。
没有请医,只不过...万年语塞。
只不过会医术的人姓萧对吧?宋令仪猜道。
姑娘明知道,又何必再来问小人。万年低下脑袋自顾自的喃喃道。
王宅的一方小院里摆了一张坐塌,刚沐浴出来的人裹着一件厚实的裘衣与大氅,案上的药碗已经见了底,长安打算将空碗拿走,几瓣梅花被风吹落至碗底,艳红的梅花飘在空中翩翩起舞,缠绕的两瓣花在四处游荡后最终落到了王瑾晨灰色的大氅上。
主人临去前在后院里栽种了这颗梅树,前不久小人见它开花了,便猜想主人是否要归来。
王瑾晨搓着手中怀抱的炉子抬头望树,朝洒长门泣,夕驻临邛杯。应知早飘落,故逐上春来。
何逊梅花?长安迟疑道。
王评事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呢,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竟独自躲在府里赏梅。熟悉的声音传入院中。
王瑾晨回过头,这几日身心俱疲,便也没有想见什么人,想着等明日去一趟旁侧的李府。
王评事的未婚妻还真是痴情的很,现下满神都都应该知道了吧,你们是一同回来的。
王瑾晨皱起不悦的眉头,知道又如何,谣言止于智者,我不能因为别人的愚昧自己就要一口认下没有做过的事吧。
王评事绝情起来,倒是比谁都绝情。
王瑾晨撑着扶手坐起,扭头吩咐道:先前小环说阿娘已从越州离开,你派些人走官道去接应。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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