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2)
睚眦必报的侯思止掀开车帘朝小厮招手,小厮骑在马上俯身凑近车窗,听得主人在耳侧的一阵嘀咕之后便驱马上前,趾高气昂的坐在马上蔑视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李公子犯了错还要仗着父亲的威名胡作非为不成?
我已经道歉了,也未曾说过不给赔礼,是你们得理不饶人。李元符满脸焦急力争道,旋即拉着缰绳跨上马,我还有事。
主人,他好像有急事,不过咱们不是也要去傅御史家中么,王主簿说的...
傅游艺就留着明日再找吧,李家人敢惹我不快侯思止便从车内起身走出,右手摸着脑袋,好像刚刚被撞过一般,盯着李元符眯眼道:怎么,校书郎撞了人就想跑?令尊就是这样教校书郎为人处世的?
侯思止一出来,李元符的马差点受惊,李元符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摸了几下马脖子这才将马稳住,侯思止?几个随从很快便将李元符围在桥上,李元符谨惕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做错了事便要受惩罚,令尊平日里对校书郎疏于管教,那么就由我来代劳吧。在侯思止的示意下小厮将李元符拉扯下马。
本官是进士出身的校书郎,乃是朝廷命官,你怎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侯思止背起双手,本官身为肃正台御史,行的便是纠察百官、肃正纲纪之职,校书郎不守法纪,为官骄纵,仗着出身便可不守大唐律令了?
李元符挣扎着上前,我不过就事论事,你身为御史却满口胡言的诬陷他人...
这是诬陷吗?侯思止极大声的问道周围看戏的人。
周围的人都惧怕这个朝廷新酷吏,李昭德虽也得宠,可却是个为官刚正之人,遂纷纷摇头附和侯思止。
你看看,众人都觉得没有,岂不是你在狡辩?
你!李元符恶狠狠的瞪着侯思止,鼓声充斥在耳边,好像随时要停止一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过去?
侯思止背着双手站在马车上,戏谑道:跪下来,求我。
李元符听后大怒,你休想,我乃陇西李氏之后,只跪天地君王与父母,你不过一个无赖出身,痴人说梦!
侯思止眉头一皱,几个随从便一脚将李元符踢倒在地,侯思止跳下马车走到李元符跟前弯下腰,伸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阴阳怪气道:据说令尊在宰相班子的候选之列,肃正台御史品阶虽不高,可是呢,刚刚好能够监察宰相,比起李侍郎,皇太后殿下好像更信任来御史吧?
原来是来俊臣的走狗,李元符狰狞道,呸!
侯思止摸了一把枯黄的脸,准备下手时随从慌忙凑到身边,主人,夏官侍郎李昭德知道了南市的事,带人往这里赶了,怕是还要惊动洛阳令,主人才刚做上御史不久,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侯思止听后将人甩开,这次算你运气好,本官不与你计较,滚吧!
咚!鼓声停止,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影了,关闭坊门!坊正命几个坊丁将利通坊大门锁起。
李元符骑快马在南市街道上畅通无阻,但赶到坊口时还是迟了一步哐哐哐!
坊门刚关,坊正并没有立即离开,听到敲门声后转身问道:什么人?坊门已关,按大唐律要明日才启。
坊正可否通融一下,路上耽搁误了时辰,眼下金吾卫马上要出来了,在下已无处可去。
不行,私自开门可是要受罚的...坊正不愿道。
若坊正肯通融,我必有重谢。
那也不行,这要是被上面知晓,我这差事还要不要了?
只要你给我开门,我保准你无事!李元符放话道。
正要离去的坊正一听李元符的担保便又止住了步伐,心里寻思着洛阳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若外面敲门的是个勋贵之子,自己不开门而得罪了他,日后他只要顺着监门寻利通坊的坊正就能找到自己,阁下是什么人?
校书郎李元符,坊正若不信,我有出入宫的鱼符。
李侍郎之子?就在坊正准备拿钥匙准备开门时,李元符身后的光被几个巨大的身影遮挡住。
阿爷...
逆子,跟我回去!
第63章 再相见
半个时辰前
王瑾晨骑马停在利通坊的坊门口左顾右盼,行人见她身上的公服与座下的五花马纷纷绕道避开,幻术吸引了一大批百姓进入利通坊,胡商将戏台依旧搭在了运渠边上,并将河面上一艘观演的画舫买下。
吁。
从南市进入利通坊的马车突然停下,阿霖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姑娘,有个官人挡在了咱们前面。
何人?
车夫见过不少次王瑾晨,便回道:司刑主簿,王瑾晨。
萧婉吟没说什么,阿霖倒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王公子还真的在这儿,他竟然也来了利通坊,姑娘...
余伯,你驾马直走,不用调头。萧婉吟冷道。
这...车夫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照做了,王瑾晨所骑的马见状便连连后退停到了路边上。
王瑾晨扯过缰绳调头追上马车,七娘。
面对萧婉吟的不闻不问与不搭理,阿霖不解的问道:姑娘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见王公子的么?
直到车夫按着萧婉吟的意思将马车赶到一处僻静的巷子,车停马歇,御赐的骏马低下头抽搐了几声鼻息,此时已是日暮西山,斜阳透过砖缝打在官员冷峻的脸上。
王瑾晨沉下一口气,打马上前道:七娘这是为何?
上次登门是我有失思考,王主簿如今已与女子有婚约在身,岂能随随便便去见别的人,王主簿这样做,就不怕伤人家姑娘的心与败坏名声么?
这是他们李家仗势强求,我写信归家,父亲拉不下这个脸也不敢得罪李轻舟,不过是一张白纸黑字的婚书罢了,我又未曾与她有过什么,这门婚事我迟早会退的。王瑾晨回道。
你还想有什么?原来在王主簿眼里,代表女子一生归宿的婚书竟这样一文不值。
王瑾晨僵在马上,旋即连连解释道:这张婚书未曾征得过我的同意,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求过皇太后殿下的,可是殿下不肯插手。见车内没有反应,王瑾晨跳下马走到车窗旁哀求道:你下车好不好?自家门前一别已有数月不见,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既要见,便只得等王主簿取消了婚约,否则萧婉吟绝不做拆人姻缘之人。
王瑾晨滞在原地,无奈只好牵着缰绳再次跨上马,利通坊的运渠上有一艘画舫,今夜幻术,舫船上可看到全部。
阿霖探出脑袋,那王公子可去?
透过车窗的缝隙王瑾晨只见到了一手握在腹前的玉手,回道:去,不过天黑之前我还有些事要办,画舫已经停在水中了,至夜会有小船到岸边,你们可以到湖边的西南岸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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