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真的受伤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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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医方才似在念叨着什么方子,此刻忽然瞧见顾青帆,连忙走了过来,就要对顾青帆行礼。

顾青帆虚扶住了他,客气道,“赵老在这里啊,不知殿下身子如何了?”

“唉,殿下啊……”赵御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将军还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颤巍巍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继续在那里挑拣草药。

只留下顾青帆和白芍对视了一眼,兄妹俩原本还算轻松的心,全都又沉了下去。

明明杨县丞笑了啊,那就代表燕殊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可偏偏赵御医又这样说……

“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白芍一咬牙,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径大步的进了正厅,随后往左一拐,就掀开了珠帘,进了里间。

然后,她呆在了原地。

顾青帆以及白微姐弟紧随她之后走了进来,待进了里间之后,也全都愣在了原地。

良久之后,一直到床上的那人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并呢喃着“水”的时候,白芍才如梦初醒,快步的跑到了他的旁边,呼吸着略难闻的血腥味,有些颤抖的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拿勺子,舀起一点,轻轻地凑到了燕殊的嘴边。

燕殊感觉到了勺子的存在,便微微的张开了嘴,白芍趁机倾斜勺子,勺中的水就倒在了燕殊的嘴里,被他慢慢的咽了下去。

还好……还有意识喝水……

白芍长舒了一口气,再次舀起杯中的水,一口一口的喂到了燕殊的嘴里。

一直到他不肯再张嘴,她才颤抖着手,放下了勺子和被子,站在床边,低着头,双眼死死的盯着燕殊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胸膛。

不知何时,赵御医也跟了过来,站在顾青帆旁边轻声道,“四殿下被人一剑穿了胸,前后都透了,只差一点点就伤及了心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就是这样,他也失血不少,安阳郡的郎中也没有多好的金疮药,这几天殿下一直在陆陆续续的流血,无论缠多少细布都不管用,昨天我来到之后,给殿下上了宫里的金疮药才勉强止住了血……”

难怪他的嘴唇那样苍白,难怪整个房间里都充斥了血腥味……

白芍望着昏迷中的燕殊,扁着嘴,忍了整整七天的眼泪,忽然间就掉了下来。

顾青帆看了一眼她,对着赵御医问道,“那殿下现在可还有危险?”

“殿下已经知道喝水了,证明危险已经不大了,不过万事无绝对,这几天还是谨慎着点,伤口不能沾水,每天换金疮药,还要再口服煎药……唉,等殿下醒来时,才是真正的脱离了危险。”赵御医抚摸着自己的羊胡须,小声道。

“听见了吗,殿下基本上已经没事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等他醒来了,我叫你。”顾青帆拍了拍白芍的肩膀,安慰她道。

白芍摇了摇头,尽管已经困到双眼皮都在打架,可她还是坚持找了个小绣墩,搬到了燕殊的床头,随后自己坐在了上面,呆呆的望着燕殊出神。

一路上不是没有想象过他受伤的样子,可没有亲眼看见到,她的心始终就不能相信。

而今终于亲眼看到了,看到那被缠的一层又一层的细布,她的心忍不住有些抽痛,就好像他承受一剑穿过胸膛之苦一样在疼痛。

可偏偏,她又没办法替他承受。

她只能坐在这里,呆呆的瞧着他,看着他。

这是自七岁那年见到他之后,第一次见到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模样。

那样虚弱,同以往的得意洋洋,骚包自恋,有着极大地不同。

他没办法再将那折扇打开又闭合,闭合又打开。

他也没办法得意洋洋的穿着特别骚气的颜色,在食为天的门口进进出出……

不知不觉间,白芍的思绪就飘飞到了从前,她第一次见到燕殊的场景,第二次见到燕殊的场景,第三次见到燕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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