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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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艾霜棠还是留了心,不确定直接问人家各门各派的掌权人这种问题合适不合适,所以就先请教一番师兄。

这种做法,对司殷来说毫无疑问是很突兀的,但转念仔细一想,好像没毛病?

只是问是不是有人这么干,这个“人”的范围可就大了去,从手段和思路来说,各个宗门家族谁会往自己头上对号入座,那便不是意有所指故意内涵。就算问的有些突兀,也不能算作是冒犯,真要恼羞成怒的才有问题。

司殷思量了一下,发现可行性居然很高。

“或许会有所隐瞒,但能写在真言纸上的都是真的。”司殷斟酌了一下,也意识到这样做的好处。

可以通过问卷调查摸一摸各家各派的态度,掌门的看法决定了门派在整个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如果掌门的看法是否认的,嗤之以鼻的,至少可以判断这个门派大体上没有问题,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人的看法不一样。比如说上面的老祖,又比如说底下个别人。

不能保证每个都没问题,但能表达出总体的倾向趋势。

司殷对艾霜棠的这个想法表示肯定,“可以,到时候与我炼制的丹药一起奉上。多送几份,将各家各派掌权的人物都问一遍。洞虚山也不要落下了,一视同仁。我来给邵掌门送去,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师尊了。”

“我以为师兄你挺喜欢洞虚山的。”艾霜棠说。

“其他门派家族都送了,唯独落下了洞虚山,不好。既然问,就把能问的都问一遍。”司殷突然感受到了直球的快乐。

可惜最多只能问问掌门之类的,不然直接问老祖,问问各个有名有姓的大能,幕后元凶还不得立马浮出水面。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直接撕破脸皮了。

司殷权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暂时不能正面对抗老祖,还得再加把劲努力修行。

等实力达到老祖的水平,就直接上门问啊。

直球果然快乐。

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没实力打直球。

第四十章

艾霜棠对身边最近的人进行第一个问卷调查, 连真言纸都不需要了,直接问。

她抽回被师兄抓在手里做脚底按摩的脚,换了一个姿势, 凑到师兄面前,两只手交叠在浴桶边缘, 整个人靠着, 抬头看着司殷的脸, 直视他的眼睛:“师兄是怎么知道的,有人想用司氏一族的血泪引司命上仙下凡?”

想到这种办法的人真不是活腻歪了想死的很有节奏?

不管司命上仙性格怎么样, 肯定不会放过这种又蠢又毒,几乎往他肺管子怼的憨批玩意儿。哪怕幕后策划一切的元凶在下界是站在金子塔顶端距离飞升只有一步的大能, 可站在这大能对面的是来自上界的司命上仙,从名号来看,就感觉不是普通的仙人。哪怕不是一个大能策划的, 有好几个同伙,感觉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飞升必会遭雷击而亡的威胁使人丧失冷静,如同穷途末路的将死之人,失了智吗?

能把下界修士瞒得天衣无缝, 不代表也能把上界仙人瞒得天衣无缝, 人家仙人没逼格吗。

不是失了智, 那就是哪里有问题。

司殷冷静的回答:“司氏一族的遭遇, 绝对是有人存心设计的。”

这一切, 得从司氏一族的覆灭说起。

作为下界明确有仙人血脉的修仙家族,司氏一族素来人才辈出,天赋异禀修炼神速,辉煌鼎盛的时候, 所有修仙家族都只能望其项背,宗门大派也对司氏一族礼遇有加,堪称第一修仙世家。

月盈而亏,司氏一族爬到鼎盛后就渐渐开始走下坡路。

因为仙灵之气而有别于其他修士,经历过辉煌后,不得不苦恼血脉稀释的问题。这几乎是无可解的,经过一代又一代的血脉稀释,司氏族人体内的仙灵之气浓度逐渐下滑。所幸修士寿命悠长,传承血脉的周期不像凡人那么短那么快,可即便这样,还是拦不住血脉稀释的趋势。

为了缓解这个问题,到后期,司氏一族几乎没有外嫁女,都是内部消化。

司氏有一位据说从司命上仙时期便存在的老祖宗,是司氏最大的依仗,只要有这位老祖宗存在,就是主心骨,就是定海神针。血脉稀释的弊端让族里担忧,可这位老祖宗的存在毫无疑问是强心针。

这位老祖的陨落,是司氏一族厄运的开始。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司氏的老祖突然就陨落了,紧接着,司氏一族就像好运都被用光了一样,接二连三的出事。短短百年的时间里,能为司氏一族遮风挡雨的长辈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纷纷陨落,有的干脆就失踪了,不知是死是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命灯都是一闪一闪的,仿佛薛定谔的死亡。

这种时候傻子也知道是有人在针对司氏一族了,简单的厄运可解释不了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

老祖宗一陨落,强力的长辈也纷纷出事,这种时候血脉稀释的弊端便格外突出。

司殷便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生的,

生出了这么一个有返祖体质的孩子,简直叫司氏一族大喜过望,立马就被当做将来的少主培养,为何不是直接立为少主,自然是有其他考量。怕过早立为少主影响孩子心性,还想再看看成长的怎么样。

司氏一族覆灭的惨案是在司殷被立为少主之后降临的。

族里没了高手坐镇,司氏一族简直就像待宰的肥羊,走下坡路的趋势非常明显,纵使有了一个返祖体质的少主,也远未成长到能撑起司氏一族的时候。感受到过辉煌后,受不住这种落差,仿徨,焦灼,人心溃散,族里还发生了内乱,外忧内患,分裂成好几个阵营。

内讧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大家都被一锅端了。

动手的是当时最为恶贯满盈凶名在外的一个魔头,他率领一群魔修踏平了司氏一族,将司氏一族上上下下,凡是有能力反抗的成年修士都给杀了个一干二净,血腥味冲天,司氏的祖宅都快要被染红了。只留下一群弱小的孩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在魔头的手里苟延残喘,倍受折磨,司殷作为少主,更是重点照顾对象。似乎践踏摧残仙人的后裔叫这些魔修邪道们感觉特别快乐,干了一票大的爽歪歪,捏着一群小的,时刻回味快乐。

下手的都是魔头手底下的小喽啰,魔头从来不亲自参合,仿佛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对折磨人不感兴趣的魔头。

可有一日,魔头却亲自出现了。

似乎终于想起抓到的这些俘虏,过来瞅一眼过的怎么样了。

瞧见奄奄一息的司殷后,冷笑的说:“你倒是个硬骨头,如果给你点时间,说不定真能拉扯起司氏一族,可惜,有人等不及了。”

司殷已经意识浑噩了,强撑着气,问:“……是…谁?”

魔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径自说道:“司氏现在落入这般境地,你们的老祖宗司命上仙怎还不下凡来救你们?莫非当真这般狠心,还是司氏现在还不够惨?”

魔头的这两句话,司殷一直都牢牢记得,明明那个时候意识都浑浑噩噩了,不知道东南西北,整个人就像包裹在一层迷雾里,这两句话就像穿透了迷雾直接烙在他的心底。仿佛那魔头就是随意感慨两句,又或者是单纯的嘲讽挖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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