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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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萱不说话,只是哭。

李安然道,“若萱啊,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你五哥无心,那就算了。你年纪还小,不用着急,等哥哥以后介绍很多好男人给你认识,一定能找到像你五哥一样好的。”

李若萱哭着抗议,“哥哥,你说什么!”

李安然笑,连声道,“好好,我不说。我说这是谁给我们家若萱这么大委屈啊,原来是为这事不开心了。也怪我粗心,出了婷婷的事,就把你的事忘了,也没理会你。”

李若萱的脸有些红了,摇着李安然的胳膊不让他说。李安然刮着她的鼻子笑道,“小丫头突然开窍有心思了,知道害羞了,也不让哥哥说话了。我本来想多留你几年,看来我得留神给你找一个可心的人了!”

李若萱恼羞成怒,望着李安然叫道,“哥哥你还说!”

李安然住嘴,拿起桌上的书道,“这许多天你当真就背了这三四页,怪不得自己拿板子找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天之内,你给我补上!”

李若萱苦着脸,央求着叫道,“哥哥……”

李安然望了她一眼,说道,“十天太短,那就半个月,你一并给我补上,再出差错的话,我可就真的打你了。”

李若萱应了。她内心真正的难受没人知道。五哥不爱她不要紧,可是她不知道五哥爱婷婷,偏偏婷婷知道她爱五哥。她感觉自己被玩弄了,像一个傻子,然后突然闯了祸,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那种感觉,在深夜无人半梦半睡的时候也会突然袭来,无法言说的难堪,无以承受的耻辱。

好像突然之间,大家都一下子跑来关心她。李安然很大方地带她和晓莲出去玩,给她花钱。四哥有时候跑过来教她弹琴,和她说很开心的笑话,不把她逗得哈哈大笑誓不罢休。沈紫嫣也来,亲亲热热地与她一起谈天说地,晓莲不时凑进来,三个女孩子嬉笑打闹,沈紫嫣还教她怎样穿着打扮。五哥和婷婷偶尔一起来,有时候会各自单独来。婷婷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又和从前一样活蹦乱跳,还是经常和云逸拌嘴,只是多了点柔情和羞涩。

李若萱一直奇怪他们怎么突然就不吵了,婷婷怎么样一下子不喜欢哥哥,喜欢五哥了。她想知道,可是不能问。旁敲侧击,才知道婷婷伤重的时候五哥衣不解带地照顾,婷婷昏迷的时候,他痛心疼惜地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那十来天他明显地瘦了,憔悴了。婷婷说,他深情得好像楚狂哥哥,于是,看着他就顺眼了。

李若萱突然就忍不住笑了。五哥深情得好像楚狂哥哥,那会是什么样子?他会像四哥?她想起来就好笑。

天空一下子就晴朗了,李若萱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整天阳光灿烂了。但也因为这么多人关心她,她自然没有背书,结果被哥哥狠狠地训了一顿,她害怕得求饶,却突然发现哥哥看着她笑。

楚雨燕突然觉得寂寞。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她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喝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桌上,在轻轻地晃动。一只绿色的小虫从枝干上抽出丝细细地掉下来,就在她的眼前,晃。

很细很晶莹的丝。楚雨燕一直担心会随时掉落,可是看了很久,竟然没有。

她的心就在那一刹那,开始寥落。

一个下午,一只小虫,一根晶莹的丝,看似危险的游戏,安然无恙的结局。

那小虫,就从来没恐惧吗?

难道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喝茶晒太阳,晒到白发苍苍?

弹指红颜老。再高妙的化妆也无法阻止人老珠黄。

她留在这里等什么?做什么?大好的时光,她一个人喝茶,第一日很宁静,第二日很欢欣,第三日渐平淡,第四日就有点厌倦。

这样安宁,这样寂静,让她在瞬息之间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她不是来菲虹山庄,静静地喝茶的。

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这就是李安然说的生不如死?让她寂寞,寂寞之后,还是寂寞。

她还真有点熬不住寂寞。她总该要做点什么,不是吗?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辜负,李安然留给她的这条命?

楚雨燕仰头面向阳光,笑了起来。想让我生不如死,会这么容易?

楚雨燕开始弹琴,在花园里采摘野草编成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挂在房间里。楚狂和晓莲偶尔来。她央他们为她买来用具,把采来的花瓣洗净,经过一道道细腻的程序,做成精美的胭脂。

她似乎一直很快乐,行走坐立,都愉悦,都优雅。她偶尔在花园里荡秋千,白衣黑发,明眸皓齿,清举翩翩。楚狂只看了她一眼,就惊叹,“燕儿你真不是一般的美了,二哥他好眼光!”

楚雨燕笑,他好眼光吗?情怀曾经在自己内心的深处悄然打开,可他只是戏弄地看着。

他或许永远不知道,当初自己青涩的柔情,半是为了表演,半是出于真诚。

她怎么可能不爱上他呢?她一定要爱上他,半是不由自己,半是出于敬业。既然要演戏,就一定要像,世上没有比真东西,更像。

李安然,当初那个一心要杀你的小丫头真的曾经爱过你,你相信吗?

假戏可以真唱,可是唱久了,就忘了是假戏。

李安然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便知道不能去爱,可是还是被他吸引。她看着他的眼睛,依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男人每一种细微的表情,每一声淡淡的叹息。

他的亲吻,他的柔情,包括他的肌肤相亲。

她知道,她不是对手,她曾经产生一种很恐惧的心理,想要逃离。她惶恐,不知不觉中她突然失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把握住自己的感情。那个男人曾经把她带到白宅,说着很多解释感性的话,她在那一刹那几乎相信他的爱慕,几乎以为,那个男人正在爱自己。

很可笑是不是?

有时候她突然不希望这个男人死去。有时候她希望这个男人快点死去。

他最终要了她。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当自知不是对手,心生恐惧,想要放弃和逃离的时候,他拒绝了自己。当她厚着脸皮回到他身边,他却要了自己。

这男人是不是疯子!

她怀疑自己也是疯子。她为什么不安,甚至还有一点点欣喜?为什么没有了从容应对,却真的任凭自己惊惶战栗?

他可以占有自己的身体,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会迷失、迷醉?

他要自己时,是在轻薄耍弄。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却在那里玩味玩赏,他弄得自己呻吟低叫,却在那里看似无意地笑。

李安然,我永远不能原谅你。我隐忍你,因为我要好好演戏,但在我内心深处,我永远不能原谅你。

你杀了我可以,可你不能玩弄我的身体。你是不是从没想过,在一个人身体的最深处,还有一个人的心和尊严,不容玩弄!

只是,如果我从没交付过我的心和尊严,你又谈何玩弄!因为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君子。我曾经以为,我杀你只是因为我们的宿仇,而不是我本来的心愿。我在立场上必须恨你,但在感情上可以爱你。可是,从那夜之后,从你要了我那夜之后,我再也无法爱你。

你让我如何爱你?你把一个女人当成随意戏弄的玩具,即便她已经在你面前脱光衣服,即便她曾经天真地交付了自己由衷的爱慕,可你,却把她交付于你身上的心和期望,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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