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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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上午,沈紫嫣就和楚狂面对面静静地喝茶。很静很静,可以听到心灵颤动的声音。

李安然好久好久没来了。楚雨燕在林荫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计算着时间,一个月,零十七天。

很久吗?好像没有多久,可是楚雨燕却觉得漫长得令人窒息。

悠游自得的日子,最炎热的日子马上要过去了,李安然一去无踪影。

他在外面一身繁华,从来不会因为没有她而孤单寂寞。而自己,却真的很寂寞,寂寞像是阴冷的毒蛇,在黑暗的角落里盘踞,偶尔痉挛骚动,咬得自己遍体鳞伤。

不可以这样的。

她要么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要么死。这样被闲置,被圈养,被人冷冷地猜疑,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

李安然不来,像是彻底忘了有这一回事,像是彻底忘了有她这样一个人。

这个男人够狠,真的这样下去,自己真的生不如死。

靠着表面的无所谓,并不能平息自己的心。楚雨燕的心是悸动的,她现在还不是一个淡泊无欲,心如死灰的人。

原来他在自己身边,她总算有一个对手,她总有演戏的机会。现在他不来,她的所有伎俩都不入他的眼,她不能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动机关,不能表白她的恨,却久久回味她的爱。

有多少时候,她仿佛陷入时空的错觉。那个男人,曾经表现出的温情一遍遍在寂寞的夜里重演。天下着细细的雨,他们打着伞,他深沉地叹息,对她说,人死了已经在快乐地生活,却让我们活着的人徒增烦恼。

最记忆深刻的一句话,最让她深深感动热泪盈眶的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白家的二小姐吗?他在暗示自己不要执着仇恨吗?可是,家里除了自己全部死绝了,让她不计较,她怎么做得到!

自己爱慕他,却要杀他。他会喜欢自己,也折磨她吗?

那个男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揭下帷幕还是不杀她,说他舍不得,自己的女人。

呵呵,他的女人。

楚雨燕嘲弄地在暗夜里冷笑。他的女人,多可笑的身份!

那该死的李安然到底要干什么!来杀她啊,这样不轻不重地折磨她,他在等什么,等我背后那个人吗?我还是钓鱼上钩的饵?

只可惜自己是一颗小棋子,就算死了,会有更强的来,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全局,李安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是想不开吧?

楚雨燕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玩弄我,这是李安然一贯的手段,原来玩弄自己的肉体,现在玩弄自己的精神。

他就是等着自己扛不住,去求他是不是?他要爱谁爱谁,要娶谁娶谁,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求他?

去求他给自己一个了断吗?

了断自己,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她又不是没有力量和手段,杀死自己,还用得着求别人吗?

楚雨燕拿着弯刀在静夜里静静地笑,内心宛如古井里的青苔一样阴冷。李安然,你知道我不可以杀了我自己,家仇未报,我无权自杀。所以你蹂躏我的感情,你在逼我,那好,我去杀你!

明知不可,亦要为之。人生有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不得不去做,一定要去做!

风暴,我渴望风暴。我渴望刀光剑影,淋漓尽致,死也痛快!

第70章 凶,爱

一连好几天,李安然发现书房有人在动。不是李若萱,也不是晓莲。很细微的痕迹,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但明摆着是留给自己看的。

他坐在书房里静静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整整一个半月了,他没有理楚雨燕。

太久了,她,会想念自己吗?会,恨吗?

那天的夜,很深,很黑,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所有的人都安歇了。

黑色的人影,穿着夜行衣,蒙着脸,偷偷地潜入李安然的书房,径直打开后墙的暗门。

菲虹山庄号称是最奇诡的建筑,暗门背后是一道道机关,控制着一条条的通道。

黑衣人点亮微弱的火石,很娴熟地拆卸操作!

李安然望着黑衣人,淡淡笑道,“光线那么弱,一不小心,可就伤了自己了。”

黑衣人住手,身体却没有任何惊慌,一动不动,好像是一尊雕像。

李安然道,“好定力。”

他走过去,站在黑衣人背后,黑衣人突然出手。

黑衣人用刀,是那种圆弧形的弯刀,气势凌厉,刀锋如雪。

李安然侧身,黑衣人反手又是一削,李安然躲,伸手去夺刀。

黑衣人的腕子一抖,刀就像被施予某种魔力一样,直直地向李安然的手割去,李安然只能缩手,任凭弯刀的锋芒在自己眉尖闪过。

黑衣人滚身在两丈外,李安然闪身堵在黑衣人面前。黑衣人毫不迟疑,挥刀欺身而上,刀冷硬,人决绝。

李安然与之走了几招,一手扯开了黑色的蒙面,夜黑暗,看不清黑衣人的脸。

她的一头长发转眼倾泻,然后随着她的转身在李安然身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飘。

李安然的手穿过纠缠的发丝,一把抓住了她拿刀的右手。

她毫不迟疑地侧身踢脚,李安然闪身,她的脚挟带着强劲的风声,然后飞出三把纤细的飞刀。

李安然为了避飞刀,只能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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