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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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萱在一旁笑,突然想起哥哥在大年初二细心地教自己煮茶,笨拙的自己都煮的苦了,可是哥哥还是喝了,对她说,“第一次这样没关系,以后就越来越好了。”

李若萱的眼眶偷偷湿润了,想起刚才自己因为挨了几下打还骂他,真是没良心。她怕哥哥看出来自己难过,灵机一动,跑到哥哥背后为李安然揉肩,李安然受用地喝着茶感慨,“舒服!有妹妹真是好啊!乖,右边,使劲一点。”

云逸在一旁笑道,“你舍得出来了,那个血,研究得怎么样了,这么热的天,是不是早就臭了?”

李安然道,“没办法,只能等他杀了第二个人后再取血。”

一时云逸和李若萱都怔住了。

第59章 夏日,黄昏

云逸道,“难道,我们就,就,眼睁睁等着,等着他杀了第二个人,然后取血?若是还研究不成,想不出办法,就等着他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李安然苦笑道,“你也说了,想不出办法,只能如此。”

云逸无语,李若萱回过神,为李安然继续揉肩膀。李安然闭目叹了口气。

李若萱的眼圈一红,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哥哥一下子瘦了,眼眶深陷,憔悴成这个样子!

李安然察觉,睁眼将她拉过来,柔声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是心疼哥哥了吗?没事的。”

李若萱无语,只是扑在哥哥怀里,热泪横流下来。

黑漆漆的夜,李安然又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专注地望着瓶子里越来越少的血,他闻到淡淡的,一种混合着花香的奇怪气味。

他突然内心一动。下午这血已经腐臭了,怎么晚上突然发出这种香味?

这几日,他夜以继日,希望能从死者血液中提炼出“鸳鸯散”,进而找到克制的解药。玉面狐狸作案一个很卓绝的武器就是这“鸳鸯散”,因为这药让人失去反抗能力,不喊不叫,产生幻觉,将凶杀当作一次极乐的享受。往往到第二日明晨,才有人发现被害人被杀,而玉面狐狸本人早就不知踪影。

他从来不把受害人掳走,就是在受害人自己的家里,甚至有时受害人的家人就睡在身边。他用此狂傲地向天下人叫板,强悍地彰显着自己的不可一世。

我就是这样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可以将□裸的□改写成一场噬骨销魂的欢爱,天下这些凡庸的众生,我就是这样,你们能怎么样,能奈我何?

他曾经说过,他爱他杀死的每一个人。他杀了他们,只是因为,那样,他们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会再爱上别人。

没有人曾经见证那是个什么样的经过。但李安然想一定很香艳。怜香子,据说是一个形容俊逸的美男子,生性挑剔,追求唯美,无论男女,只要美,他都爱。因为他皮肤白皙,举止风骚,有狐精一样的美艳,充满诱惑,才有了“玉面狐狸”的外号。

他一定会营造异常美妙的情景,不肯亏待自己。

所以李安然在闻到血中淡淡散出来的花香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应该是“鸳鸯散”的气味之一。

淡淡的香,令人身心放松,淡淡沉醉。

他想起下午出去之前,曾在血中放入他新的配方,等了半晌没有反应,以为又失败了,就出去透透气,回来的时候,已将近深夜。

李安然抑制着自己的激动,静静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气味越来越盛,越来越丰富。

植物繁复清新的香味,这应该是雨后的花园才会有的气息。龙涎香,暖暖的,像是在春宵纱帐外静静地燃烧,外面吹着细细的风,香在若有若无,时浓时淡地飘散。仿似伴着细语的呢喃和压抑的呻吟。

渐渐地淡至若无。出了血淡淡的腥味,连李安然也闻不到任何气息。

是因为血太少。这只是全身血液中的一点点,里面的“鸳鸯散”含量自然也很轻微,否则,这种种气味会很浓盛,会大大地激起怜香子美好的观感。

李安然望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差不多正值午夜,正是玉面狐狸作案的时间。

是不是,只有在他作案的时间,这些气味才会发散出来?是不是这种气味只有与血结合,才能发散出来。

这些还尚不可知。

李安然忽然有些晕眩。他用手支撑住头,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几天自己太累了。三个昼夜,只微微合了一会儿眼。

他一点点清醒过来。

要想摸透这种毒,刚刚好像只闻到它的气味,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至少还要三个月。可是他没时间等。

三个月,九个人。

李安然揉着自己依旧发沉的脑袋。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楚雨燕推门进来了。

李安然抬头望了她一眼,疲惫地笑了一下。

楚雨燕忧切道,“二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这忧切有几分真实,燕儿一向演得很像。李安然沮丧地低头揉着自己的脑袋,对楚雨燕道,“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楚雨燕在一旁伸手欲扶,劝说道,“那,那回房休息吧?”

李安然疲倦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伸手轻轻地抱着楚雨燕。楚雨燕将头贴在他的胸口,紧紧拥着他,轻声道,“二哥,你太辛苦了,别逼自己。”

李安然抚着她的头道,“不逼自己能行吗?十天杀一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谁受得了。”

楚雨燕默默垂下头。李安然抚着她的肩,轻唤道,“燕儿。”

楚雨燕在他怀里“嗯”了一声,李安然道,“若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楚雨燕的身子惊颤了一下,抬头惊怖地望着李安然,李安然面色如常,温情地望着她,问道,“如果天下人都希望我死,你会让我死吗?”

楚雨燕怔怔地望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李安然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死,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吧?”

楚雨燕悄然落下泪来。

李安然仰天叹气,摇头自我解嘲地笑,擦过她的泪道,“傻燕儿,我随便说说,你哭什么。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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