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输了,却又赢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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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说不说?”

文秀输了赌注,自然有些迁怒,但也算不上迁怒,本来陈良才就是“罪魁祸首”。所以,她责问的语气难免严厉的几分。

读书人有傲骨,岂会因为对方的机言令色就卑躬屈漆?这种人或许有,但绝不是他。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陈良才心一横,反正是要离开的,头一抬,一副誓死不屈、慷慨就义的模样道:“抱歉,不能说,姑娘要如何处置,随便,我绝无怨言。”

铮铮傲骨笔直,连自称都换了,从“小的”直接换成了“我”。

文秀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实在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冷厉的表情淡去,反而挂上了喜色,笑着道:“我这儿只有一条路,只要犯了错的奴都会被悄悄弄死。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难不成还妄想我再转卖了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大户人家弄死丫鬟奴才的不在少数,这些人正因为是主家的奴,卖身契在主家,所以即便悄无声息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即便发现了,主家随便找个借口便能搪塞过去,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文秀这话,算是吓陈良才,也不算!

陈良才闻言,面色一白,惊讶的望着文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明明貌若天仙,但是却蛇蝎心肠,这真的是平易近人的姑娘?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他真是长见识了!

“咚咚——”

当室内沉寂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便响起了李俊的声音,“阿秀,有人来找你了。”

“谁啊?”

“你见见不就知道了?”

李俊说一半留一半,倒真勾起了文秀的好奇心。她起身出去,开门前回头对陈良才道:“你先组织一下语言,或者再编一个故事,我一会儿回来。”

陈良才嘴角抽搐,好半天才应了一声“是”。

这姑娘,还真是个怪胎!

文秀出了门后,便追问李俊到底是谁找她,但是对方却故意卖关子就是不说。沿着长廊走到尽头,推开房门,屋里的人才惊喜的喊道:“三婶。”

冯川和李麦穗来了。

文秀没想过这么快能见到他们,很惊喜很意外,被李麦穗激动地拉着说了好些话后,才赶紧把她拉进屋坐下,“别急别急,慢慢说,瞧把你给激动的。”

“我想死你了,三婶。”

李麦穗喜极而泣,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里却满是充满了喜悦之色。

“三婶也想你呢,不过——”文秀认认真真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后,才点着头道:“这小子倒是不错,把你养胖了。”

“三婶.....”

李麦穗撒了个娇,同时却是红了眼。

冯川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

“三婶,我当不起这声夸,但是,我真的有好好心疼麦穗,没敢让她吃苦。嘿嘿.....你还满意吧?”

“没个正形。”

李麦穗听他脸皮这么厚,一副邀功的嘴脸,低头骂了一句。只是,她说话本来就细声细气,这么一骂,倒像是两人在打情骂俏了。

几人说了一番话后,文秀才知道他们怎么这时候就来永安城了。按理说,新婚头一个月,都该呆在家里的。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永安城的生意!

月月舒还在筹备分店的事,一直都是冯川在跟进,中途若不是突然成亲耽误了时间,这会儿怕已经在临镇开了新的分店了。这事儿既然已经提上了日程,就没有临时搁置的道理,若是交给别人办,所需原材料和药材又让人不放心。所以,冯川在家呆了小半月后,便带着李麦穗来了永安城。

冯夫人原本不让李麦穗跟着他奔走,认为女子就该留在家相夫教子。可这会儿刚成亲,哪儿来孩子?再说了,丈夫出门了,又去哪儿相夫?是以,即便她心中再不愿,也拗不过儿子,只能让李麦穗跟着来了。

文秀倒是对这结果很满意,牙齿和舌头再好也会咬着呢,更何况是婆媳之间?她事后可听说,冯夫人之前也是不太待见她家麦穗的。现如今正好,来了永安城,不同婆婆一起生活,小夫妻恩恩爱爱,日子就别提有多滋润了。

“既然来了,就好好过日子。”

“嗯!”

“三婶,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对对麦穗,不会辜负她的。”

冯川立即见缝插针,再一次表现自我,听的李俊频频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这么能说呢?

文秀拍了拍李麦穗的手,回瞪冯川说道:“别吹的天花乱坠,要实际行动。否则,别说你三叔,就我也会直接剁了你。”

冯川一脸囧色,连忙摇头不敢,却是将李麦穗给逗笑了。

这天气,吃火锅最舒服。但后厨的火锅料并不是她自己亲手炒的,为了表现诚意,她亲自下厨炒了一份汤底,让伙计送到了四楼。

因着冯川和李麦穗来了,四人在屋里烫着火锅吃的格外高兴,文秀便把陈良才给忘在了脑后。直到她想起时,已经是冯川和李麦穗离开之后,过了未时了。

陈良才听了文秀的吩咐,哪儿都没去,但左等右等,也不见文秀回来。他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知到了饭点楼下忙不过来,他也没下去。

文秀推门进来,见他还站在原地呢!

“编好了?”

“嗯......不是......”陈良才顺口一答便觉察到了不对,连忙摇头否认,然后才道:“姑娘既然想知道,那我也就不满了。今日不说,或许会真的被你弄死,亦或是被卖掉,将来的某一天,还是会有人揭开的。”

文秀听的有些糊涂了!

陈良才见文秀皱起了眉,似乎很是难以置信的样子,缓缓道:“我曾经是杀人凶手。只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杀过人。”

站在这里两个时辰,他回想这几年的辗转流离,才觉察到自己真的累了。心累了,便哪儿都不想去了。

活着,似乎除了苟且的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文秀瞬间便惊住了,她心里想了一百种可能,但是还没想过这人身上竟然背过命案。他就这么说出来,难道不怕自己.......

“姑娘,我累了,逃累了,如果真的死了,倒不乏是一种解脱。”只是,他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列祖列宗。

文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陈良才讲述的故事的,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这种不可思议却又不是不可能发生。

少年得志,心比天高,只可惜,天意弄人,命比纸薄。

八方汇号称官牙,看来在调查人的背景上面,也不过如此啊!

李俊在走廊上瞧着陈良才下了楼,心事重重的下了楼,他才推门进了屋,只见文秀坐在椅子上,望着房顶,一脸所思。

“阿秀,这小子又编故事了?”

“我倒是希望他编的是故事。”

只是,他这个故事只怕还是真事!

李俊闻言,倒是被勾起了几分兴趣,笑着问道:“什么样的故事,你说来我听听,搞不好我能帮你判断真假。”

文秀放平脑袋,目光落到李俊身上,勾起唇角道:“阿俊,我虽输了和你的打赌,不过,我觉得我今儿个算是赢了。”

“何解?”

“佛语: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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