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少的欢喜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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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潇最讨厌姜幼夏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生长了这样一张脸,果然就不是个好东西。

姜如潇气愤的想着,“爸,姜幼夏她早……呜……放开……”

扯着嗓子喊,嘴巴被姜幼夏给捂住,她瞪着眼睛,姐妹俩双双摔在了床里,推搡之间,慢慢的打了起来,姜幼夏看着柔弱,但干活习惯了,力气可不小,疼的姜如潇嗷嗷直叫,很快就吸引了姜志南过来。

没提早恋的事,但姜幼夏还是被罚了。

邹淑心疼死姜如潇被姜幼夏掐的手臂泛红,也不看姜幼夏被姜如潇咬了好几个牙印,掐的红的紫的比姜如潇多了多少倍,将她赶出房子,在门口里待了一夜。

十五岁的少女蜷缩在门口里,走廊里光线暗沉,静的可怕,灯光明明灭灭,她害怕极了,抱着膝盖不争气的无声落泪。

她好想妈妈。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姜幼夏心里清楚,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本以为,她可能要一直如此下去,可事情在十七岁这年迎来了转折。

邹淑出轨了,跟男人开房。

邹淑一直爱打牌,为此也没少跟姜志南吵架,姜幼夏是知道的,她的房间,就跟他们隔了一道墙,隔音不好,时常有听到。

但出轨的事,姜幼夏是第一次知,还是亲眼目睹。

高二的暑假,她经乔敏惜帮忙推荐,在一家酒店里当服务生。打扫卫生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邹淑跟男人开房。

姜幼夏第一时间拍下照片。

又查了入住记录,才发现,邹淑不是第一次跟这人来开房,已经有许多次了。

看频率,几乎每周都来。

年少的姜幼夏,很快就有了决定。

她一定要把邹淑赶走!

这个女人破坏了她家,间接逼死了妈妈,她要让她遭到报应!

心中有了周全的计划,在下一周邹淑又跟那男人来开房的时候,姜幼夏打了电话喊姜志南过来,当场抓奸在场,给姜志南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那时,姜幼夏就在旁边看着,看着往日对她张牙舞爪的邹淑被姜志南打的奄奄一息,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快感。

坏女人,终于遭到报应了。

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姜幼夏故意添油加醋刺激姜志南,把开房记录跟照片都给他看,邹淑是惯犯。

果不其然,邹淑被净身出户赶走了。

任凭邹淑跟姜如潇苦苦哀求,姜志南都一改那副儒雅文人的模样,化作人间恶魔,把邹淑赶出了家门。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这其实是把双刃剑。

她赶走了邹淑,可也引来了他们三人的恨。

姜志南恨她多事,邹淑恨她让自己被扫地出门,姜如潇恨她让她成了单亲家庭,被人嘲笑。

也为了许多年后,她如履薄冰的生活,埋下了惊雷,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

姜幼夏的人缘其实不差,她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学习成绩一直是全校名列前十,老师很喜欢她,因为她耐心温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虽然平时很孤僻,但班上的同时都跟他相处的不错。

但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招人妒忌,令人想摧毁,陆芷然就是其中一员。

她家世好,长得也不错,可成绩差,是头号问题学生,老师碍于她家世,未曾过分苛刻,但同学们都不爱跟她来往,跟漂亮的姜幼夏比起来,她像是反面。

少女的妒忌心,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邪恶。

在学校里,姜幼夏跟乔敏惜形影不离,乔敏惜罩着她,可不给陆芷然面子,陆芷然找过姜幼夏几次麻烦,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但几次都被乔敏惜赶到救下,甚至还跟老师打报告,陆芷然被训了几次,没再想简单粗暴跟教训其他人一样教训姜幼夏,只时不时阴阳怪气嘲讽她几句。

陆婉柔生日那天,陆芷然原本没想让姜幼夏去的,只那天放学,正好撞见了落单的姜幼夏。

心血来潮,陆芷然跟几个小姐妹半拖半拽,半威胁的将姜幼夏带到了生日趴。

陆芷然一贯不太喜欢她姐姐陆婉柔,甚至,她有时候也搞不懂,她讨厌姜幼夏,是不是姜幼夏整天楚楚可怜的温柔劲,跟陆婉柔还挺相似的。

都是装模作样的白莲绿茶婊,心机婊。

可不管怎么样,陆芷然都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才好消了她这几年的怨气。

只她万万没想到,她心血来潮想给姜幼夏个教训,会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引来那么大的麻烦。

那一天清晨,陆芷然跟陆婉柔是第一个赶到客房里的,钥匙就拿在陆芷然的手里。

客房的卧室里,那高贵绝尘,冷峻的盛公子赤着上身躺在床里,睡在他怀中的少女海藻般的发散开了半边床,露出的侧颜美的不可方物,那是姜幼夏。

亲密旖旎,散落了一地的男女衣物,又睡成这样。

傻子都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婉柔从小就被往大家闺秀,名门淑女里培养,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始终维持着温柔大方的形象,唯恐哪里不好,会惹得盛景廷不喜欢。

可在那一刹那,陆婉柔崩溃了,她尖叫着疯了一般将还昏睡的姜幼夏拉起身,哭着给了她一耳光。

偌大的动静,吸引了别墅里其他没走的少年少女过来围观。

姜幼夏跟盛景廷睡了的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圈子,乃至于整个二中,所有人都知道,姜幼夏爬上了盛景廷的床。

就在沈玉珠送给未来儿媳,20岁生日的别墅里。

姜幼夏那天,都记不清,她是怎么样离开那间别墅的。

她很害怕,很慌,甚至连家都不敢回。

姜志南要知道她年纪小小就失了身,肯定会打死她的。

慌乱的少女逃了,她不敢回学校,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躲到了姜家老宅里,抱着母亲的排位哭了一天一夜。

母亲过世的早,即便上过生理课,但年纪轻轻,本就是腼腆的性格,没认真的听。

突然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

她甚至不记得要措施要吃药,整整躲了三天,乔敏惜他们找她找疯了,姜幼夏才鼓足勇气给乔敏惜打电话。

见面时,姜幼夏扑在她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有勾引盛景廷。

她不知道他在的。

否则,她一定不会……

说什么都晚了,发生就是发生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跟盛景廷睡了。

才十八岁,她还是个高中生。

乔敏惜替她打抱不平,陪着她回的姜家,竭力替她向姜志南解释,一切都误会,是造谣,她信誓旦旦,姜志南半信半疑,好歹没为难姜幼夏。

姜幼夏请了一周假,才硬着头皮去的学校。

也不知道是盛家还是陆家打过招呼,没有人跟她提及此事,姜幼夏没再见过盛景廷,本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可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一如晴天霹雳。

纸包不住火,姜志南还是知道了,他用了一切羞辱女性恶毒的话,辱骂羞辱了她,仿佛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要把她孩子打掉,任凭她苦苦哀求,换来都只是他的怒骂鞭打,甚至将她赶出家门。

……

事情闹的大,姜家里乱,盛家跟陆家也乱。

因为盛景廷要跟陆婉柔解除婚约。

陆家不肯答应,沈玉珠也不同意。

霎时间,僵了起来。

盛公馆,书房——

“景廷,你真要跟小柔取消婚约?”

“姜幼夏怀孕了,我的种。”

二十岁的盛景廷眉眼间还有些青涩,年轻,俊美,举手抬足间皆是一股从容贵气,却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

他直面自己的父亲,平静阐述一个事实:“你要当爷爷了。”

盛琛面容一沉,缄默。

“即便你母亲不答应,陆家要与你为敌?”

“我想娶她。”盛景廷口吻平淡,漆黑如墨的凤眸注视着盛琛:“父亲,我从未与您提过任何要求。如今,我只求父亲您成全。”

偌大的书房,气氛静谧。

“为什么。”

盛景廷沉吟了一会,轻启的薄唇吐字:“没有原因。”

父子沉默了半个小时,盛琛抽了两根烟,才抬眸看他:“就她了?”

“嗯。”盛景廷颔首,口吻笃定:“这辈子,就她了。”

“好。”

盛琛道:“一会,你跟我去趟陆家,给小柔一个交代。”

“后天。”

盛琛一怔,盛景廷道:“我去接她。”

……

看着儿子悠悠出门的身影,轻叹后,唇角似扬非扬,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欣慰。

盛景廷领着秦或跟游萝兄妹出发姜家,远远地就听到了姜幼夏哀求的哭声,姜志南愤怒的咒骂,姜如潇幸灾乐祸的挑拨。

两天前,她被姜志南赶出去了。

可两个小时前,姜志南又将她找了回来。

年纪尚小,还怀着身孕,许是对父亲抱有着几分希翼,她大着胆子回来,可不想,迎来的又是他的羞辱辱骂,甚至想骗她喝下打胎的药。

姜幼夏觉得,她可能今天要被姜志南打死了吧,可相比于疼痛,她更紧张肚子里的宝宝。死死地护着肚子,不愿意让自己的宝宝没了。

这是她的宝宝,她跟盛景廷的宝宝。

即便生下来孩子可能没有父亲,她还是想生下来……

这样,她就有亲人了。

姜幼夏哭的麻木,嘶哑了声线哀求他:“爸,你就让我留下好不好?求求你了。”

“不要脸,你才多大,你敢给人生孩子,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你知道吗!”

姜志南铁青的脸,扬起皮带就往姜幼夏身上招呼,往死里打,皮带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声音传来:“住手。”

姜幼夏回头,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如同神祇降临,错愕之际,他弯腰将地上的女孩抱起,抬起的凤眸扫向姜志南:“她的孩子是我的,我会娶她。”

姜志南瞪着眼睛发愣,意识到什么,正要追去阻拦,秦或挡在他跟前:“姜先生你好,我是盛总的秘书秦或,受盛总委托,今天特意过来,替我们小盛总,向你长女姜幼夏提亲。”

……

“你真要娶我吗?”姜幼夏怯怯的望着他,哭的太狠,漂亮的杏核眼又红又肿,噙满了盈眶热泪,精致的小脸满是泪痕渲染,可怜透了。

盛景廷那颗冰冷的心不禁泛起了一丝柔软,他嗯了声,俊美无俦的脸庞冷峻,宛若冰雕一般,姜幼夏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敢说,缩着肩膀,僵着身体被他抱在怀里。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茶里被下了东西,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

她没有想勾引他,没有想破坏他跟陆婉柔。

“我知道。”

简言意骇的三个字,让姜幼夏错愕。

她想说,他可以不娶她的,她没想让他负责。

她只是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她就有亲人了。

可男人太冷,冷的像不耐烦她喋喋不休的话,她也不敢哭了,跟个鹌鹑一样瑟缩在他的怀里。

胆怯的生怕惹怒他。

一直到直升机抵达德城时,她都是懵的。

那男人一言不发牵着她的手进了市政厅,游萝递给他从姜志南那要来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各种繁琐的资料,递给工作人员,男人低沉的声线笃定:“登记结婚。”

整个过程,姜幼夏都是茫然的。

十八岁怀孕已经是不可思议,如今,她还结婚了吗?

还是跟,从前她遥望不可及的盛景廷?

从市政厅出来时,天已近暮色。

盛景廷牵着她的手,侧着肩膀看过来时,将两本结婚证举在她眼前,目光深邃承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盛景廷的妻子。姜幼夏,我会对你负责,给你跟孩子一个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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