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子孙登(1 / 2)
孙登已经醒了很久了,他虽然时日无多,但是他仍然还是清醒的。
元日之宴上,孙登吐血昏迷,之后太医齐上阵,孙权更是不惜千里求名医高徒樊阿前来施救。
但是孙登已经是比如膏肓,便是如那樊阿之医术,也是回天乏术。
到了这个地步,樊阿也不过就是极力的拖延他的大限之期罢了。
孙登彻底的清醒之后就问了樊阿,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等到那屈指可数的日子之后,孙登没有放浪形骸,没有享受那些之前自己不曾去触碰的东西。
他只是淡然的告诉了亲卫,去将自己的两个妃子放出来,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们扶起来。
“这是孤的命数,不是你们的罪责,你们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孙登亲自做主饶恕了她们,孙登还是太子,他的威望仍然没有减少,他仍然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吴国太子殿下。
所以,他还是保得住两个女人的。
与此同时,他并没有颓废,他将自己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拿出来,在赶回来的诸葛恪等人的帮助之下,一点一点的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完。
在此之后他也没有去好生休息,只是委婉的拒绝了樊阿让他静养的提议,带着侍卫亲随们开始以建业为中心不断的外出巡视。
似乎他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去领略一番这江东的大地一样。
这似乎也能够理解,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了,孙登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孙登再次让他们失望了,他没有去登高遥望,一窥这江东好风光。
他深入了田垄之中,苍白的脸,虚弱的身子,去隐藏起来了身份,去和老农,和商贾,和顽童,和一名又一名的百姓深入交谈起来。
这一谈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孙登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到了最后他甚至不顾樊阿等人的劝导,自己主动的服用起那五石散来。
因为那种东西能够让他再次恢复力气。
一次次的服用五石散,一次次的强打力气继续寻访。
一个月的时间建业城中风起云涌,不断的有官员落马被查,有人抄家灭祖,有人幽闭入府,也有人步步高升了起来。
只有孙登对此不闻不问,看着百姓们那一张张愁苦的脸,看着因为朝堂的动向而不断变化的局势。
看着下面的惶恐不安,百姓们的求人无门。
现在江东的朝堂已经开始波及到了民间的百姓,因为不断的更换朝臣,导致了很多政令都已经开始不断的混乱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孙登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了,自己想知道的也知道了。
自己的日子也真的到了尽头了。
从骑马到坐车,最后到人们的搀扶,不算长的路程,孙登仿佛走过了自己的一生,直到他走到了自己父亲的皇宫之外。
这一次他没有让人传禀,也没有劝谏什么,他只是跪在了宫门之外。
孙登,这一次不是劝谏,他是在求情,他要为江东所有的臣子求情。
孙登的嘶吼已经通过别人的嘴传到了孙权的耳中,而这个暴怒的君王也被自己儿子的这种行为弄得满心的惊诧和惊慌,赶忙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而来到孙权面前的孙登,更是已经算是虚弱不堪了。
“父皇!”一把挣脱了搀扶他的护卫,直接踉跄的走到了自己的父亲的面前,就在他握住孙权手掌的那一刻他也直接双膝一软,瘫软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这一次昏迷孙登没有能够再醒过来,这一次就算是华佗的亲传弟子樊阿都不能将他救回来了。
任凭孙权如何的嘶吼,如何的逼迫,樊阿只是淡淡的摇头,告诉孙权自己无能为力。
从昏迷,到死亡,孙登没有能够再次睁眼看一看自己的父亲。
但是孙登在这一路上已经将自己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那是他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写出来的东西,未曾来得及整理,却是字字千斤重。
“儿臣曾闻父亲教诲这朝堂之道,感悟颇多,但儿臣心中并无认同之感,朝堂之道儿臣不如父亲,但是儿臣却是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理。”
“儿臣从小被父亲灌输儒家之理,儿臣也未曾让父亲失望,儿臣也知道,父亲想要让儿臣做一个守成之主坐看父皇打下江山。”
“儿臣虚过二十余载,只可惜资质愚钝,未能如父皇所希望那般成长,儿臣心中有愧,“
“儿臣在这弥留之际去江东各地转了转,看了看父皇这些年打下的江山,感慨颇多,父皇英明神武,一手开创我吴国万世之基业,儿臣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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